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女人,如果她不出现,黎萧然就不会对她纠缠不清。长的明明不怎么样,手段倒是跟狐狸精有得一拼,把她的儿子迷得团团转。正看不出来,她到底哪儿优秀,竟然能让自己的儿子对姚家的那个看都不看一眼!
顾曼芳的目光落在了同一排不远处的姚梦琪的身上,浅浅的紫色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多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紧追着台上的男人。
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儿媳,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涵养和气质。
岂是那些小市民可比的,就算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终究脱不去那股子穷酸气。
瞧瞧那身家居服,一看就是超市里几十块钱的便宜货,亏她还有脸穿得出来!
顾曼芳越想越气,甩开了黎政的手大步朝外头走去。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天晓得继续坐在这里她会不会被那个贱人接下去的举动逼疯!
“你去哪儿?”黎政抓住她的手,沉着声音问道。
顾曼芳扭了扭手臂,瞪了他一眼:“还能去哪儿?当然是眼不见为净,我还不想儿媳妇还没进门,我这婆婆就先被气死了!”
“唉,你就不能忍着点吗?这件事情多少也是萧然他做得不对……”
“你的意思就是我护短了?黎政,你搞清楚,现在丢脸的是我们黎家,不是你儿子他自己!”
顾曼芳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下子就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原来这场婚礼连长辈都不同意啊……啧啧,难道说刚才新娘子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呐……八九不离十!”
“呵呵,想不到黎萧然的胆子真的那么大,居然为了结婚,把自个儿的老丈人也给关起来威胁新娘子。”
顾曼芳听到周围人的说法,顿时气急败坏,她冲到人群里,大声的喝止道:“住口,我儿子才不会做那么没有底线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在胡说八道,她想要抹黑我儿子!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儿子把她爸给关起来了?”
她的话并没有止住那群人的好奇心,反倒是经她这么一说,更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试想,新娘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抹黑黎萧然?她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真的闲到没事干?
众人的反应,让顾曼芳一时之间气不过来,两眼一翻,晕了。
“曼芳!”黎政第一个冲了过去,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但眼底深处却只是一片淡然。
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他们早就练就了变化莫测的表情,即便夫妻俩关系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他心里爱着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叫沐希的女人。
而顾曼芳,他不爱,却不得不因为家族利益而跟她生活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黎萧然会一直不愿回家的原因。一个没有温暖的家庭,在他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妈!”黎萧然见状,急忙松开了艺晨,朝人群中跑去。
艺晨站在台上,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环手笔直的站在原地。
“夫人,需要把梁小姐带出去吗?”
站在角落里的阿城接通了耳麦,询问道。
就在他进入云麓山庄的时候,就已经把微型摄像头给安装在了各个角落,以便那个妇人能够准确的掌握山庄的信息。
如今婚礼上发生的一切,想来那里都已经知道了。
“暂时不需要,阿城,你留下来继续观察情况,现在带走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温柔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出来,让跃跃欲试的阿城暂时收了心,把注意全部放在了台上的那名女子的身上。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梁艺晨究竟有什么地方能让夫人刮目相看,甚至动用了暗组的力量去保护她的安全。可是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一个虽然倔强却有主见的女子,比起外表迷人却只会像菟丝草一般依附着男人而活的女人,更有吸引人的魅力。
而且,她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足以让全场的人都失控,甚至把准婆婆给气晕了!
这一点,他倒是万份欣赏。顾曼芳那人,他老早就看不顺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打他开始负责艺晨的安全问题的时候,就对顾曼芳特别的厌恶。自己得不到幸福,还不让儿子得到幸福。所谓的利益难道比起幸福更重要?非要折腾的一家人都跟冰箱一样,一天到晚只会对着自己的家释放冷气?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变态了!
准婆婆倒下了,准儿媳却还站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证实了一件事情!新娘子真的不是自愿结婚!
啧啧,这个圈子果然够复杂。现在居然为了结个婚,居然还把自己的岳父给抓起来了。果然是世风日下啊……
可是纵然这个圈子的水再深,被邀请来的宾客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乱说话,毕竟这黎家在Y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场跟他们撕破脸皮吧。至少这德兴集团,可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跟它合作一年,带来的收益都能够让他们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韩叔眼见着气氛不对劲,连连开始做疏导工作,“各位先生太太不好意思,请先到休息区坐会儿,让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成吗?待会儿婚礼继续……”
“韩叔,难道你也想跟他们一样来逼婚吗?”艺晨浅笑着望着他,眼底深处却是疏离的冰寒。
“神父,结为夫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当然前提是自愿。现在我不愿意,难道你想违背上帝,让我和他结下罪恶的婚姻吗?”
她笑靥如花,可是怎么看,那都是带着狠绝的。
“这……”神父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早知道,他就不该接这个单子,现在他进退两难,显然都快里外不是人了!
上帝啊,能否让他现在脱下这身袍子?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