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咱们出去买些胭脂水粉吧。你一个姑娘家,也该有些这种东西。”忆雪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便将她带出了门,刚才的伤痛还未平复。她任由忆雪拉着,走出了快让她窒息的将军府。可这忆雪却并未带她去胭脂水粉店,而是找了一个比较幽静的茶馆。选了个上好的厢房,坐了下来。
“忆雪,咱们到这儿来干什么?”金贝贝不解的问了。
“等人。”忆雪朝她嘻嘻一笑。
金贝贝明白了,等的这个人肯定是齐修仁吧。
果然,齐修仁一坐定,便问道:“小溪,他对你如何?”
“齐公子,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他府上的那位女子,已怀有身孕。”金贝贝低垂着头。轻轻的说。这些话。似是几颗巨大的石头,压上了她瘦弱的身躯,她觉得她已无法抬起头来。
“此事当真?是皇上赐给他的那位秀女?”齐修仁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邪恶。
“正是。”金贝贝一直只顾盯着桌上的茶杯,自然没有注意到齐修仁的神色。
“这样也好。”齐修仁轻轻的笑了。“小溪姑娘,无论如何。你还是要将季文浩的心争取过来。相信我,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很精准的,我能够感觉到他对你的与众不同。”
金贝贝露出苦涩的笑容,与众不同吗?对她现在的这副尊容,为何还要与众不同?
“齐公子,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逝者已矣,你与其执着于过去的痛苦,不如放眼看看身边之人。看开,你才会真正拥有快乐。”金贝贝抬起头,直视着齐修仁的眼眸,在那个里面,她看到了痛苦,还有仇恨,
“眼前人?”齐修仁重复道,“你知道吗?我时常会梦到她掉进悬崖的样子。我甚至连她脸上害怕的表情也没有看清,她就直直的掉下去了。她一定在怪我当时没有拉住她。”
“齐公子,或许她从未怪过你呢?你这只是庸人自扰。因为你怀着对她的愧疚感而生活。才会造成你现在有如此深的怨念。”金贝贝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他,贝贝没死,即使真的死了,她也不曾怪过他啊。
此刻满脸麻子的丑丫头在齐修仁眼中,竟是越看看舒畅。他的身边,一直有个惜儿。可是,对她的感情,早已变质,是不可能再回到像从前那样的亲密无间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齐公子,咱们也该回去了。”忆雪见到金贝贝与齐修仁均陷入一阵莫名的哀怨之中,只有出声提醒这二人,她的存在。有时候忆雪会禁不住想,是不是她最近所结识的人眼光全变得怪异起来。还是这个小溪身上,有一种魔力,为何她长得如此美貌,齐修仁与将军二人均对她视若无睹。
“那我们告辞了。”金贝贝轻轻起身,“齐公子,请多保重。”
与忆雪步出茶楼时,已是残阳如血,落日在帘钩,溪边春事幽。芳菲缘岸圃,樵爨倚滩舟。啅雀争枝坠,飞虫满院游。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忧。
二人静静的朝回府的路上走着,金贝贝一直没有吭声,忆雪也想着自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