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城主笑而未答,“到了地方,自然就全知道了。”
“是,下属多嘴了。”老黑赶忙低头认错,紧跟其后。
城主和老黑都是身负武功之人,行走速度极快,刚在城中会见完商人卢迪亚,现在已经到了东门附近。二人来到一条街巷,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地方,墙不是太高,大门却是用极好的木料制成的。来到门口,老黑上前叩击门户,一会儿,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身穿灰黄衣服的小杂役露出半张脸,瞄了门外的老黑半天才问道,“客官有何贵干?”
老黑拱手回道,“吕大人在吗,在下雷云清求见。”
“老爷日前身染风寒,正在内院休息,不能见客。”说完,小杂役就要将门关上。
“啪!”老黑眼疾手快,伸出左手一搭,卡住就要关上的门。
“客官,你这是干什么?”小杂役一惊,慌张的喊道,声音都太高了八度,虽然慌张,但是还算机灵,立刻又说道,“快放手,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老黑笑眯眯的说,“别怕,我知道吕大人身染风寒,特来送药的。”右手自怀中掏出一个黑丝抱着的小包裹递了上去,“这是药,烦请送到吕大人面前,保证药到病除。还要小哥赶紧了,别耽误吕大人的身子。”
盯着递过来的小包裹,小杂役神情忧郁。仿佛知道小杂役的心思,老黑接着说,“不用担心受罚。你就说是老友雷云清来访,这是我送来的药。你就等着受赏。”
想了想,拿定注意,小杂役接过包裹,“好,客官请多等片刻。”说完就将门关上。
等小杂役关上门,老黑这才退了下来,对着城主说,“大人,神机妙算,这吕铁果然在装病。”
“吕铁在副位都待了快十年了,人精一个。现在城中正是混乱之时,他现在装病不过是在等待形势明朗,然后选择站位。”
“大人说的是。大人准备怎么对付着吕铁?”
“现在不急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是,大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间,门内传来急促的跑步声。
“来了。”
门直接两扇门大开,开门的还是刚才的小杂役,这时已一脸细汗,一个九十度的弓腰敬礼,“贵客,老爷有请。”
“小哥有礼了,请前面带路”
“不敢,不敢。贵客请。”边说着,关上门,前面带路了。
这宅院的大门不怎么起眼,但是进了宅院才发现内有天地。这宅院居然是是个回字形的结构,里面还有一层高墙回护,这层高墙可比巷内的围墙高了许多。青砖铺地,地面也显得十分干净,要么是下人勤快,要么是这里经常有人前来拜访。通道的两侧分别聚集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兵士,或靠边休息,或小聚闲谈,或相互比划招式,或擦拭兵器。城主和老黑并未多问,只是跟着小杂役后面。
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处入口,门口有两个侍卫守卫。穿戴比之前的兵士精致许多,人也明显是练家子。小杂役走在前面,将挂在腰间的一块铜牌抓起展示了一下,就领着两人走入门内。侍卫也只是瞥了一眼,根本未做任何盘查。
两人跨进门,不由眉头一皱,这内院里面居然又是一道高墙。
老黑有点沉不住气,“小哥,这里面还有几层?”
小杂役摸了把脸,回头笑着说,“贵客,没了,这就是最里层。吕大人的房间就在里面了。”
就在要进入最里面的这道门的时候,小杂役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得立在入口,面对微笑的说,“贵客,请进。”
城主和老黑疾步跨入门内。一跨入门内,竟发现这高墙里内有乾坤。
几块黑岩石,六七块青苔,三五株桃花木,十来盆奇花异草,竟让人眼前迷乱,恍若世外桃源,入耳还有嘤嘤鸟语。大漠的骄阳此时也不觉得晃眼,完全一副祥和宁静的感觉。内院竟是无人把守,而回头一看,老黑惊讶的发现,入口竟自消失了。环顾四周,却辨不清东西南北。“主人……”老黑不由心中一紧,恐生意外,不经双手灌入内里,蓄势待发。
城主却是一点没有异常的表现,微微摇了摇头,“老黑,不用紧张,这只是那八卦变阵。声音只是用来扰乱你的心神,不用关注那声音,心就静了,这满园的景色也只是借助高墙的光影造成的幻影,不要给眼前的景色迷惑,只需盯着脚下的那略微泛白的青石,沿着走就是了。”
经城主的提点,老黑凝心收神,按照城主的办法,果然发现脚下多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小路走起来感觉还是七拐八绕的,再仔细观察,竟然只是一条笔直的路径。
内院中心自有一个小亭,小亭是那五柱尖顶,柱子披红漆,顶是黑砖青瓦,老虎瓦头。亭内有个灰衣长袍,书生模样的人坐在石墩上,正在低头看着文书,全神贯注的竟似未察觉有人走近。
老黑,看着不由有些生气,生生咳嗽了两声,想要提醒正在专注看文书的人。
“聒噪。”灰衣书生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回头一看,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原来是大人来了,这边坐。”
“吕铁,你就不要装斯文人了,只会让人觉得是个斯文败类。”城主没有废话,直接揭穿了这灰衣长衫的书生就是那东门副将吕铁。老黑听了这话,不由眼珠子瞪得老大,吕铁他可是见过的,平时来城主府上都是全副武装,锃亮的头盔,那双有神的眼睛最是显眼。现在的模样可是完全两个人。
“让城主见笑了,从文难呀,要不是给人陷害,我也不会逃到这里做这一介武夫。也就在这里过过瘾罢了。这里平日可没人敢进来的呀。”
“东西你也见到了,这次要你出手了。”
想了片刻,吕铁开口,“好吧,当年蒙您收留,一直隐于此地。也应该偿还您当年的恩情。”
“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也应该将当年的事情淡忘了吧。此事一了,我当辞别,去讨回当年的公道。”
“当年的事你还没忘?”
“怎么敢忘记,当年他们势大,将我逼迫成这样,要不是为了我女儿,当年就和他们拼命了,苟且偷生到现今。”吕铁愤愤的捏紧拳头,面目变得狰狞,攥紧的右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砰的一声响,桌面的书籍竟自腾空,散落在四周。
城主沉默着看着吕铁宣泄着情绪,等到吕铁情绪稍稍稳定,自手袖中抽出一份白面红框黑子的信封,弹到吕铁手上。
接住信封,吕铁抬头看着城主,“这是什么?”
“这是我派人收集的,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的情况,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城主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吕铁神情激动的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仔细看着信中的内容,神情时而气愤不已,时而扼腕叹息,或是喊一声,“报应不爽。”反复将信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后,吕铁俯身跪地,“您有什么吩咐,在下吕铁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快快起来,有吕兄相助,此事定能成功。”城主立刻起身,伸出双手将跪拜在地的吕铁扶起。
“此间的事情平定,还望城主大人相助,助我成事。待得事成之后,我自当城主大人麾下走卒,绝不反悔。”吕铁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字一句的讲话讲完。
“一定,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兄弟的事情我自当分内事情做。”城主终于面露喜色。
“谢城主大人成全。”吕铁再次拱手相谢。
“来,我与你商议一下后面我们该如何做……”城主与吕铁又商谈了一阵后,城主留下另一份密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