我们是寄生虫。我们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宿主身上。大树底下好乘凉,宿主庞大好安家。我们从宿主身上吸取各种养料。我们非常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对于如何建设一个新世界,我们虽然嘴上喊得厉害,但心里确实没谱。
我们是寄生虫。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探寻着自己和宿主的起源,但是我们的智慧还不够高,一直没有彻底搞清楚,于是一边继续在黑暗中探寻,一边得过且过,完全不管我们的后代和宿主还能存在多久。我们之中有一条被尊为“圣虫”的老祖宗说过:“未知生,焉知死?”
我们是寄生虫。我们对宿主的感情非常复杂,既希望和它搞好关系,又经常惹它生气。在宿主高兴的时候,我们可以快乐地游荡,可以尽情地玩耍;在宿主生气的时候,我们会被黄色的烟尘笼罩,被巨大的水流冲击,被酷热的环境煎熬,被无情的疾病吞噬。如果你是宿主,你身上的寄生虫只知道索取而不考虑付出,你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寄生虫涤荡一空。为了生存,我们开始讨论如何与宿主合作。
我们是寄生虫。我们这个族群数量众多,我们在宿主身上到处繁衍,最初我们害怕其他寄生物种,经常疲于逃避,但是后来我们迅速占领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挤得其他寄生物种四散奔逃。没有办法,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对于其他物种,我们只能遗憾地送它们八个字: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我们是寄生虫。我们的不同族群之间经常为了一些利益之争而大打出手,直到虫脑袋打出狗脑袋,成千上万的寄生虫因此而丧生。力气大的族群总能居于老大的地位,看谁不顺眼就纠集众多马仔冲过去狠揍一顿,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而一些弱小的族群也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整日与老大周旋。自从我们诞生那一天起,族群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尽管大家都追求着和平的目标,但从来没有实现过真正的和平。
我们是寄生虫。我们把自己称为“人类”,把宿主称为“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