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带着无边际的可怖和未知的危险,势力与势力如同未知序列一般的碰撞,电光火石间的火花可以点燃整个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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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粗拙地将酒精倒在右手臂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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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三十平米的单室套里暗无天日,光线不佳再加上窗帘拉起,屋里灰暗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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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被银漆涂抹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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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啜了口烟,烟草味在房间里弥漫开,吞云吐雾间他越发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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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他的眸子同结上了曾冰,眼神同鹰隼般锐利,抬眸看着从床上爬起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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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女孩揉了揉脑袋,头痛欲裂,依稀回忆起昨天晚上在停车场的打斗,原来,是眼前这个人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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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顾珏掐灭了烟,这个问句却带着冰冷显得不是那样关心。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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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扯下纱布绑在右手臂上,他显得十分粗拙可笑。
沈寒从地上捡起丢落的纱布卷,解开他右手臂的纱布道:“绑得太紧不透气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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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恐吓的语气,顾珏只是任由她摆布那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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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半晌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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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系好纱布,她对这句感谢弄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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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良久苦笑了声道:“应该是我谢你,没想到你会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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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提醒沈寒:“昨天那是萧家的人,他们霸占这地盘很久,你以后不要经过那个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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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突兀地对上沈寒的眼睛,带着不可看穿的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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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看清了,这个叫顾珏的人,大约十六七岁岁的样子,眉目清冽,眉宇揉进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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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问:“你多大?”
“十八。”他垂眸看着台历半晌,“明天,就是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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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自嘲失落,她只是讪讪地笑:“那么,今天就去庆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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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被沈寒的语句怔住了,十八年,帮他庆生的,除了孙姨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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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带着试探确认的语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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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庆生。”沈寒甜甜地笑着,露出两颗欢快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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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顾珏被笑顾晃了晃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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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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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从未忘记过这个晚上,沈寒山茶花一般温柔地笑脸和漫天的星辰,浪潮拍打礁岸的响声被揉进咸湿的海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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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路灯昏黄的大街上,穿过了一个天桥,对着天桥下的车灯大喊“十九万岁”,他们最后到达了大院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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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抬头打量这个院子,六十瓦电灯,飞蛾扑打,无声喧嚣。院中竹架上晾着衣物,一共大约十几间单室套,共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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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算是贫民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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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的眼神回到女孩身上时,沈寒的笑顾在暗夜里同昙花一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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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庆祝,我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她走进大院,走到一间套房前,钥匙插进了锁孔,伴随金属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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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稍等我一下。”少女银铃一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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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顾珏看到了穿着纱织长裙,底色天蓝色,上面印有细碎的山茶花,放下了马尾,及腰长发在灯光下散发耀眼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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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望着沈寒琥珀色的眼睛,眸子里的冰缓缓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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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嘴角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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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要是常笑就好了,笑起来多好看!”沈寒眸子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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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辰下,带着咸湿的海风,漫步在细软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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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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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欢呼着转身却撞上了向前走的顾珏,她这一刻能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海浪声似乎在这一刻褪去,只能闻见淡淡烟草的香气和肥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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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同时脸开始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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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脸埋在细软的长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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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却挑起了她的下巴,带着挑逗和玩弄的姿态,他看着沈寒琥珀色的眸子,轻柔地啄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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