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颢望着那个叫霄的男子远去的背影,驻足凝望了会,也飘然而走。
这一次,他没有跑过来,说,你看够了没。
我呆呆地坐在树下,任由风吹拨着乱发。刚刚听到的一切,让我有点震惊和不知所措。刚刚他们的对话,说得似乎是我和司以南。他们说司以南和以前不一样了,而哥哥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和司以南,会有什么联系呢?
脑海里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和我说话,很轻很轻,似乎隔得很遥远,如泣如诉,像在和我说话着些什么。
脑袋剧烈得疼痛起来,像要裂开一样。
“唔……”我疼痛难耐,抱着头倒在了地上。好痛好痛!像要死掉一般。
脑海里闪电般闪过许许多多模糊的图像,可是我一伸手,就消失不见。
不要……不要走……
我拼命去追着那些图像,“噗”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深红深红的,在月色下泛着缕缕黑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五脏六肺被大火熊熊燃烧着,胃像被手狠狠揪着一样难受。
“箐儿!”哥哥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你怎么了!”
哥哥?我迷茫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发现一片朦胧。
“我看你不在房子,就来这瞧瞧你是不是在这。”哥哥焦急地把我抱起来,“还好我来了!到底是谁伤你了!”
我摇摇头。脑袋里好像有一群人在凶狠地打斗,那感觉仿佛要把脑袋撑爆掉一样。
“哥哥……”我喃喃地唤着。
“怎么了?箐儿!你怎么了!”哥哥声音仿佛越来越远,“坚持住!箐儿!千万别睡过去!”
“我好难受……”我呓语。神智迷糊起来。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痛好痛。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喘不过气。
“唔……”我又喷了口血。
“箐儿!”哥哥大惊失色,抱着我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别担心哥哥……我好想告诉他,刚刚吐出来舒服多了,压在心上的东西也没那么沉了。如果可以,我想把心上的那块东西都吐出去。
似乎到了我的房间,哥哥把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小姐!”我似乎听见了小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姐这是怎么了?”
“箐儿,再忍耐一会。”哥哥顾不得理她,趴在我耳边,“记住!千万不准睡觉!”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下像点了把火,一直在灼烧着。我努力撑起眼睛,却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小姐?小姐?……”小以似乎一直在我耳边喊着,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茫茫一片白中,我茫然地独自一个人走着。
有一个人一直在白雾里,若隐若现。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的表情的哀伤的。他一直在跟我说着什么,我就是听不见。
“你是谁?”我朝他大声喊着,可是他却置若罔闻,一直在白雾后面说着。“我听不见!你能不能过来点?”我朝着他走,可是不管我怎么走,那个人一直在我前头。我似乎永远也达到不了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箐儿……”耳边又传来哥哥的声音,“别怕……箐儿……”
耳边响起很多杂乱的声音,似乎来了很多人。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忍。许多人来来往往,额头不时传来清亮的感觉,应该是有冰帕子敷着我的额头。
“大夫,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地会中毒了?”是哥哥焦急而担忧的声音,“她神智已经有点不清楚。”
“傅小姐,观其脉象,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体内乱撞。”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可是,却并无中毒的痕迹。”
“她先前连吐了两口黑血,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哥哥急道,“你再好好看看。她这样发热下去,熬不过今夜的。”
大夫似乎嫌弃了我的眼眼皮,又摸了摸我的脉象。
“小姐的发热,可能是由于体内的乱力冲撞而致。”大夫慢吞吞地道,“至于中毒,老夫的确不知。”
“你个庸医!”哥哥又急又怒,“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什么大夫!”
第一次见哥哥如此破口大骂。我心里也急了起来。
“先别说了。”居然是慕靳颢的声音。他也来了吗?“让霄给傅小姐看看。”他的声音低低的,我甚至可以想像出他好看的眉目都皱成一团。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我手腕的脉搏。是那个冷漠而妖媚的男人吗?人冷,没想到身体也是这么冷冰冰的。
好一会儿,霄冷而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傅小姐的脉象十分怪异。”霄迟疑道,“不像是中毒。”
“连霄也查不出来么?”慕靳颢的声音更低沉了。
“我有点怀疑……”霄顿了顿,“傅小姐是中了南疆一种特殊的蛊毒。”
“蛊毒?”我似乎听见屋子里所有人的倒抽泣声。
“等下。”哥哥沉稳道,“你们都出去吧。”
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房子顿时静了下来。
“你说吧。”哥哥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忧虑。
“我也只是怀疑……”霄的声音,“傅小姐的迹象,实在是奇异。这让我响起了医术上有关于南疆的一种蛊毒。中蛊者,会出现失忆之状,其余与常人无异;但,一旦遇上刺激中蛊者的事,会加速蛊毒的发作。”
“蛊毒?”哥哥骇然,“箐儿好好的,如何会中蛊毒?她都不出门的!怎会得罪人?”
“这……”霄的声音隐去。
“这其中,恐怕大有蹊跷。”慕靳颢沉思道。“这其中,恐怕大有蹊跷。”慕靳颢沉思道。“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我有点猜到了。”
“先把无迹白凤丸给她吃下去。”霄说,“这个可以暂时抑制住她体内的蛊毒和脉冲。但是,得尽快解毒。不然,再发作的话,就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