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来到十五阿哥府上,刚进门便瞧见十五阿哥的侧福晋在大堂坐着哭,她那小身板远看还以为是笑然,胤祯忽然想,他的笑然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她是不是常常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哭呢。
胤祯这么想着便心里怪难受的,胤禑走出来便瞪了菲儿一眼,她当即退到后面去,胤禑走向胤祯:十四哥,有什么事么。
胤祯与他一同坐下:此事我原本想了其他办法,却不如坦诚与兄弟说,我怀疑十八弟的死不那么简单,我听说十八弟的衣裳还在密嫔娘娘处。
胤禑点了点头:哥哥有心了,弟弟会想办法的。
胤祯离去后,菲儿从外面将茶端了近来:十四阿哥怎么也吃不顿饭再走。
胤禑:我这日要进宫去,晚上就不会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菲儿见他离去便是满心哀愁:你这般不待见我,又何苦娶我入门。
胤祯两三天没有回来了,笑然抱着小白玩耍,前几日胤祯和她关系缓和了不少,她心情也好多了,她又觉得自己好笑,她本来就是个闹腾的人,竟还会自顾自怜学人家西子捧心,也就是胤祯这样的好脾气,才不与她计较了,倘若是别人,自己的屁股都不知道被打烂多少次了。
不一会儿,从门外传来两声动静,笑然伸出头去看:墨春,怎么了?
墨春:主子,是紫嫣福晋,说要请你去看戏呢。
笑然:看戏?好呀,我闷得很呢!
笑然压根看不懂这些,就觉得有点事消磨时间也是好的,她抱着小白就跑出去了,紫嫣在门外等她,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大院里。
这戏刚唱到一半,小白忽然跳下笑然的腿,一路乱窜到紫嫣身旁,紫嫣似乎十分怕狗,便摔倒在地,笑然赶忙抱住小狗:怎么了?小白,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
紫嫣的似乎流血了,笑然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她愣了一会喊道:墨春!叫大夫!
笑然在房间里躲着,她太害怕了,害怕紫嫣出事,害怕自己与胤祯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被毁掉,到了晚上,墨春这才进来,笑然起身着急的问:怎么样了?
墨春为难极了,半晌才回话:紫嫣福晋没事,倒是……倒是小白,给处理了。
笑然简直气死了,她太生气了,小白不过是一只小狗,哪里懂得什么,笑然气急之下就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墨春跟在她后面,笑然转身说道:别跟着我,不是生气我老是翻墙么,本姑娘今天就从大门口出去,哼!
笑然肚子饿死了,此刻又逢庙会,街上人来人往的,她被肉包子的味道给吸引,她又想起银子这回事来,便只能站着看,她心想:哎,我这个蠢货,应该管胤祯多要点银子嘛,我会不会饿死街头啊,说起来好像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这时候包子店的老板笑眯眯的问道:小姑娘,要不要吃包子啊。
笑然挥挥手:老板,可是我没有银子买你的包子。
老板拿了一个包子给她:姑娘说笑,银子是什么东西啊,你拿去吃吧。
笑然纳闷:你确定?
老板点了点头,笑然呆了好久这才拿着包子走开,她又看到一个捏糖人的老师傅:老爷爷,你好厉害啊,这个东西……
老爷爷说:来,小姑娘,送给你。
笑然啊了一声:送我?那这要多少钱啊?
老爷爷和蔼的说:不要钱。
笑然呆呆的走着,乌金带着一队人马在后面跟着:哎,这小两口吵架自己解决嘛,累死我了简直。
笑然坐在一家人的门口,她心里难受死了:小狗是你送我的,怎么舍得杀了他,你这个大坏蛋。
天空下起了雨,笑然觉得有点冷,可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怎么自己身上一滴雨也没有,她抬头一看,胤祯站着给她撑伞。
笑然委屈极了:小白死的很惨吧。
胤祯坐到她身旁:要是我不惩罚他,皇额娘一定又要责罚你了。
笑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小白多可爱啊。
胤祯:为了你,就下得去手了。
胤祯这话是下意识说出口的,并没有经过反复思量,笑然想想,按照德妃的脾气,这宝贝孙子要是受了影响,只怕她都不能活着走出她的寝宫。
笑然可怜巴巴的求着他:以后,你不可以这样。
胤祯点了点头:回家吧,你要是病了,还不是折磨我。
笑然:什么啊,那也是墨春照顾我。
胤祯:你就不是知道我的好心。
笑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胤祯哥哥,若我们寻常夫妻,那就好了,我们身后的小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我可能做不好一个福晋的,但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
没过多久便到了中秋,笑然又要进宫去了,这简直就是折磨她,她跟在胤祯后面,唯有此时她觉得有个紫嫣还是蛮不错的一件事,紫嫣个子高,把她挡在后面,她这日进宫瞧见阿玛和额娘了,许久不见更觉陌生,笑然心中有疙瘩,便也不与父母亲近,这叫她母亲十分伤心。
笑然给德妃请过安后,心里舒爽多了,每次见德妃都叫她紧张,今年紫嫣怀孕了,德妃似乎心情挺好。
末了,笑然便去福晋圈吃饭,玉然和高崎处在一处,笑然便坐到他们中间,八福晋独自坐在边上,九福晋不知怎么的,走过去说了什么,而后自己气急败坏的走开了。
高崎看了内心舒坦:这女人,真是哪都少不了她,不过她的对手可是郭络罗家的。还真是精彩。
笑然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云裳也怀孕了,这年有身孕的也不少,玉然见笑然落寞便道:你也会有孩子的。
笑然摇摇头:我没在想这个,我只是觉得命运无常。
玉然自然懂她的话:流水不断,何故拘泥于那一处呢,多不自在。人和物不同,都是有感情的。
笑然点点头,到了表演的时候,绿柳将笑然叫道一旁,她带着笑然走到德妃处,这大门一关笑然就紧张起来了,她这次学乖了,自己跪在地上:皇额娘,儿臣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德妃用剪刀修剪了自己养的海棠花:完颜笑然,你说说看,你怎么老是动静不断呢。难道你是觉得,本宫治不了你么。
笑然吓得直哆嗦:没有没有,儿臣不敢。
德妃挥了挥手,便见那个老嬷嬷又出现了。
半夜,胤祯到笑然房内,见笑然躺着不动便觉奇怪:怎么了?
笑然:我不舒服,你回去吧。
胤祯:可我想在待在你房里。
骄傲如他,能说这番话是多不容易,然而笑然却说:可我不想你在这。
胤祯尴尬极了,他自幼因长得好看,便颇受女儿家的欢迎,他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他当即气的摔门而去,但没走多远又觉不对劲,这便折返回去,他将笑然拉起身来,便见那白衣服上冒出点点红色的血,胤祯大怒:谁干的!
笑然止不住的摇头:我不想说。不能说。
她这么能说呢,她本来就不贤惠,若是说了就是不孝了。
胤祯瞬间明白了,他将笑然搂在怀中:以后你就别去宫里了,我以后不会让人这样欺负你了。
胤祯看着她这样心里好疼啊,就像用人用刀在他心上一刀一刀的砍一样,他从前并没有一刻如此时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