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所谓的传统女人就是很讲究三从四德的女人。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以前,左立德还在的时候,别看李燕总喜欢去数落左立德,可真要遇上什么大事,绝对是左立德说了算,现在,左立德已经离开,在李燕的心里,黄天就是家里的天。
“姨,看我的。”
黄天很简单的一句话,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的那一丝微笑,让李燕的心很快的定下。
没错,我只是一个女人,家里还是由男人说了算。
李燕坐下了,虽然心里的仇恨还在沸腾,虽然她的双眼还是血红的一片,可她已经能很平静的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四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王建军,这是一个身高仅仅一米六三,肥头大耳,小眼大鼻的男人,一看就令人恶心,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典型的反面人物。
走进陈达江的办公室,王建军第一眼就看到迎上来的马娟,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那双被鱼网袜裹着的长腿,那露出大半的****,让王建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火热,好在他玩过的女人不少,这种级别的也有许多,可以很快的藏起自己的欲望。
走到陈达江的办公桌前,王建军不卑不亢的笑着,伸出右手,说:“陈校尉,想不到今天是你亲自过问,感谢对小儿的关心。”
如果是单独见到陈达江,王建军可能会用一种比较谦恭的姿态。
别看王建军仅仅是个中学的校长,但他对郡里、州里的英雄谱背的滚瓜烂熟,陈达江就算藏的再深,他一样能够知道陈达江的父亲就是从三品的归德将军,现在是长河州鹰扬府的二把手,也就是整个长河州军方的二把手,这样一个人物,王建军哪里敢得罪。
可现在,由于王建军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所在就让王建军的姿态无疑就高上许多,在他看来,如果此时的自己还带着比较谦恭的姿态,那就是在给弟弟丢脸。
王建军以及他身后的三人进门后,黄天的目光就一直停在王建军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健硕有力,进门时虽然走的不快,却很清楚的让黄天感觉到他身上的军人气质,特别是他那对剑眉,很是带着几分杀气,看到他,黄天就仿佛看到吴越的父亲,只不过吴越父亲的身上更多了几分铁血之气、还有几分正气。
这个男人就是四年前让王大飞逃过一劫的王建国?
“想不到王大人今天亲自到我们这个小地方。”陈达江没有太过理会王建军,很随意的跟他握了握手后,就把手抽了出来,朝着王建军身后的王建国说:“来来,请坐,小丁,帮忙给王大人泡杯茶来。”
王建军这样的小人,陈达江根本没有兴趣理会,甚至连王建国,陈达江也不想理,这种以权谋私,把国家赋予他的权利当儿戏之人,从来都是陈达江厌恶之人。
王建国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陈达江的办公桌旁,先是在办公室里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这才转头对陈达江说:“陈校尉,贸然前来,打扰打扰。”
陈达江哈哈一笑,说:“好说好说,王大人能亲临指导,是我们这个小小的衙局请都请不来的,来来,王大人请坐。”
王建国终于坐下,指着垃圾桶里的几个饭盒笑道:“陈校尉可真是坚苦朴素啊。”
陈达江又笑:“哪里哪里,工作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
王建国打着哈哈,说:“那怎么行,你们可是冲在犯罪现场一线的英雄,也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保护神,吃的不好,工作环境也不好,那可对不起你们的流血流汗,这样吧,等我过几天回去州府,就让厅里给你们衙局拨下一笔专项的修缮费用,也好改变一下咱们衙局的工作环境。”
陈达江拍掌笑道:“那敢情好,我代我们李局长谢谢王大人的厚爱了。”
黄天终于看到政府官员的虚伪一面,王建国身为一个五品实职官员,能到这样一个小小的衙局,很明显就是给自己的侄儿撑腰,陈达江当然也明白他的来意,可两人谁也不提案情一事,一个虚心请教,另一个则对衙所差役的工作、生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如果不知道实情,绝对会认为两人的关系多么多么的好。
好在是这个时候,迟来的检验报告终于送来
……
有一件事,黄天始终想不明白。
四年前,当黄天爆打王大飞兄弟,最先赶到现场的就是陈达江,那个时候,因为有人报警,在义云大学衙所当差的他最先赶来,还可以理解。
可现在,陈达江已经是城南区衙局副捕头,从七品的翊麾校尉,办公地点也离义云大学有着近五公里的路,可为什么他仍然会在黄天与人发生冲突后第一个出现,就连衙所的所正李雄伯都比他要慢上几分。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黄天会与王大飞、王大业碰面,并且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到了警局……喔不,是衙局,黄天心里的疑问更多。
从陈达江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很明显倾向于自己,虽然是把自己和马娟都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可马娟他是随便叫了一个女差役陪着,根本就不跟她说话,如果说这是为了在处理案情时避免与马娟过多的接触惹人闲话,那么,他又怎么会跟自己聊个不停,而且聊的全是跟案情无关的事。
也难怪马娟会一脸冷笑的说他袒护自己。
王建国来了,身为一个五品的高官,而且还是财厅这样的要害部门,陈达江一个普通的翊麾校尉怎么样也要巴结一下吧,就算不是一个系统,也总不能针锋相对,可他与王建国的谈话却偏偏虚伪的令人发指,明眼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出他对王家的不满,看出他对黄天的袒护。
他,这是要干什么?
