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笑声不停地钻进她的耳朵,她感觉到那双大手又开始不停地在她脸上乱捏,精神一下子就回来了,同时也睁开了另一只略显迷糊的眼睛。“恒,是不是到了啊?”
迷糊可爱的模样是难得展现在那么多人面前的,宛若误如人间的精灵,对周围的一切都带着迷惘。
黎萧然早早的就醒了,耳畔边飘来一阵软绵绵的细语,一下子酥了他的神。
第一次,他因为这样的声音而心有悸动。
睁开眼,那张迷茫的小脸映入眼帘,勾住了他的心神。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农家乐基地,生活在快节奏的城市里,难得接触到这些纯天然的东西,自然就觉得轻松起来,也带着些好奇,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的还触碰一下周边的事物,顺带着摆几个pose,拍几张照留做纪念。
艺晨小的时候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些事物早就没有了他们其他人的好奇心,只是有一种回归的感觉,很亲切,也很惬意。
她挽着齐恒的手臂,穿梭其中,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东西。
“怎么,又有什么感触了?”见她如此,齐恒自然是晓得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艺晨点点头,伸出手摸摸垂在半空的丝瓜,“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到了夏天吃完晚饭,和爷爷一起坐在丝瓜棚下听他讲过去的事情,有时候他总喜欢把讲过好几遍的故事拿出来继续讲,结果奶奶就说他老糊涂,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她眼神迷离,显然很是怀念儿时的那段时光。
“奶奶听不惯他颠来倒去的念叨,爷爷有时候脾气不好,也跟着和她拌嘴,说奶奶头发长见识短,就为了一件小事,两个人都可以争半天,有时候一赌气都可以闹上好久。可是爷爷走了以后,奶奶就一直沉默寡言,难得有几次回去,我都看到奶奶对着照片发呆,骂他死老头。”
“恒,其实我想,他们闹归闹,可是感情却是很好的,不然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尽管中间磕磕绊绊的,但我看得出来,奶奶看着照片的时候,眼睛里总是会有种眷恋的情感……”
艺晨环着他的腰,淡淡的说道。她很羡慕祖父母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也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而这个人,齐恒是她中意的。
男人摸摸她的头顶,温和的笑着,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就一如他二十多年来所奢望的一样。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守候一生的妻子,以及一个可爱的孩子,仅此而已。
他们都不贪,只渴望自己能够继续温暖的过完这一生。
一群人很享受这难得的放松,体验一下农民的感觉,艺晨和齐恒租了一艘小船,穿梭进了荷塘中。
艺晨是正宗的江南人,气质里带着古典的婉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别样的风情。荷叶片片,很快就将两人的身形隐匿了起来。
黎萧然张望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艺晨的身影,于是随处找了个干净又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顺便点了支烟夹在两只之间。
青烟袅袅,他却觉得心里有一处是空空的,有些烦闷。
因为中午艺晨实在是没胃口,所以两人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姗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艺晨的手里拎了一大包的莲蓬,分发给一些周围的同事,顺便给了黎萧然两支。
“黎经理,尝尝吧,这是刚摘下的,新鲜着呢!”她笑靥如花,恍惚了黎萧然的眼睛。
她的笑容,很美,很甜,让他的心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荷香,更是在撩拨着他内心的悸动,只是发觉她身边站着的男人,黎萧然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想法,点头接过。
莲蓬真的很嫩,才刚剥出一颗莲子,指甲不小心一掐,就有水渍沁了出来。他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的确,一股清香甘甜就顺着咽喉滑了下去。很甜。
男人的眼中毫不掩饰那淡淡的笑意,将剩余的一支莲蓬放进了背包里,而另一支则拿在手里,继续剥着。
晚餐应了大多数人的建议,他们选择了在野外烧烤,因为器具在基地里都有准备,只要打个招呼就一应俱全了。
“呀,忘拿炭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才发觉这个不大不小的“失误”。
“去捡些干柴吧,一样可以用。”
“行!小梁、小西、包包还有那个谁去捡干柴吧!齐恒,赶紧的来这儿帮忙整理一下烤架……”负责人有条不紊的交代着事情,艺晨冲着齐恒笑了笑,摆摆手就往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走去。
也还好这两天天气很热,所以艺晨一群人很快就抱回了一大摞的干柴,放下手中的东西,艺晨打算再跑最后一趟。
这个时候的天微微有些黑了,小树林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艺晨借着微弱的光线,拾着干枯的树枝。
“咔嚓!”
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艺晨警觉的回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是谁?”
“我。”男人冷静的回道,却不知此刻内心是怎样的澎湃。
他承认,艺晨不同于其他的女人那么肤浅,她是属于耐看型的,越是跟她相处久了,她的优点越是会被挖掘出来,而且……似乎惊喜不断。
“黎经理?”熟悉的声音,艺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惊起的心也瞬间归落原位。
吓了她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艺晨继续弯腰拾柴,却不想她的动作在某人眼中却是充满了诱惑。白色的T恤衫下配着一条牛仔热裤,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运动休闲鞋,很自然、很清新。只是随着她的弯腰,将她的线条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两条修长嫩白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配合着这略显暗淡的光线,反倒是成了无言的引诱。
男人只觉得下腹一阵热流往上涌,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就将目光投往别处。
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