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走在前头,白清尘背着景帝在后面跟着她,等到得正殿门口才发现地上横七竖八躺在的都是栖凤宫的宫女太监,花影微微蹙眉,没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怎么都倒下了呢?
“白清尘,我先进去看看,你和皇上在外面稍等。”花影轻声说道,并没有回头,放缓呼吸轻轻的走过去,刚站好栖凤宫正殿沉重的殿门就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颤抖的纤手突然扒在了高高的门槛上,花影退后两步俯下身在地上抠出一块鹅卵石攥在手心里,复又小心的走到门边上,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那个叫竹笙的小宫女!
“发生什么事情了?皇后在里面么?”花影赶忙将殿门用力推开,扶住了竹笙的身子,前一刻还健康机灵的小宫女如今一看却是苍白瘦弱,几缕发丝因着汗水的原故黏在了脸上,看上去好似一阵风吹过就会香消玉殒。。。。。。
“花。。。花小姐。”竹笙虚弱的张开眼睛,费力的开口道:“皇后娘娘在。。。她在丽嫔的风雅苑。。。”
“去的倒真是时候!你这是怎么回事?”花影笑了笑,架起竹笙就往殿内走,还不忘扬声对外面的白清尘道:“跟进来。”
殿内竟然空无一人,花影将竹笙放在一张软榻上,白清尘也赶忙将景帝躺倒放在皇后平时就寝用的大床上,伸手为他把脉,花影顾不得竹笙将人放下后就来到床边,问白清尘:“怎么样?可有中毒的迹象?”
白清尘摇了摇头,将床上的金色蚕丝织锦被子盖在景帝的身上,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进花影的手里,道:“给那个小丫头吃下去吧。”
花影点点头,从瓶中倒出一颗来到竹笙身边,“张嘴。”竹笙下意识的微微张开嘴就感觉一阵清凉从喉间滑下,身体瞬间觉得没有之前那样虚弱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怎么。。。”花影还未问完,就听外面一声女人的惊叫,想必是秦婉回来了,倒是会算时候。
果然秦婉的声音悠悠传来:“叫什么叫!没用的奴才!还不快去叫太医院的人过来看看!”
“是、是娘娘。”小宫女弱弱的回道,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远了。花影心想秦婉平日里不是和善的很么,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似平时表面上的一样。
“皇后。。。皇后来了,花小姐救救奴婢!”软榻上的小宫女竹笙不安的一把紧紧抓住花影的一角衣袖,哀求道:“就是皇后,刚刚就是皇后让她们用针扎奴婢的!”
“怎么可能?那些真的是栖凤宫的人吗?秦婉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啊。”花影想着,门就被推开了,皇后秦婉被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扶着,身后是一群打着宫灯的宫人们。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殿内软榻上的竹笙和一旁若有所思的花影,不禁皱了皱眉头,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在自己平日里待着的软榻上,若是旁边无人她定要她好看!
“花小姐。。。怎么。。。”秦婉挥退了后面跟着的一众宫人,只留下了身边扶着她的小太监。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花影给秦婉行了个标准的宫礼,秦婉赶忙拦下“皇上既然说了花小姐在宫里一切礼数皆免,花小姐就不必再对着本宫行礼了。”
“是,皇后娘娘还请您尽快叫御医前来,皇上受伤了!”花影正色道。
“什么!皇上他在哪儿?”秦婉面露焦急之色,遂顺着花影眼神拂过之处看去,正是自己的凤床之上那明黄熟悉的衣衫透着斑斑血迹,心顿时就吊了起来,忙唤身边的那名小太监赶往太医院。
白清尘见状也负手走了过来,仔细查看了竹笙的伤势,秦婉才又将视线落在了软榻上,疑惑的看向花影道:“花小姐这是何意?这个小宫女怎会在本宫这里?”
“皇后娘娘不知道吗?”花影微微挑眉,“竹笙是民女妹妹的婢女在栖凤宫内被用了刑,这。。。”
“怎么会这样?本宫只不过是去了丽嫔那里坐坐,不曾想这一回来竟多出了这么一个人。”秦婉悠悠的道:“月之~去看看外头那几个奴才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门外女婢答道,半一会儿就听那女婢惊道:“娘娘,娘娘。。。”竟不管不顾的跑了进来,跪在秦婉面前。
“毛毛躁躁。。。怎么回事?!”秦婉问道。
“回娘娘话,外面那些。。。不是咱们栖凤宫的人!”月之恭敬道。
“可认识?是哪个宫里的奴才?”秦婉倒是象真的没有想到一样问道。
“这。。。有一个。。。奴婢倒是见过几面。。。只是。。。”月之眼神飘忽,时不时的瞄上花影一眼,似是有所顾忌。
“你只管说便是。”秦婉似是已经猜到般,示意月之将事情说出来。
“是。。。那些人似乎是荣靖皇贵妃宫里的人,其中一个是皇贵妃身边殿外伺候的刘嬷嬷。。。”月之一字一顿道。
“呵呵,你是说外面那些人都是镜花殿里头的?”花影笑笑,不以为意道:“那这么说她是派了自己宫里的人趁皇后娘娘不在的时候悄悄进来就为了处置一个犯了罪的宫女?”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月之诺诺道,随即低下头去。
“既然是皇贵妃妹妹宫里的人,那你便去妹妹宫中知会一声,领回去便罢。”秦婉吩咐道,又看了一眼踏上的竹笙“你是叫竹笙吧?”
“皇。。。皇后娘娘。。。”竹笙似是受到惊吓,慌忙从踏上下来跪倒在地,“奴婢是叫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