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晨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幸福的笑意,齐恒看呆了眼,那样的笑容,似乎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从未见到过的。
看来,宁耀轩对她,真的是很好、很好,好到将她疼到了骨子里。
如此一来,他也就放心了。他爱她是没错,可他知道该怎样去爱,既然她得到了幸福,那么自己也就该彻底的退出,让她继续过安静幸福的日子。
至于他……
男人还不等细想自己的未来该怎样去面对,门外又一次的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带着急促和紧迫,似乎那个人非常焦急的想要见到艺晨一般。
“我去开门。”艺晨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随即起身去开门。
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艺晨的瞳孔一缩,脸上却没有其他表情,“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黎萧然如愿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在来的路上,他一再的练习,自己见到艺晨以后该准备怎么说,奈何一紧张,什么措辞都统统的丢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就空白一片,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他迟迟没说话,艺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用力想要将门关上。
“艺晨!”被她的动作一惊,男人倏的回神,收回原先的思绪,只是目光依旧痴迷的落在她的身上。“能让我进去吗?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其实他来找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晚上回到云麓山庄以后,只觉得那里一片凄凉,他一个人待着实在是孤寂。脑子里又想起今天下午见到艺晨的情景,忍不住的就想要来见她。
想要见到她笑着站在自己面前,想要闻到那股脑海中最熟悉的气息,想要感受到她在身边时的那种习惯,更想要的,是……
“艺晨,谁来了?”
齐恒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回来,不觉有些担心,就走了出去。
这一出现,两个男人之间瞬间就变了气息,目之所及,几乎有种火花相撞的噼啪声。
“你还敢来找艺晨!”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道,语气中都有着一种意料之外的惊愕。
只是更多的,齐恒是想要把黎萧然狠狠揍一顿的冲动,而黎萧然,则是有种说不出的闪躲。
这两个男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般水火不容的感觉徘徊在她的心头?
突然想起之前跟齐恒聊天的内容,艺晨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应该还是为了她。
“既然来了,那就都进来吧。”
艺晨倒也没再拒绝,直接大大方方的将房门打开。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到街上去赶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儿歌声,三人的身形猛地一僵,倒是艺晨最先反应了过来。
她走上前,素手一滑,接通了电话。
“妈咪……”电话的那端,响起了宁妤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艺晨顿时笑开了眉眼。
她转身示意两人先坐会儿,自己则拿着电话走到了阳台边,“诗诗,又想妈咪了?”
在洛杉矶,宁妤坐在宁耀轩的腿上,两只手抱着爹地的黑色手机,听到妈咪的话以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眼眸继承了宁耀轩的特点,又黑又亮,像极了黑曜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想!”小嘴轻张,粉粉嫩嫩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捏两下。
嘴角边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晶莹,男人低头一看,不觉失笑,这小妮子又开始流口水了。
不为别的,就只是他的秘书送进来了一块慕斯蛋糕而已。
“诗诗乖,打完电话爹地再给你吃蛋糕。”他抽了一张面巾纸,小心翼翼的将女儿嘴角上的口水擦掉。
隐约听到宁耀轩的声音,就连艺晨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诗诗,现在是想要跟妈咪说话,还是想要吃蛋糕?”自个儿的女儿,她当然是最清楚的。
小家伙除了对他们夫妻俩和蛋糕有兴趣之外,其他的统统都要往后靠,不得不说,甜食已经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食物之一了。有的时候,艺晨甚至在想,小丫头长大以后,会不会被人直接用一块蛋糕给骗走了。
为此,她和宁耀轩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差点没把蛋糕给她禁食了!
宁妤听到妈咪的话以后,委屈的从蛋糕上收回了视线。两只小手不断的在手机上抠啊抠,艺晨在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丫头,感情是在挣扎呢。
“想妈咪……”好久,诗诗宝贝才做出了决定,开口告诉艺晨她的想法。
有了妈咪,才有蛋糕,要是说想吃蛋糕,那么爹地肯定会让秘书阿姨把蛋糕给撤掉的。呜呜……都是坏银,欺负她是小孩!
这一句想妈咪,说出来是多么的艰难啊,艺晨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女儿如今哀怨的模样了。
齐恒和黎萧然本来就是死对头,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像朋友一般随意的聊天,本来凑到一起就尴尬了,现在除了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艺晨讲电话,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可做。
因为艺晨之前就告诉了齐恒,她嫁了人。所以对于她有了孩子这件事情,自然就不会有太多的讶异。只是淡淡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相对于黎萧然来说,这样的一通电话,无疑是让他的心上的伤疤再度被掀开。
听她的口吻,她的孩子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儿吧?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很像她。
孩子,已经成了他最大的殇,一千多个日夜里,每当他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流泪。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被疯狂驱赶走了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那么他们的孩子,此刻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人家的小孩,承欢膝下,用天真纯澈的声音喊他们爹地妈咪?
现如今,似乎失去了一切幸福的人是他,而艺晨,已经得到了最终的归属。
只是放手……这一点对他来说,着实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