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亭子内,见皇上正与那妃子下着棋,夏琛和夏轻舞便下跪参拜到:“臣叩见皇上,宣妃娘娘。”
“臣女叩见皇上,宣妃娘娘。”
“爱卿平身。”皇上平缓的说到,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充满了天子威严。
“谢谢皇上!”夏琛和夏轻舞同时答到便起身,夏轻舞第一次见皇上,虽着常服,但衣服上龙纹栩栩如生。皇上五官如雕刻,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不怒自威,都说每个皇帝都是得上天庇护,乃真龙天子,以前夏轻舞觉得这都是瞎说,现如今看来,皇上散发出来的王气果然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宣妃娘娘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夏轻舞,脸上虽带着笑容,可这笑容却让夏轻舞心里一阵心慌,这个女人城府深得很,就那眼神就透着让人害怕的深隧。打量了一番后便起身,优雅的说到:“既然宰相已到,那臣妾便退下了。”
皇上温柔的看着她,点点头同意,宣妃这才优雅的带着一大帮宫女太监离去。
“好久没有跟宰相下棋了,今天风和日丽,心情大好,宰相与朕下会儿棋吧。”皇上平静的说到,语气不露任何情绪。
“是,皇上。”夏琛恭敬的答到,然后走向皇上对面坐下,身旁的太监已过来将桌上下了一半的棋子都收了起来,黑子放入了皇上的面前,白子放到了夏琛面前。伴君如伴虎,皇上此刻优闲的坐在那儿,可是旁边伺候的人无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想着皇上的意思。
夏轻舞走到夏琛身后站着,看着他们开始落子,半局下来夏轻舞光是看就已经觉得心力交瘁,皇上下棋大气磅礴,夏琛却在小心的拦阻自保着。夏琛本就精通棋道,如若跟别人下,他早就可以赢了,可是现在是皇上,他不能赢,更不能让皇上容易的赢,那皇上会认为他是在故意输掉,虽然事宜也是如此,但却要绕很多弯子再让皇上赢。
果不其然,这一局皇上略胜一筹,赢了此局。第二局开始了,皇上却忽然说到:“轻舞觉得朕这棋下得怎么样?”
夏轻舞没想到皇上突然这么问,要知上局棋可是下得很紧张,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看来这一局已经不重要了,于是答到:“皇上棋艺精湛,整个棋局大气磅礴,虽未单刀直入,却早已布好了全局,运筹帷幄,十分霸气。”
皇上听到大声笑道:“哈哈,那对于你爹的承让你有何见解?”
夏轻舞微微一笑,说到:“爹是皇上的臣子,自当尽心尽力,但是皇上代表整个梁朝,皇上赢就是梁朝赢,爹也是梁朝子民,爹也是算赢了的。”
“哈哈哈,好,好啊!小小年纪面对朕竟然也能平静的答话,胆量惊人呐,像你爹年轻的时候啊。”皇上龙颜大悦的赞赏到。
夏轻舞暗自松了口气,在皇上面前一句话不对,命可能也就丢了,说到:“皇上谬赞了。”
皇上仍在下着棋,眼神和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棋上,可又不紧不慢的说到:“难怪联的两个儿子都来求朕赐婚啊,本来还奇怪,如今一见到也明白了。”
夏轻舞没敢答话,终于说到正题了。
夏琛也是一脸不在意,边落子边说到:“小女能得太子和湘东王垂爱,着实是小女之幸,但也是承受不起啊。”
皇上不答话,盯着棋盘,手里拿着棋子,好像在思考应该在哪里落子,整个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皇上终于将手上的棋子落下,然后说到:“说说吧,为何不愿意啊?”皇上自然是知道了夏琛将太子和湘东王都婉拒的事情,也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太子已有太子妃,湘东王正妃已娶,按理娶妾室已不用再向皇上请求赐婚了,可如今两人都来求赐婚,可见夏琛将两个都拒绝了。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本就抱着必得的心前去,当然去时太子不知还有个湘东王,湘江东王也不知太子也去了,宫中明争暗斗人人心知肚明,现在夏轻舞就像一个战利品,谁得到谁就赢了。
别说夏轻舞根本不喜欢这两个人,就算喜欢夏琛也不敢就这么答应任何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哪一边他都不想招惹。
沉默一会儿,夏轻舞便不急不缓的说到:“臣女与太子和湘东王只有一面之缘,更无半点了解,而且请皇上恕罪,臣女自幼跟着师父长大,早已习惯外面的自由,不愿嫁入皇室,怕受不了那些规矩约束。”
皇上抬起头,看着夏轻舞,见她面色慎重,知道说的是真话,但恐怕不只这点吧,再看夏琛一直认真的下着棋,看来今天他是让夏轻舞自己来诉说了。
“还有呢?”皇上问到。
“还有,轻舞不愿做小,更不愿为妾!轻舞不喜欢与别人争风吃醋,所以只想嫁个平淡之人,相守一生就够了。”夏轻舞更为郑重的说完。
夏琛虽然表现得极为淡定,但听夏轻舞说完,心里也是惊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淡定了,反正今天他算是由她说个够了。
皇上还是轻皱起了眉头,皇室哪个不是有众多妃妾,但马上表情就又放松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一样。
“你年纪尚小,有如此想法是正常的,但是生活在一起就会产生很多问题,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能明白什么。但现在你是宰相之女,命中注定你要活在这个圈子里了。”皇上说到。
不知道皇上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每句话好像无关紧要,却又像包含很多信息,脸色平静又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一时之前不知道怎么答话。
皇上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到:“如果我硬要你嫁给太子或者湘东王呢?”
夏轻舞倒抽了口凉气,说了那么多还是要硬要他嫁吗!但听这口气还是在寻问她,那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吧,扁着嘴,十分委曲的说到:“那皇上还是杀了我吧。”
“舞儿,不得胡闹!”夏琛终于出口训了她一句。
皇上倒没有动怒,但却正色的说到:“夏琛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