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还带着点点亮星。
顾谏霖倚着柔软的皮椅闭目养神。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发出了一点小小的响动,顾谏霖眼皮微微地动了一下,却没醒。
原来是莲雾悄悄地从工作区进到了顾谏霖的总裁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毛茸茸的软毯。
当莲雾走到皮椅前,正想给顾谏霖盖上毛毯。手才刚刚碰到顾谏霖。顾谏霖刷地一睁眼,愣是把莲雾吓了一跳。
“啊!总裁,”莲雾的手一松,毛毯就附在了顾谏霖的身上。
顾谏霖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地拿起毛毯放到一边。她知道莲雾怕她冷着了特地给她添了一张毯子。
“莲雾,这里的冷气刚刚好,不会着凉的。”顾谏霖疲惫地说,“下午的文件辛苦你了。”
原来,顾谏霖还记得离开时交给莲雾的公关部的文件。
可是即使顾谏霖她还记着,回来的时候却没有精力去处理,可见她的工作是有多辛苦。
莲雾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敢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自信地、完整地将一个项目介绍完。而顾谏霖却要顶着那人的气场和心里的伤疤,去判断、决定。
想到这里,莲雾不由得心疼起顾谏霖。顾谏霖回来前十分钟发生的事,一直回荡在莲雾的脑海里,她暗下决心:这件事断断不能和总裁说。
心疼的眼泪一直在莲雾的眼眶打转,差点忍不住就要落下来。可是,应该说顾谏霖太能洞察人心了,还是莲雾的异常表现得太明显了呢?
顾谏霖见莲雾的眼眶被眼泪憋红,像快断线的珍珠项链,随时要落下来,就问:“莲雾,怎么了?”
就在顾谏霖问出怎么了的时候,莲雾的眼泪决堤了。一颗一颗地往下落,还半带着呜咽。
而工作区外的芷茹刚和一个合作商交涉完回来,也是累得半死不活和条狗似的。
芷茹见莲雾不在办公区,心里奇怪极了:现在天才刚刚暗,还没下班吧,就算下班了莲雾不用加班吗?还是去给总裁买饭了?就算是总裁要吃饭,直接叫外卖不就好了?
芷茹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不想了。准备开始继续工作,忽然感觉口有些干,准备起身去倒水:“诶,我的杯子呢?我的杯子去哪了?”
芷茹东翻西找也找到,存想:算了,先用莲雾的杯子吧,莲雾一定不会怪我的。
可是刚往莲雾的抽屉一瞄,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见了一张喜红色。
芷茹好奇,悄悄地拿出来,一看:“艾玛呀!我的天啊!”连续几声惊叹后,就在其他一起工作的人诧异的眼光下往总裁办公室冲。
芷茹因为着急,连门都没敲就进去了。
“总裁!司徒少卿订婚了!”
顾谏霖手里握着的笔,“啪”,从手里滑落掉到地上。莲雾也是呆在一旁。
芷茹看见顾谏霖没有反应,就直直地走到办公桌前,将那张喜红色的请帖放到电脑前。
芷茹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司徒少卿也太不要脸了!”
“他和谁订婚?”顾谏霖咬牙切齿地说。
芷茹刚要说话,就被莲雾拉住了。莲雾悄悄说:“总裁生气了。”
这时,芷茹才意识到,顾谏霖刚才说话时是快要将牙龈咬破一般。
芷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弱弱地道歉:“总裁……对不起。”
顾谏霖的脸色始终铁青,可是嘴角却露出诡异的弧度。语气里布满了嘲讽与不屑:“不管新娘是谁,我这个司徒少卿的前女友,也不应该拂了他的面子不去啊。”
“总裁,司徒先生也是被家族逼的啊,他心里应该还是有总裁的一席之地的。”莲雾其实还是希望总裁能和司徒少卿复合。
顾谏霖笑得更轻蔑了:“一席之地?!呵呵,他要是有对我还有半分情谊,就不会这么『贱』地让我知道,就不应该将邀请函发给我!”
莲雾和芷茹都有些心惊胆战,这样的顾谏霖是最恐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谏霖绝对会用毕生的心计去整一个人,而且不仅要往死里整,还要利用到一点也不剩!这样的顾谏霖像一个从地狱里一跃而出的恶魔,没有一点仁慈和善良。
莲雾和芷茹知道,这偌大的楠桑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