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珞珞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屋檐,看来已近没什么值得他关心的了,该除掉的人已经除去了,自己已近没有价值了,那么进宫是因为长得象那个人吗?那个人看起来并无什么分量,是不是我们两人都只是其她人的替身?珞珞走出内寝,水袖睡得安稳,均匀的呼吸声,珞珞光着脚,拨开纱帐,慢慢的走了出去,打开门,雨声更大了,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已是灭了几盏.洁白的脚踩上被泥水溅湿的台阶,冰冷的雨水惹得身子打了一个冷颤,倾盆的雨眨眼间便湿透了衣衫,雨水顺着下巴勾勒轮廓,珞珞猛抬起头,眼中的戾气夹着掌风袭去,雨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利落的招式夹着丰厚的内力在雨中舞动.
天一晓光,慕容安湿透的衣衫,被雨水淋散的头发还滴着水搭在脸上,满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竹门缓缓打开,一声叹息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走吧!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就算跪死在此地也是无用的"慕容安缓缓抬头,脖子传来的刺痛让他咬紧了牙关,麻木的双手慢慢的握成拳,"师父,求求您."慕容安磕了头,看着门内.
"师姐临死前将毕生的功力传于你本就是孽,我断不会让这孽继续下去,你好好活着,便是了,我当初将着功力封住就没打算解开,珞珞那孩子现在安好,你便永远也用不上着些害人的东西"一身道袍的女子缓缓走出竹门,看着眼前跪着的七尺男儿,面无表情."师父,徒儿得师伯收养便是孽,和珞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孽,没有权利眼睁睁看着她在柳家被二夫人冷落是孽,我以为就算如此,那也没有关系,我用心好好打理柳家的商铺,在柳家得一席之地,亦可以和珞珞白头到老,可是我错了,我不但失去了,我还害了她,师父,徒儿求求你,将功力还给我!我只想护她余生啊!"慕容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大声的嘶吼在空荡的山谷中听起来是那般的撕心裂肺,熬了一夜终是撑不住了,身子向前倾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泥水四溅而开,泥水灌鼻而入,意识渐渐散去,咽喉嘶哑"师父....求你..."
珞珞将手中的书合上,闭上眼睛,"水袖,拿个盆来吧"水袖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珞珞将手中的<晓生江湖>一页一页撕下,水袖端着盆进来"小姐你要盆做什么?"珞珞拿出铜镜前的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的火折子,点燃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扔进盆中,火苗泛着蓝光,珞珞又放入一张,火苗立刻又蔓延上来,火光把珞珞的脸颊映得通红.直到<晓生江湖>每一章,每一寸全被火苗烧的只剩灰烬,珞珞盯着盆里冒着烟的灰烬,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拨了拨,确认没有什么没少干净,便将簪子一同认入灰烬中,"拿出去到了吧"水袖有些不解,小姐将最喜欢的书放回府里,却又命人拿回来,拿回来又直接烧掉是为什么,但还是忍住没有问,这些日子她也摸透了小姐的习性,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自己一定不能问,小姐自从进了宫便像换了一个人,变得有些深不可测,有些恐怖了,水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刻端起盆,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