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小太监们每天都会按照御医的药方给各宫妃嫔抓药煎药外带送药,这个过程耗费的时间极长但是却需要格外的小心,毕竟六宫主子的身体一个个都很金贵,一旦发生个什么不小心搞错了药方抓错药,或者把药送错了宫房,那麻烦可就大了。
太医院的小太监如意此刻正在去天月宫送药的路上,这项工作他已经年复一年做了三年了,虽然感到很是没劲但是却也毫无办法。在这六宫中做事,尤其是自己这种最底层看不到前途的小太监,也就只能安分守己做事做到死了!
就在他快要走到天月宫的时候,环碧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来自折桂殿有点古灵精怪的小女子一向和自己走的比较亲近,平时也是小恩小惠的给个不停。何况她的背后就是萧妃娘娘,和这样的宫女走的近一点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一看到是环碧,如意就换上了一副很亲近地口吻说道:“环碧姐姐今天怎么这么闲,有空在天月宫这边来了。萧妃娘娘那么的离不开你,怎么会放你出来跑的。”说着他就露出一副很艳羡的表情说道:“还是姐姐你好啊,我都快累死了,而且还是天天和这些药材打交道。”
环碧闻言掩嘴笑道:“如意你个奴才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在太医院做事情也不是没有前途,我听说只要做的爱好也能有个一官半职的;只是你这样不思进取,整天死不死活不活的,什么时候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啊!你却是整天油嘴滑舌的,小心让你们太医院的院判大人知道了,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没想到如意倒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说道:“我可不怕,自从我们太医院左院判季卓如季大人服毒自尽之后,整个太医院暂时还没有领头的呢!虽然稍微有点点乱,但是我们的压力确实少了不少。”
环碧这才想起季卓如因为意图谋害福芳殿吉嫔的腹中胎儿,已经畏罪自杀了。这段事情是宫中的私隐,主子们都不太愿意提及,所以做奴才的也不想多事。于是环碧换了个话题说道:“如意你一大早就去给皇后娘娘送药啊!皇后娘娘最近的气色好些了没有?”
如意叹了一口气说道:“药每天还都在吃,情形也好了一些,只不过到了现在还是没有醒过来。太医们说还得再等一些时日,不过情况已经向着好的一面在扭转了!”环碧看了看如意手中拎着的那个药笼,随口问这里面装着的是否就是皇后今天服用的药物。
“可不就是嘛,为了这一碗药太医院可是费了大工夫了。皇上和皇太后下了严旨,一定要在镇南王班师回朝之前让皇后安全地醒过来,所以太医们是较劲脑子想办法寻扎那些千金奇方。我听说最后还是赵太医在一本上古的药书中找到了这个秘方。”
环碧略一沉吟问道:“那就是说这一味药喝下去之后,皇后就能彻底醒过来了对吗?”
小太监如意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也不好说,这次皇后这昏迷来的很邪门,宫里面传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皇后是撞了邪了。”环碧叹了一口气说道:“宫里面鬼鬼祟祟的东西太多了,也确实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如意小眼珠一转然后问道:“姐姐还没说到这天月宫来做什么呢,萧妃娘娘都离不开姐姐,你这会出来要是娘娘找你怎么办啊?”环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哎呦,真是忘记了,我来这里是有正事要做的。”
说着环碧四下张望了好一会才说道:“今天一早我陪萧妃娘娘来天月宫探视皇后,等回去之后才发现萧妃的一根金钗不见了,我问遍了天月宫的人都说没有见过,想来是不小心丢在这来往的路上了。”
小太监如意一听这话也赶忙要帮环碧找金钗,却不想被环碧给挡住了。“行了行了,你还是别来添乱了。你手上还拿着皇后的药呢,可别在这里弄的洒出来,那你我就都得是吃上一顿廷杖了。”
如意想了一下就把手里的药箱放在一旁说道:“姐姐所虑即是,那等我把这药箱放好了再来帮姐姐找金钗。”说着他就走到一边把药箱放在了一个凉亭的石桌上,随后就跑过去帮如意找起金钗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环碧整个人不断地向着小树林里面的走去,这就引得如意也跟了进去。
就在他们两个的身影刚消失在小树林里面的时候,一个人影一闪出现在了凉亭里。就见她轻手轻脚地拿开了药箱的盖子,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专属于皇后使用的药碗;在左右看了好一会确认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人影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纸包,待打开之后就要对着药碗倒进去。
忽然一声断喝凭空劈了下来:“大胆奴才,竟敢下毒!”声音刚出人影已至,原来是神机内卫营的大统领万玉楼。只见他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该死的奴婢,你是哪个宫房里面的,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眼见把戏被拆穿,来者情急之下转身就想逃出凉亭。没有想到的是神机内卫犹如从天而降,已经把她给团团围住。很快皇太后和皇上在内卫的保护下也走了过来,前方的内卫们闪身让出了一条道路,好让皇上和皇太后走到前面来。
“你是哪个宫房的奴婢,竟然敢在皇后的药中下毒,你可是想满门抄斩!”太后厉声喝道:“哀家设下这个圈套,为的就是让你和你背后的主子上钩。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个宫女眼见事情已经完全曝光,吓得兜头便拜同时嘴里连声告饶。太后见状大怒道:“尔等什么东西,谅你也没有胆量做这等灭门的勾当。你赶紧给哀家招出幕后主使之人,哀家赏你死个痛快,要不然的话千刀万剐也是未必。”
跪在地上的宫女双唇紧密,两眼则是看着地上青石板一言不发,这番举动直接就激怒了皇太后和皇上,后者一声厉喝,身边的羽林卫一拥而上登时就要把这个宫女给捆了起来。但是很快这些人就愣在了当场,因为他们发现这个还保持着跪姿的宫女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
万玉楼上前检查了一番回身向两宫回禀,说是此人已经吞服了鹤顶红毙命。站在一旁伺候的胡芳上前查看了一眼随后对太后说道:“回禀皇太后皇上,奴婢认得这人是飞羽殿祥嫔的随身侍女。”就听皇太后咬牙切齿道:“万大人,你带内卫给我把飞羽殿搜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