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醒的时候胤祯已经不见了,笑然这才意识到,她每每醒来胤祯都不在身边,除了那日大家都来的时候,胤祯几乎都是很晚才回家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可是胤祯明明会在她回家的时候还跑回家看她的啊,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怎么会为自己做这些呢。
笑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些,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墨春把菜都端上来:福晋,你怎么了,你不饿么?
笑然:墨春,一个人喝醉的时候叫另一个人的名字说明什么?
墨春心想,主子真是,十四爷这才上朝多久啊,这便想着他了,墨春笑着说:那自然是喜欢了,不是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么?
笑然喃喃自语道:酒后吐真言,那就是他的心里话了。
胤祯出宫的时候同乌金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胤祯褪下官服走进客栈,客栈的老板见了胤祯便轻车熟路的带他进了楼上的厢房,乌金叹了口气:爷,这么多年你总会来着,真是风雨不改。
胤祯:皇阿玛平生最看重亲情,上次的事情他根本不相信,所以他要看着我们,若是我们敢有二心,他定不轻饶。他派的那些探子实在难缠。那****本想去完颜府上查看,却被人发现,还好笑然为我做了掩护。
乌金:爷是怀疑完颜家的?
胤祯:我全部都怀疑,上次的事情太过诡异,这个惠妃突然转了性子,这段时间,大阿哥在朝廷里大出风头,好几件事戳中皇阿玛的心,若不是有人关照,我看难。
胤祯喝了口酒,乌金为他斟满酒杯:还好福晋没看出来。
胤祯:是啊,还好她没看出来。
笑然在家待着心中发慌,她叫来墨春:墨春,有个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墨春:什么事啊?
笑然:从前胤祯总是挺早就回家的,可是自从成婚后,每每都是忙到很晚,我想让你去乌金那帮我问问。胤祯他到底每日出宫后去了哪。
墨春:这,福晋你想的太多了吧,兴许十四爷只是有事呢。
笑然:我就是想知道嘛。
墨春叹了口气:好吧,我的好福晋。
----深夜----
乌金回到偏苑,他今日实在是累,换了身赶紧的衣服便准备睡下了,但听门外有人敲门,乌金不耐烦的叫了声:谁啊!
墨春:是我,墨春。
乌金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只见墨春提了壶酒:怎么你想找我喝酒?
墨春:草原上的人都喜欢饮酒,怕冷。
墨春熟练的把酒热上,三杯过后乌金已经开始有点晕了,这酒是草原的酒烈的很!
墨春试探性的推了推乌金:乌金啊,你每日都和爷去哪儿,为什么我都等不到你回来。
乌金:你……你在等我啊,我只是和爷去了那个叫八巷里的小酒馆,爷每日都要去的。
墨春:哦。
墨春看着睡过去的乌金,她觉得好乌金还是挺可爱的嘛,她轻轻摸了下乌金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脸刷的红了。
墨春自觉好笑:我在干嘛呀。
第二日,笑然掐准时间到了八巷里,她进门后便直接走向掌柜:十四阿哥每日都在哪吃酒。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老生不知夫人在说些什么。
笑然拿出金子:告诉我,这金子便是你的,否则你这酒馆明天就会原地消失。
掌柜下意识的摸了摸金子: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笑然又拿出怀里的玉佩,那人看到祯字便懂了:原来您就是十四福晋,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夫人请跟我来。
笑然坐到胤祯常去的厢房的隔壁,那厢房用一层抽板隔着,抽板上都是大师画的梅花,这八巷里店虽小,可处处都十分雅致。
笑然没有带上墨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就跑来这了。
她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笑然忐忑极了,她不断的喝茶就怕听到些不该听的。
胤祯的声音很好听,轻柔却又很有磁性。
胤祯打开房间的窗户,乌金看他失神的样子:主子,你和云裳郡主都各自成家了,你又何苦呢。
胤祯望着人来人往:从前,她总是会经过这里,她那个傻瓜弹个琴都能把琴弦弄断,隔三差五总要抱着琴跑到师傅那去修,她嫌琴重便老是拉上我给他抱着琴。
胤祯这么说着,眼前似乎又看到那个冒着雨抱着琴奔跑的女孩。
乌金笑了:其实我老早就觉得,咱们福晋和云裳郡主的性子特别像,眉眼之间也像。
胤祯:像么?不像。
笑然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墨春给她端来热茶:福晋,你怎么了?
