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瘙痒难受的萧忧坐在飞速奔跑的马车里,恼怒异常,这个悍妇,竟敢故意让他生病难受,等逮到她看怎么整治她。想着身上脸上很快就会起红疹,再次吩咐安平加快车速。
安平边驾车边苦着脸劝道:“七爷,小的看就算了吧,反正奶奶住几天就会回来的,七爷也不必急在一时,俗话说,小别胜新……”
“少废话,赶快走。”萧忧隔着帘子朝他冷喝,他这次非要把那个悍妇捉回来好好揍一顿不可。
快马加鞭回到萧府,萧忧让安平直接把马车驾进府停在无忧阁外,吩咐他避开其他人去请李大夫后,就用袖子半遮着脸快速往屋里去,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夜里,下人看不到他脸上的异样,而这次可是大白天,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绿菊绿菡看到他奇怪的动作,相视一眼后,绿菡忍不住开口问:“七爷怎么了?”
“嘭”回答她的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就算没把奶奶请回来,也不必嫌丢人捂着脸不见人啊。
这次李大夫依旧来得很快,进到房里后又把门重新关上。
他看着萧忧红白相间甚是多彩的面庞,无奈的叹息:“自从娶了七奶奶,七爷可真是多灾多难啊。”之后不再说话,只是拿出一瓶白色药水在萧忧有红疹的肌肤上涂抹。
而此时的萧忧眉头紧蹙,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捉回自己娘子的事情上去了。
涂完药,李大夫起身离开,在将要走出房门时,又神色郑重的嘱咐:“七爷切忌不可劳心伤神,否则,毁的是自己!”
萧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大夫叹息着退出,仰头问天:这步棋走得究竟是对还是错?
身边没有萧忧的纠缠,田馨觉得轻松自在多了,晚膳时还好心情的做了一大桌菜,一家人聚在一起喝酒叙话直到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
因喝了酒,田馨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回到天香阁后就直接洗漱上床休息,但躺在床上,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少不得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混蛋在她身边纠缠的样子,随后惊醒过来,赶紧用被子蒙着头强迫自己入睡,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起那个混蛋!
这晚,正沉浸在睡梦中的田馨突然被一阵吵嚷声惊醒,她意识到府里似乎出了事,迅速坐起身问道:“外面怎么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时,云怡秋也已经听到声音起来了,匆匆说道:“现在寅时末了,奶奶先别急,奴婢出去看看。”
半晌后,云怡秋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大声嚷嚷:“奶奶,奶奶,不好了,七爷被打晕过去了。”
田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萧忧,不禁大惊,连忙穿衣起身:“七爷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打起来?谁打的?”
“听下面的人说是四爷打的,四爷早起要去武场练武,结果发现有人想爬墙进府,以为是盗贼,于是就狠狠打了一顿,听说棍子都打成了两截。”
爬墙!!田馨无奈加无语,这不是自己找打吗?堂堂相府七爷竟然爬墙,这个混蛋还能不能再混蛋一点?亏他不但想得出来,而且还好意思去做。
“七爷没说自己是谁吗?”这句话问出口后田馨才觉得多余,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田浩轩故意整萧忧,否则,一个不会功夫的毛贼哪有资格让将军府的四爷亲自动手教训,光下面的护卫就够他受的了。
田浩轩说见到萧忧会扒掉他一层皮,现在看来,就算没扒掉一层皮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七爷说了几遍,可四爷就是不信,四爷边打还边说我妹婿可是堂堂相府公子,风雅俊秀,岂是你一个半夜爬墙的盗贼可比的,于是七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好挨了一顿打,后来惊动了老爷夫人,才让四爷住了手,不过这时七爷已经晕过去了,老爷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而四爷则被老爷罚去祠堂面壁思过。”云怡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是担忧,这要是传到萧家,只怕会伤了两家和气,到时,奶奶在萧家的日子只怕就没之前好过了。
田馨担心的问:“七爷现在在哪里?”要是真打残打伤了,事情只怕就闹大了。
“被人抬到客房去了。”
田馨略作收拾,就去了与天香阁相距不远的客房。
来到客房里,主子丫鬟早已挤了一屋,田馨径直来到床前,只见萧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原本一张丰神俊逸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了原来的样子,身上的白袍也沾了不少污泥,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血色浸出。
田馨的心不自觉的紧了紧,这田浩轩下手可真够狠的,这个混蛋长这么大,只怕还没像今天这样被人重打过。
将军府里没有随时伺候的大夫,得去府外请,因此大夫来的速度要慢些,众人皆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这时,有丫鬟端来温水要替萧忧擦拭,田馨顺手接过,细心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污血。
生气归生气,但看到萧忧被打得如此严重,田家人心里还是很担忧,特别是在看到田馨不自觉表现出来的温柔和心疼时,心中更不是滋味。
田夫人忍不住埋怨,“这浩轩也太不知轻重了,好好一个人竟打成这样,忧儿脸上的伤只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去。”
田馨安抚众人道:“先不要担心,等大夫来看后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等天亮后去宫里请个熟识的太医来,只是不能让宫里其他的人知道,要是传到太后和德妃娘娘那里,小事恐怕也会变成大事。”
给萧忧擦拭过脸上的伤后,田馨又吩咐人拿套干净的衣裳替他换上,做完这些后,恰好大夫也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