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眼的时候,慕容狄略微狭长却深邃的双眼中闪过极为复杂的光芒,顿了顿后,望梦雪的方向走去。
而梦雪则已经捂著胸口,痛哭失声。可见刚才的那些事情,在她心中已积郁已久了,“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眼前出现一扇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才清醒过来,才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开始产生发抖的迹象,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想在慕容狄面前表达我的情绪,却与他只讲了一句话后,变成了旁人。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中,我被小紫拉回了流水轩。
当天,慕容狄没有回来,距离上次慕容狄没有回流水轩过夜,好像过了几个月,我给忘了。只记得,当天我怎么也吃不下饭,胃里直冒酸。不想承认这是慕容狄的关系,却不得不承认心里的酸,是因为吃醋的关系。
当天,我梦见了慕容狄,他用仇恨的眼光望着我,黑暗中我浑身冷汗的坐起,意识到自己对这段感情的重视,对慕容狄爱恋。
第二天,慕容狄还是没回来,原本已经渐好的身体突然受寒,发起烧来。迷糊中,我记起慕容狄给我玉牌时的样子,这是我的,唯一的。记起慕容狄与我的第一次,记起……
第三天,身体已经无力到只能躺着吃饭了。
“娘娘,我今天熬了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莲子羹,很清淡的,你试试吧”小紫担心的看者我。
“好。”我抬抬头,躺在被垫高的枕头上。看见小紫脸上的笑容,我不仅想说,我是不会与食物过不去的。
吃完整碗,小紫满意的放下碗,给我拿掉枕头。我刚想躺下,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胃部浓烈的不适刺激了感觉器官,也拒绝了小紫的好意。“呕……呕……”马上难闻的气息布满整个房间,让我再次的呕吐。这不知道是三天来的第几次了,吃一次就吐一次,而且还是那种一吐就吐到连泔水都没有。虽然每次都吐的那么痛苦,可我还是来者不拒,因为这样的痛苦能减少我对慕容狄的思念。
小紫急得快要哭出来,“娘娘,你怎样,都是小紫不好,逼你吃东西。呜呜……”后来竟真的哭了出来。
“我没事,可能是这个莲子羹太甜了。”
“怎么会,我都没加糖。”
鄂,我在怎么没吃出来,小紫,你知不知道我这样被人揭穿很尴尬的。
“娘娘,让我去告诉皇上吧,你在这样下去这么行,先不说吃一次吐一次,你根本就不让太医看你的病,也不让其他人进你屋照顾你,烧会很厉害的。”
“不要,小紫,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吐了,你不要告诉他。再说我有你照顾就行了。”我哀求着小紫,我不要慕容狄看到我为他狼狈的样子。
“娘娘……”
“小紫……”
“我……我迟早会被你害死的。”小紫跺跺脚。
“呵呵……我知道小紫最好了。”看小紫的神色,我知道小紫不会去告诉慕容狄了。
想想,梦雪那句话,可说错了,我生病,不去请他,他也不会来啊。
心里的酸涩并不因自己的调侃而好受起来,其实我想慕容狄陪在身边。但是我不要怜悯的感情,不要乞求的感情。我很贪心,我要全部。
原以为自己是潇洒的,可以不被感情牵引,可以在得知感情结束的那一刹,挥挥手,不带留恋的走,却那知,女人在感情上终究在弱者。我爱上了,在乎上了,我不想走,但是要我去争,我又做不到,怎么办……
我与霄的感情,可以说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像那流星,才刚看见,便已经消失不见,结束了。也是因着流星的灿烂,我总是忘不了那抹光,总若有似无的思念着。我到底爱不爱呢……
而我与慕容狄的感情,没看见开始,就已经开始了,结局怎么样,就更看不见了。我们两个人就像那刺猬,想靠近,却因自身的刺而被阻碍。
而现在的情形,已经不仅仅只有我们自身的原因了,还有一个“小三”问题。无谓谁是第三者,因为说不清慕容狄是不是我和霄之间的第三者,也说不清我是不是慕容狄与梦雪之间的第三者,这个“小三”的界限已经模糊了,“小三”也成了我和慕容狄之间的问题了。
可以用很俗很琼瑶的一句话形容我和慕容狄,那就是我和他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三天的时间,说短也不短,可慕容狄楞是没回他的寝宫流水轩。自从他第一天没有回流水轩,我就自己堵住了耳朵不听闻流水轩外面的任何事。但这并不是我不想知道慕容狄的情形,只怕知道了更难受,只是我也有我的自尊,不想做一个眼巴巴望着男人宠幸的女人。
胃里的空泛,使胃隐隐作痛起来,也让我睡不着。睡不着的后果就是爱乱想,脑里总是浮现慕容狄跟梦雪恩爱的样子,慕容狄一开始带着仇恨看着我的样子……
这些想法就像缠在身上的藤蔓,无处不在,林林总总的汇聚在一起让我煎熬着。
感觉器官在在这样寂静的夜中显得特别的敏锐,虽然开着灯。在听到门“吱”的一刹那,心跳突然就加速,眼睛也早已睁开瞧来人。
“霄,是你?”在看清来人俊美无涛的面容时,我已经惊呼出声。隐隐中竟然还有一股失望。
绝对惊讶的语气使得霄还算温柔如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也引的我一阵愧疚。
“你在等人吗?还是你不想见到我,让你失望了?”霄一来,眼就死死盯着我。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神采,但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好像是轻逸干净的气质……
“呵呵……”我想以笑掩饰我的失态,“我还以为是刺客,三更半夜的,吓我一跳。”扯开话题,我挣扎起身,躺在床上跟人聊天是不礼貌的,也是有些暧昧的。
“是吗?”还没等我起身,霄已经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因为我生病要人照顾的原因,床前特意放了椅子。这样我只能半坐起,近距离的座位,让我观察到霄的表情,他正若有若无的笑着,甚至还有些淡然。而我转眼又发现,霄的眼睛已经不在清澈透明了,好像已经被搅浑,他把某些东西隐藏了,让我看不透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