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厉鹰出手,慕靳颢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跳上了旁侧的屋顶,在屋顶上以飞速急跑。
“哼!你以为这样能逃掉?”厉鹰把攻击对象换成慕靳颢,“我就先解决你,再来处理那个女人!”
忽然,在屋檐上奔跑的慕靳颢瞬间消失,杳无踪影。
“哪去了?”不止是我讶异,连那个武功甚高的厉鹰也摸不着头脑,“堂堂赤焱堡的少堡主!竟然会逃得无影无踪!”
厉鹰说归说,眼睛却凌厉地扫过每一寸慕靳颢可能藏身的地方。
“看来,慕家的功夫也只能说说而已!什么厉害!我看是逃跑很厉害才是!哈哈哈……”厉鹰用言语刺激着慕靳颢,可是慕靳颢却依然不见影子。
“看来,这在场的一干人你是打算不管了!”他阴仄仄地看向我,“那么,我就先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开始……”他手里的武器瞄准了我。
我依然笑着。不知为何,我就是相信,慕靳颢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谁说我跑了!”慕靳颢的声音猛然浮现在上空,突兀地吓了厉鹰一跳。他高大的身影在空中制成一大片阴影,笼罩住厉鹰。
“你!”突如其来的慕靳颢杀了厉鹰个措手不及,他的武器慌忙对准了慕靳颢。
可是,没等他那一大堆武器散了出去,慕靳颢重重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威力让厉鹰飞出去老远,撞倒了一排的摊子。
“你说谁跑了呢?”我忽然发现慕靳颢笑得非常邪恶,他的唇畔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让整个人如同从地狱出来修罗般,令人不由地畏惧。“你是说我跑了吗?”慕靳颢身形瞬转,眨眼就来到数十米外的厉鹰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厉鹰,“你说慕家的武功很差,嗯?”一脚又踏厉鹰腹部刚刚被打的地方,内力暗使,厉鹰“噗”地喷出一口刺眼的血。
那血……是黑色的?
“怎么不说话了?”慕靳颢漫不经心地俯下身,用手勾住厉鹰的下巴,“刚刚是谁说要灭了我们的?我好像听见,你说要杀傅小姐?嗯?”蓦地,一拳打在厉鹰的下巴上,我隐隐听见了下巴骨头碎裂的声音。“你竟敢要杀她?”
“慕靳颢……”我突然有点不忍心,虽然他刚刚想杀了我们,可是,他也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把他抓起来吧,别打了……”
“哼!”慕靳颢冷哼一声,点了厉鹰身上几大穴道,防止他玉石俱焚或者自杀。
厉鹰已经动弹不得。他阴阴的眼神艰难地扫了我一眼。
我也顾不上看厉鹰。潘安他们那边的情况让我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揪了上来。安直还好,一直被潘安保护着。而潘安,已经身中数剑,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点惨不忍睹。再一看,那两个侍卫的状况更是令人堪忧,身上的伤口已经可以用蜂窝来形容,换做寻常人,早已倒了,可是他们却还在苦苦地撑着。
黑衣杀手也没占多少便宜。八个人已经只剩下四个,两个已经倒在汩汩的血泊中,两个身受重伤,爬不起来了。
“慕靳颢!”我焦急地喊道。
慕靳颢看了我一眼,轻身飞向潘安他们。四个黑衣杀手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转手一致对向慕靳颢。
可是,刚刚和潘安他们的战斗已经耗掉了他们太多的精力,更何况他们和慕靳颢的武功不是一个等级的,潘安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战斗。
“呼。”我轻轻吁了口气,神经却不敢松懈下来。我奔到潘安身边,看着伤痕累累的伤口。
“你怎么这么傻!”安直的口气虽然是暴躁的,可是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你个丑男人真是傻到家了!哪有人把别人推开自己去送死的!你个王八蛋!纯心是想让我不安是不!哼哼……休想!你死了我也不会不安的!”
“嘿、嘿嘿……”潘安虚弱一笑,身子倒在地上也是动弹不得。他眼睛注视着安直,“你不也傻么……叫你不要、不要来,还、偏要、偏要来……送死……”说到后面,气息紊乱,细弱游丝。
“你不要命了!还说话!”慕靳颢沉着脸,俯下身仔细看了看潘安的伤势,“还好没有致命的伤,主要是毒有点麻烦。”他从身上掏出在城门给少妇的那种白色丸子,喂到潘安的嘴里,“含着,想死的话就多说话。”
潘安连忙闭嘴,哀怨地看着慕靳颢。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慕靳颢头也没回,“命是你自己的,想说就说。我最多浪费一颗无迹白凤丸而已。”他去检查那两个侍卫的伤势。
潘安更加哀怨地看着慕靳颢,仿佛慕靳颢就是那个抛妻弃子该千刀万剐的负心汉一般。
“美男……安直姐……”土豆磕磕碰碰地从马车激动地跑了过来,一个男孩子哭得两眼泪汪汪,鼻涕溅了一袖子,“我我……”
“没事了……没事了……”安直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躲过土豆的手和袖子。
“嗯嗯!”孩子就是孩子,土豆马上破涕为笑,“多亏了傅小姐,不然我们都完蛋了!”
“谢谢你。”安直难得温柔地笑着跟我道谢,“刚刚傅小姐还真是勇敢,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小南。”
小南?司以南么?
“对了……”我好奇地问正在给侍卫疗伤的慕靳颢,“我给那只小鸟撒的明明只是水粉,为什么我刚刚看他吐的血是黑色的?他为什么中毒了?”
“你还真以为凭你那点小技俩能吓到他?”慕靳颢头也没抬,“厉鹰十四岁就成名江湖,一等一的杀手,什么技俩没见过?”
“那为什么会?”我突然想起先前慕靳颢在背后偷偷动着的左手。“莫非?难道……”
“看来你明白了。”两个侍卫的伤势非常严重,有一剑甚至险些刺穿了驾车那个侍卫的心脏,“在你跟他说一堆废话的时候,我趁机把毒药撒了过去。也是运气好,那时候风向正是东南风。”
“难怪……”我恍然大悟。慕靳颢把毒药撒了过去,后又用语言刺激厉鹰,让毒加速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