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半响不语,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萧索道:“你倒是与你母亲一样的痴情,只可惜了,靖儿生在皇室天家,他未必担得起你这样的爱重。”
我伏地不语,只将眼泪沁湿了那刻有龙凤呈祥图纹的金砖。
“今日朝会上,太师林玉堂指皇陵失火乃是人为,汉王和一众大臣便就此与东宫一党人争执起来,两方都是各执一词,不分高下。而后,午膳休会时间,东宫带人将正在两仪殿私会的汉王和太子妃抓了个现行。”
我抬起头,望着中宗一字一顿的说道:“父皇信吗?”
“朕并不信,可是。”皇帝突然暴怒起来,随手将案上的姚黄牡丹一把拂下,玛瑙高脚瓶即刻摔的粉碎。娇嫩的花瓣带着水珠,与碎成一地的玛瑙片一起,映入我的眼帘。
“你如何解释,你的好夫君怎么会与太子妃躲在两仪殿幽会?废后守在皇陵,那里的驻兵都是她赵家统领的,好端端又怎么失火给烧了个尸如焦炭?想必,你也不得不承认,狼子野心,你们是有的吧?”
我再大力叩首,只将额头不当是血肉长成一般,片刻,鲜血即染红的金砖。行完大礼,方抬起头,悲戚道:“父皇要儿臣如何回答?自古以来,妇人安内理家,人微言轻。漫说是插手朝政,就是普通人家的主妇,对于夫君的前程也是不敢多言半句的。儿臣有心,也自问处处竭力规劝殿下一心纯孝,好生守着汉王的位子,祈望能平安终老。”
我此时鲜血敷面,眼前有些晕黑,仍然勉力支撑着,继续恳诉:“可是儿臣相信殿下的为人,不信他会置兄弟手足之情于不顾。至于,为何幽会于两仪殿,儿臣以为,此事大有不妥之处。
其一、两仪殿就在乾清殿后面,若是殿下与太子妃真有私情,料想也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其二、为何偏偏选了今日朝会的午间时分幽会?又刚好被太子殿下抓了个正着?父皇不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了吗?”
我将林雨薇按住不说,心中期望着,赵若兰没有疯狂到将所有人都咬出来。而再一思索,她不会说,要是连林氏的秘密她都讲了出来,她便无以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