笑然望着墨春:墨春,你觉得我像云裳么?
墨春歪着脑袋用手比划着:诶?你别说,咱们福晋好像眉毛和眼睛真的和云裳福晋挺像的呢。
笑然低头喝茶:是么。
乌金说云裳和自己的性子很像,可那天看来并不是如此,一个人性情大变定是遭遇了天大的事情,那云裳说的都是真的了,但她分明记得胤祯说他们只是在乐理上有共同的喜好,笑然越来越乱。
过了几日,笑然跟着丈夫进宫,说是家宴不如说是婆婆要教育媳妇,笑然走到慢,她小心翼翼跟在胤祯身后,这几****不像从前那样和胤祯亲近了,其实她向后退几步看,忽然发现,当自己不主动的时候,她和胤祯的距离好远啊。
笑然进了宫殿,她跟着胤祯后面给德妃请安,德妃没有看她,招呼着四福晋贤儿坐了过来:弘晖和弘历呢,怎么不见他们?
贤儿:额娘,今个儿难得来陪你,我和四爷都想多待一会儿,孩子年纪小,怕是待不住。
德妃听了这话颇觉舒坦,再看笑然,笑然此刻心中郁结,只慌张的站到丈夫身后。
饭后贤儿拉着笑然在德妃寝宫的院子里散步,贤儿确实体贴,她说,这儿子和母亲永远最亲,媳妇终归是外人,还不如出去走走,谁知还没走到一半便听下人来传,说小贝勒生病了,贤儿与胤禛便匆匆回去了,笑然一个人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特别傻,她便走回德妃那,到了房门口,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此时门外倒没有人,她思忖再三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她声音轻得很,快到里面的时候便听到他们母子的话。
德妃:胤祯,你还好么。
胤祯:儿子每日都进宫请安,并无不好。
德妃:额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若不是馨儿那事,你也不会娶了笑然。
笑然整颗心都揪成一团,德妃又继续说:额娘知道,你心里对婚姻的事情一直是有一团火,这些年为了补偿你,额娘一直是希望给你选一个最好的女人。
胤祯:可我试过了,我尝试着像对待所有人疼爱妻子那样去疼爱自己的妻子。
胤祯停了很久又继续说道:儿子并不怪额娘。
德妃:若不是为了我,你的性子我知道,你怕是会一直跪在勤政殿外。胤祯,你是我最好的儿子,也是殿下喜爱的儿子,感情的事情莫要看的太重了。
胤祯:感情,并不重要,若不是这么想,当年我就带着云裳离开了,我已经学着放下了,额娘就别再放在心上了。天色不早了,额娘早些休息,儿子回去了。
胤祯走了出来便看见笑然站在那,她的脸色发白,像一只惊恐的小猫似的,她睁着那双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胤祯,胤祯拉着她的手:回去吧。
在回家的马车上,笑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胤祯哥哥,我听不懂你和额娘的对话,什么是为了馨儿的事情才娶我的。那是什么意思。
胤祯:没什么。
笑然:可我想知道。
胤祯:宫中的事情复杂的很,我们成婚对很多人都好。
笑然:可对你不好,是么?
笑然拼了命的忍住眼泪,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傻了,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事,这一刻她像个傻子一样,她连自己该不该发火都不知道,这是一场欺骗么,可似乎难过的该是胤祯,每个人都是得利者,包括她自己,唯独是胤祯最不快乐。
胤祯看着笑然回到房内,他的眼神像一池秋水,她看不到他的心,胤祯道: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