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叶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握着刀叉的手用力攥紧,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模样。
宋晓诗抬头的时候,便看到男人苍白着脸,一头冷汗的样子。
“你怎么了?”急忙推开桌子走到他身边,只见叶磊一手按在胃部,头深深的磕在桌面上。“是胃痛吗?”
“药呢?你把药放哪儿去了?”看他这个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犯病了,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忙,连把自己照顾好的时间都没有?
“晓诗,别走……”
四年的时间,每当他的思念痛到入骨的时候,总习惯用烟酒来麻痹自己,久而久之,胃就变得脆弱不堪。除了工作,叶磊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来让自己转移目的,所以才导致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清醒的勇气。
知道自己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宋晓诗咬咬牙,将他吃力的拽了起来,然后朝外头走了出去。
最近的她,似乎总是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每次他最不堪的时候,都是自己将他给扛出去。可怜她的小身板,不知道还能被折腾多久。
叫了一个服务生一起把他带到门口,取了车,将他塞进副驾驶后,这才急忙朝医院奔去。
她只是不想看到他脆弱的样子而已,而且这也是个正常人会做出的举措。就算不是恋人,作为朋友,这点小事还是举手之劳。
却不知,自己的心,却在一点点的被攻陷。
将叶磊送到医院,经过检查以后,宋晓诗才从医生的口中得知,男人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酗酒、抽烟,才导致刚才突发性的胃病。
静静的坐在病床边,宋晓诗盯着那张熟睡中的略显苍白的脸,不觉皱眉。
这个男人,就不懂得好好的照顾自己吗?酗酒?抽烟?他是不要命了吗?
工作纵然重要,也再怎么样,身体还是他自己的。更何况他家里还有父母,怎么也不就为别人考虑考虑?
四年,男人的眉宇之间愈发的沉稳起来,可宋晓诗却察觉到,在他的脸上,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哀愁。
浅淡的不安,若是换做从前,宋晓诗定是不会发现的。就如她当时处在热恋状态一样,傻傻的,分不清男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覆上他的眉间,试图想把他眉宇中的忧愁揉散。却不想,才触碰到他的脸,手就被抓住。
“你……”惊愕的望着本该睡着的人,宋晓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叶磊倒也不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攥在手心,用大拇指细细的摩挲,感受久违的细腻。
“晓诗。”男人的声音有着不正常的沙哑,倒也不失往日的魅力,反倒是给他增添了一抹性感。“陪我一会儿,好吗?”
宋晓诗的不反抗,让叶磊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心情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病服传递到自己的胸口。
那里,他似乎感受到有股强有力的力量在涌动。
“晓诗,你知道吗?我想着这一天,想了有多久。”男人微眯起眼,窗外的阳光洒落在病床前,也将他的人笼了起来。“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够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笑,对着我闹。就像以前一样,毫无顾虑的活着。可是,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每天晚上回到嘉誉华庭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自己是有多么可怜。是我,是我自己将属于我的爱情给推远了。让你在一次次的等待下,把期待变成失落,把失落变成失望……到最后对我是在是没了任何的信心,才选择转身离开。呵呵……若是换做我的话,也许也会是一样的。晓诗,这些年,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当初对你抱着那种荒唐的态度,如果那个时候的我能够早些明白心里那种异样的感受,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了四年的空白。现在我也不奢望什么,如果说,你不想和我重新开始,那么我们能不能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你喜欢谁,就去放开心的追求,我不会再阻拦你,真的。只是,我只想请你,别总对我退避三舍好不好?看着你对苍彧的亲近,想着你对我的冷漠,这里,很痛。”
捏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处轻点,仿佛稍微用一下力,他就会痛到皱眉。
“小漠叫我叔叔也好,爸爸也罢,我不会强求。只是我爸妈很喜欢小漠,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带他回去给二老看看?你知道的,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以后,想见孙子就成了他们的心病,老人只想着能够有个儿孙俱在的晚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当年的糊涂抱憾终身。”
宋晓诗垂眸,静静的听着他的话。经过一番病痛之后的叶磊身体有些虚,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费了好久才把心里的话给表达了出来。
说要放手,那肯定是假的。可晓诗对他的态度,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没办法,才只能选择一条最漫长的道路。
她对他失望,那么他就好好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她对他心冷,那么他就用自己的心去证明,那个空间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人,再容不得其他。
总之,要他放弃,叶磊做不到,也不想做。
他叶磊认准的人,岂能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更何况,人家还辛辛苦苦的将属于他们俩的孩子给抚养大,他着实做不到放手。
责任,在这一刻显然是有了升华。
宋晓诗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闪烁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外头的人来来回回。
“晓诗,难道,你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能答应我吗?我保证……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也不行吗?”
男人急切的望着她,似乎想将她的一切都印入脑海的最深处,生怕一个不小心,连她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阿磊,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一道桃红色的身影飞似的窜了进来,将宋晓诗挤到一边,心疼的打量着病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