黄天皱眉苦思时,邓飞、吴越、沈小可也没闲着,沈小可在用短信向父亲询问陈达江的背景,吴越也在做同样的事,邓飞则是一直抓着黄天的拳头,小拇指轻轻的点着黄天的手,似乎在做什么暗示。
李燕就简单许多,一脸的轻松,连她都看出陈达江在帮黄天,王建军等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全都一脸愤怒的瞪着陈达江,只有王大业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才会一直躲在最后,半搂着马娟还有自己的女人,跟她们说着悄悄话,又在她们俩身上卡油,丝毫没有查觉到办公室里那沉重的气氛。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差役推门进来,很明显,他是一个刚从衙校(相当于警校)毕业的新人,见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脸立刻红了起来:“报告,陈校尉,检验报告出来了。”
“拿来。”
陈达江接过检验报告,也不打开,直接推到王建国的面前:“王大人,早就听说您在去财厅前,是军方的一员悍将,十年前,吐番、匈奴、龟兹、大月等十三国百万大军进犯我西域边境时,您就在部队,料敌先机反客为主,以三个坦克师的力量给了敌人迎头一击,你的眼光、智谋、果敢实在让达江钦佩不已,恨不得早生几年,身在战场,同您并肩做战,说实话,这个案子我是一点头绪都无,既然您在,那就请您一定要指点一二,为我们后辈点一盏明灯,喏,这是现场指纹的检验报告,还请王大人指导。”
陈达江还是太过年轻,话里虽然在捧王建国,可谁都听出他这句话里的陷阱,如果王建国真的接过报告,真的对这个案子指手划脚,不仅是过界,还严重的违反了回避原则,仅仅凭这一点,陈达江就可以让他难受几天,当然,也仅仅是难受几天。
可王建国这样的老狐狸如何会轻易接招,轻笑一声,把报告又推回陈达江的面前,说:“十年前的一战,我不敢居功,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之所以能痛击敌军,还是李将军指导有方,再说我就是一个只会数钱的酸人,哪里懂的破案之事,今天过来,也只是想看看侄儿到底有没有做错事,这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在这里,我可不是什么王副厅主,仅仅是个百姓,这个案子嘛,还是得请陈校尉主持正义。”
皮球不轻不重的被踢了回来,陈达江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继续,只能一脸郁闷的翻开报告,扫了一眼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先前在饭店,身边的差役收集好碎酒瓶,又用东西装好后,陈达江就拿到手上看了看,仅仅是凭肉眼,他就看到上面的确有着几个清晰的指纹,所以在他心里很倾向于相信黄天的话。
可现在,报告上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经检验,啤酒瓶上只发现黄天的指纹,并未有第二个人的指纹存在。”
听到这句话从陈达江的嘴里出来,王建军和儿子王大业一齐笑了,王大业身边的两个女人兴奋的跳了起来,分别在王大业的脸上留下一个红唇,惹来王大业憨憨的傻笑,而在办公室的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李燕又呆了,邓飞、吴越、沈小可则是一脸的怒容,反倒是黄天一脸平静的笑了笑,说:“陈校尉,既然报告已经出来,那就请按律办理吧。”
黄天当然会冷静,因为他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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