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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别不说再见

在这一夜,钱梦音似乎感受到了她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第一次那么心痛、第一次那么冷、第一次那么伤心、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而这些感觉,似乎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如果可以从来,钱梦音不知道会不会重蹈覆辙认识他们,可她也不想就这么错过他们。

好纠结,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前的景物变得好模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脸上划过,咸咸的....

王俊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会不会听我解释一次....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喜欢你....

离别太伤感,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你,背影太落寞,因为你的眼里可以看见我。解释太苍白,因为不想对方明白,讨厌一个人或许比爱一个人更容易忘记....

还记得上一次觉得这条路很长的时候,那是因为那天承载了太多的欢乐,而这次,却承载了太多的伤痛....

又是这个十字路口,还记得第一次的分别就是在这儿,这一次,也许是永远的分别....

半个小时之前,钱梦音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机票已经定好了,明天下午2点,学校也已经打理好了,到那隔天就可以入学了。

短信的内容让钱梦音喘不过气来,似乎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她还没有跟王俊凯解释清楚。

而王源....

也欠着他一个解释...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还是让他们不知道的好,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伤心的,只需要她一个人记得就好.....

暖黄灯的光线越来越暗,钱梦音带着满是泪水的眼睛抬起头,看着路边那一盏盏的路灯,心想,迎来离别,连路灯都不肯为自己照明么...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但只有一秒,而下一秒,钱梦音便向某一暖黄灯下的身影奔去,她永远不会忘记这身影和这身影的主人。

满心疑惑的想着,他为什么会在这?是在等谁?还是.....

钱梦音突然好开心,不管他在这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能在离别前看他最后一次真的很开心。可是眼泪却依然不停地流下来,怎不也控制不住.....

脚步停了下来,钱梦音慢慢向他走近,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半米...

钱梦音不敢再靠近,待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

“傻不傻...”王俊凯向钱梦音又靠近了一小步,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为她拭去了脸上还未干的眼泪,满是温柔地看着她。

钱梦音很明显地抖了一下,王俊凯的手好暖,而自己的脸很冰,两者触及的那一刻,心里的冰似乎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

钱梦音有很多话想和王俊凯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眼泪还是会流下来,只是都会被王俊凯那温暖的手耐心的擦掉,一遍又一遍...

钱梦音发现,王俊凯的温柔总能攻破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王俊凯内心复杂的看着一直在流泪的女孩,心底有一个想法,他好想把眼前这个在哭泣的她搂进怀里。

“还会回来么?”

王俊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钱梦音抬起头,满含泪水的看着他,背对着暖黄灯的王俊凯眼里只有自己,有那么一刻,钱梦音想暂停在这里。

“你相信我吗?”

钱梦音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王俊凯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

“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嗯。”

王俊凯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等你回来。”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晚安。”

钱梦音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王俊凯,只见他任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向他挥了挥手,便转过了头。

一步...两步...三步...

“王俊凯!”钱梦音突然回头向王俊凯奔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王俊凯没站稳抱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小凯,可以要个离别拥抱么?”

钱梦音整个脸埋在了王俊凯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道。

王俊凯闷声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十字路口的不远处,一暖黄灯下有一少年的身影停留了几秒便离去。

几秒后,钱梦音离开了王俊凯的怀抱,“好了,再见了,晚安。”

“晚安。”

转身,钱梦音用冰凉的手捂住滚烫的脸,往住处飞奔,王俊凯站在暖黄灯下,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王俊凯用手轻抚钱梦音残留在胸口的温热,同时也感受到了胸膛里平复不定的心跳。

*

“嗒嗒嗒嗒....”

寂静的夜里,秒针拉起一支永无止境的曲子,窗外灯光透过窗纱轻轻的洒在床头,聆听枕边女孩沉稳的呼吸声。

王俊凯....

王俊凯....

王俊凯....

这个名字的主人似乎刻在了她的脑子里,怎么也抹不去,他的身影也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关于他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在眼前浮现....

时间溜得太快,一眨眼便到了离别之际,仿佛相识就在昨天,

睁开眼,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那个以离别为名义的拥抱,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却也足以让钱梦音心跳加速了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深夜,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受控制的被某人的笑脸占满了整个脑袋。

钱梦音不知道怎么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第一次这么想一个人。就算是爸爸妈妈,也从未如此想过,一丝害怕也从心底慢慢爬上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好奇怪,会有各种情绪萌发。

钱梦音知道自己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明知道是深穴,她还是为他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无法自拔.....*

也许,今夜,注定无眠......

*

黑夜再漫长也会迎来黎明,凌晨六点多,窗外能听见零零碎碎的鸟啼声,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鸟儿也懒得在枝头唱歌了。

钱梦音起得很早,因为昨夜的无眠更让她无法入睡,只好起床收拾东西。虽然距离离开的时间还很早,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做的了,只好在这里收拾行李。

拿过厚重的羽绒服,叠的时候突然发现袖角有一小块黑色的印记,猛然想起,这是之前和王俊凯放孔明灯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虽然当时砚台是王俊凯拿的,但是,按照钱梦音这种粗心到你无法想象的人就难说了。

回家的时候在卫生间里搓了很久,最后还是留下一小块不太明显的痕迹,之前还有点烦恼,但现在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看到这个就会想起那天的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零碎的阳光透过窗纱斜射了进来,窗外有些暗沉,太阳的周围布满了乌云,像是要下雨。

钱梦音受不了肚子的哀嚎便下了楼买早餐,没有像以往哪样拎着早餐急匆匆的回家,而是慢悠悠地迎着微风在这寂寥的大街上游荡。

街上来往的人很稀少,哪怕今早的风那么的温和,也没有使这条街上的人数增加。

走着走着,却发现天空越来越暗,最后的一丁点阳光也被乌云吞噬,不知道是否要下雨,钱梦音加快了步伐。

感觉周围有些熟悉,抬起头,发现是那家火锅店,钱梦音有些愕然,嗯,没错,那火锅店终于挂了牌匾,叫...“好再来”!

