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的流逝,天气越来越暖,入目皆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热闹景象。
午后,在桃花树下藤椅上歇息的田馨被这暖阳照的昏昏欲睡,浑身懒得不想动弹。
坐在一旁做针线的云怡秋看她困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些担忧的说道:“奶奶近日似乎特别容易犯困,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奴婢去请李大夫来给奶奶瞧一瞧吧。”
田馨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说道:“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是春困,有什么好瞧的,你去看看七爷回来了没有。”她说完,浑身犯懒的侧身在藤椅上躺下休息。
“是,奶奶。”田馨不愿麻烦李大夫,云怡秋也不再多说什么,把薄毯给她盖在身上后,转身去了。
云怡秋才没走多远,就见萧忧进了无忧阁,她忙行礼唤道:“七爷。”
“你们奶奶在做什么?”萧忧问道,同时脚下不停的往正房走。
“我在这里。”昏昏欲睡的田馨听到萧忧的声音,顿时精神不少,迅速坐起身打招呼。
“相公,太后娘娘的病怎么样了,有起色吗?”等萧忧来到跟前,田馨迫不及待的问。春龙节过后四五天,太后娘娘突然旧疾复发,御医医治了十多天也不见有什么起色,而萧忧作为太后娘娘极青睐的人,少不得要进宫探望。
萧忧在藤椅上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腰,隐含担忧的说道:“还没有,御医说太后娘娘这病与以往复发时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又检查不出,反正以前用的药现在吃了不见效果,需重新研究药方。我前几日已经把太后娘娘的病症说给李大夫听了,让他帮忙研究研究,或是拜访一些隐世高人,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田馨静静听他说完,良久才轻轻说道:“相公这几日瘦了。”
萧忧笑着打趣她:“是吗?那娘子得给我做些好吃的补补。”
萧忧面上在笑,可心中却很是忧虑,李大夫说根据太后娘娘的病症初步判断,太后娘娘是旧疾复发不错,但最重要的是,旧疾极有可能是由某种罕见的毒素引起。如果李大夫的判断无误,那就说明很有可能是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太后娘娘。但愿不是那两人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田馨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突然收紧,柔声劝道:“相公怎么了?是在担心太后娘娘吗?李大夫医术那样好,肯定能把太后娘娘的病医好,相公不要太担心了。”
“嗯。”萧忧轻轻应了声。
田馨似想到了什么,匆匆起身说道:“相公应该还未用午膳,我去给相公做午膳。”
萧忧也站起身说道:“你不要累着了,让刘师傅做就行,我先去趟清风阁找李大夫问些事。”
“那你要早点回来,不要耽误用膳。”田馨叮嘱道。
“娘子吩咐自当从命。”萧忧在她唇上偷个香后,才笑着往外走。
田馨脸上一片绯红,满眼柔情的目送他离开。
清风阁里,李大夫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古医书,并不停的在一旁的纸上记着什么,神情认真的连萧忧进来都没有发觉。
“怎么样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李大夫听到声音霍然抬头,看到是他,忙起身恭敬的说道:“七爷怎么来了,快请坐。”
萧忧入座,丫鬟及时的奉上茶水,随后李大夫挥手示意房中伺候的丫鬟全部退出。
“坐下说吧。”萧忧轻抿了口茶,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淡淡说道。
“谢七爷。”李大夫坐下后,神色凝重的说道:“属下昨日去拜访了隐居在南山的一位神医,已经查出了,太后娘娘确实是中了毒,只因这种毒罕见再加上剂量用的少,才没被人发觉,毒剂量少一时伤不了人,但长期沉积体内,会严重损伤根本,再加上太后娘娘的旧疾,双重折磨下,太后娘娘很难躲过此劫,而日后就算太后娘娘不幸崩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这种无形杀人之计很是阴险。”
“你说……会是他做的吗?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萧忧紧握着茶杯问,似乎不敢相信有人竟狠毒绝情到如此地步。
李大夫慎重的说道:“除了他,别人只怕还没有这个胆子,当年为了那个皇帝宝座,他连自己的孪生哥哥都敢陷害,现在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一直对七爷有疑,何况,近年来,七爷的相貌与您的父亲愈发相似,他心中恐怕更不安了,前段时间太子在宫中莫名被打,他们只怕就怀疑到七爷身上了,现在估计是沉不住气了,若是太后娘娘不在了,七爷巨大的保护伞也就没了,他们若想找七爷或是萧家的麻烦就更加容易,七爷以后千万要小心。”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行动?”萧忧目光微深的看着他问。
“七爷莫急,现在的时机还未成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大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说道:“有从内宫的消息传来,西北的苍禹国最近蠢蠢欲动,想要侵占我国西北一带,皇上似乎有意出兵拿下苍禹国,为保险起见,皇上应会派田家人领兵出征一举得胜,等田家人凯旋归来时,威望会更高,那时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时机。”
“我走了。”萧忧没说什么,起身离开,突又想起什么,问道:“太后娘娘身上的毒有解药吗?”
李大夫回道:“有,只是现在药材还未齐全,等过两日才能做出来。等有了解药,你想办法让太后娘娘服下,但不要告诉太后娘娘她中毒的事,以免打草惊蛇。”
萧忧轻轻点头,转身往外走。
李大夫送他出去,又如往常般苦心劝说:“七爷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成,其他的事不用七爷操心。劳心费神是七爷的催命符,切记切记!”
萧忧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留下李大夫在清风阁外长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