感觉脸上有点烧,钱梦音在门外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进,直到细小的雨点落在她的鼻尖,她才走进那家火锅店。

“哟!小姑娘,终于又来啦!你看牌匾做的怎么样?”老板满面春风的对着钱梦音笑,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尴尬之色。

“挺...挺好的...不错...不错...”钱梦音干笑着,不停地打着哈哈,心里吐槽着老板居然真的把店名改成这个了。

“今天吃什么?有活动哦!满七十打九点五折!”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提示板,笑着说道。

“嗯,我先看看。”钱梦音打了招呼便离开柜台,走向餐桌。

前几排都被人占了,后面也坐着稀稀拉拉的人,不过...第一次来这坐过的那张餐桌却还空着。

钱梦音感到有些奇怪,却还是没有任何异议的走向那张餐桌,桌上的植物还是仙人掌。不过没有发现有被拔过刺的地方,或许长出来了,也或许换了一盆,突然觉得,回忆好多,数都数不清,每个地方都有。

“只剩下钢琴陪我弹了一天...”手机铃声响起,钱梦音快速的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电话,“喂,小凯?”

“梦音,一起吃顿饭吧,当做是给你践行,怎么样?我跟王源说过了,他也赞同,你觉得呢?”

钱梦音从王俊凯的语气里,很轻易的就听出了那满满的期待,她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更不想拒绝。

“好啊!吃火锅怎么样?还是之前那家,你们来吧?”

许是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王俊凯的语气里带着那无法隐藏的喜悦。

“好!”

*

很快二人就到了火锅店,路过那一张张餐桌的时候,钱梦音看到许多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二人,但想想也对,这俩人身上散发的魅力自己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其他人。

“等很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来晚了!”

王源最先开口了,自从昨晚分开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现在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决定要说些什么才行。

“没有,我也刚到,吃的已经点好了,有很多你喜欢的肉,还有小凯你爱吃的东西。”

“嗯,那我们就开吃吧!”说着,王俊凯就已经脱了外套,挽了挽袖子一副开吃的样子。

*

不知道怎么回事,钱梦音觉得这顿饭吃得特别慢,怎么说呢,自己吃了三块肉之后王源一块肉还没吃完,又啃了三颗青菜后王俊凯才吃了一节火腿肠。

“不好吃吗?”在钱梦音喝下半瓶冰红茶后看到二人水都没喝一口,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挺好的啊..”王俊凯戳了戳碗里的青菜,眼神飘忽的看了王源一眼。

“好吃啊!”王源不停的点着碗着的肉,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们怎么了?”

钱梦音还是不太相信二人今天的反常,王源明明是一个吃货,却面对着那么美味的食物不为所动,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二人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或者可以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手机2017/4/2921:54:29

“可能...是因为太烫了吧...”王俊凯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碗里的青菜不知道放了多久还是一口没吃。

钱梦音似乎猜出了二人的心思,也许他们只是想延长这顿饭的时间,让自己多待一会,可是谁都知道,时间是无法静止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别离的气息,伴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回想着一起走过的那些时光,所拥有的一切是否来得太突然了?那种奇怪的缘分来得措手不及,那种伤感的别离来得不愿回应。......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吃。”钱梦音站起身离开座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莫名其妙的对着王源说,“王源,多吃点肉啊,你看那么多肉呢,不吃多可惜啊,都为你点的呢!”

“那个...”钱梦音又转向王俊凯,“你也是啊,多吃点!”

说完,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便疾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王源不知所措的看着王俊凯,面对变化如此之大的钱梦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王俊凯耸了耸肩,也是一脸疑惑,“你先吃着,我去把账结了!”

王源点了点头变埋头吃了起来,可真当他还没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王俊凯却回来了,“我勒个去!这么快!”

王俊凯并没有接话,而是说了一句让王源雨里雾里的话,“她走了。”

王源他起头,一脸的疑惑,“啥?谁走了?”

只见王俊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王源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说的不会是...梦音吧?可她...刚还去了洗手间了呢!”

王俊凯甩了他一张字条,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她压根就没去!我去结账的时候老板说已经有人结了账,还留了一张字条就走了。”

王源突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没消化完,另一件又开始了。拿着字条的手有些发抖,但还是看清了那上面秀丽的字体写下的几行字。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和你们道别,我不喜欢说再见,因为我们一定会再见,别忘了我,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行字,王源却看了那么久,像是在确定是否真的是她留下的,内心的波澜多希望它不是,可它偏偏就是。

王源抬起头,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要不给她打”....

话还未说完便被王俊凯打断,“电话我打了,关机的,短息我也发了,没人回。”

“那怎么办?”王源将字条紧紧地握在手里,现在他的感觉像是钻进了死胡同,往哪去都不是。

王俊凯拿起筷子,继续面无表情道:“还能怎么办!吃呗!别浪费了!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尊重她。”说完,便埋头苦吃,一切都像是没发生。

王源皱了皱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低下头也开始吃。才吃了几分钟,头顶便传来声音:“我饱了,你继续吃,我有点事先回家了...”

王源看着王俊凯离开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事情发展的有些迷乱,窗外雨停了,窗户上都是水汽,可是王源觉得他心里的雨还未停,反之愈下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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