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龙虎笑着解释道:“众位大人过奖了。连御十二女哪比得上连拔十二城。再说,当日韩某也并非全靠蛮力取胜,其实是耍了一个心眼。”
“哦,”赵朴颇感兴趣地问道,“不知龙虎用了什么计策?”
韩龙虎不紧不慢说道:“当日未战之前,在下便已成竹在胸。包厢内十二女,在下粗略扫了一眼,便将她们分成了三组。第一组是在下看来比较喜欢的,第二组是不太喜欢的,第三组是在下最喜欢的。这样一来,刚开始的时候,体力正旺,遇到的又是自己比较喜欢的女子,因此自然心情愉快,手到擒来。趁着这样的势头,鼓足力气,再把第二组女子收拾了。此时已经身心俱疲,斗志锐减,然而一看到第三组女人正是自己最喜欢的,精神上的愉悦也就战胜了身体上的疲惫,于是便信心再起,兴趣大增,最终战而胜之。这便是在下连御十二女所耍的小小心眼。”韩龙虎边说便看着众人的反应,并不提及自己用药的事。
众人听罢韩龙虎所说,啧啧的惊叹声不绝于口,皆表示叹服。赵朴道:“古有齐国大将田忌赛马,以自己下等马对他人上等马,以上等马对中等马,又以自己中等马对他人下等马,最终大获全胜。古人皆云田忌智谋天下难敌。今天看来,纵使田忌再世,遇到了龙虎,在智谋上恐怕也要甘拜下风。龙虎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实在是我青云城之福。”厅下众将也跟着一番恭维。韩龙虎一一笑着答谢。
待厅上声音趋于平静,赵朴说道:“匈奴使团此番前来我青云城,意图非常蹊跷。我有线人爆料,昨日匈奴使团数十人,匈奴左贤王便混在其中。”
赵朴此言一出,厅上众人皆大为震惊。韩龙虎也感到非常吃惊。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目光都被为首的托克塔、巴库鲁和那个汉人谋臣所吸引了,至于那六个匈奴武士,皆一脸勇悍的神色,并未引起太多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也并有什么特别之处。照此估计,左贤王必是当日六个匈奴武士之一,只是换了一身武士服装,或许还化了妆,故意收敛了锋芒,因此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
韩龙虎吃惊之处不仅在于此。左贤王贵为匈奴王储,竟然敢于和聊聊数十人深入汉军城中一探虚实,并且毫发无损全身而退,戏弄众汉军将臣如儿戏,由此可见此人胆略超常,智虑深远,礼贤下士而又军纪严明。要是这样的人当上了匈奴单于,大汉恐怕又要遭遇一个足以纠缠几十年的难缠对手了。
韩龙虎看到厅上众将臣都默然无语,心事重重,可见匈奴左贤王的智勇形象已经开始给他们的心理施加了影响。
坐在一旁的赵简说道:“得到消息后,我立即率领了一只五十人的轻骑兵出城追击,可是匈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追击了几十里,担心遇到匈奴大军伏击,于是只好收兵。唉,可惜!”赵简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叹了一口气,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韩龙虎知道手刃仇敌是每个汉军将领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匈奴左贤王,未来的匈奴单于,正好从眼皮底下溜过,没有能抓住机会将其诛杀,确实是一件令人无比遗憾的事情。
韩龙虎便安慰道:“小简不必遗憾,机会必然留给有准备的人,说不定下次就能将匈奴左贤王斩杀。”赵简点了点头。
厅上有位将军问道:“太守可知匈奴使团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赵朴环视一眼说道:“送礼交好是假,探查我青云城虚实是真。我听线人来报,此番匈奴使团前来,出面的是托克塔和巴库鲁,实际上整个计划都是由匈奴左贤王和那个汉人谋臣一手策划。”
那个汉人谋臣?韩龙虎记得此人肤色偏白,文静瘦弱,整个过程并不说话,因此对他印象并不深。
赵朴接着说道:“此汉奸姓孙名修,其父本是我大汉观天台的星相家,后来因不满俸禄,便口出狂言辱没先帝和高祖,于是被当今皇上革职抄家。不料此人却心怀怨恨,举家逃到匈奴,因为了解大汉朝廷情况,又洞悉天机,因此受匈奴单于器重,拜了官。此人于两年前偶然风寒,已在匈奴死去,其子孙修继承了官爵,又懂得星相天文,因此受匈奴左贤王赏识,成了左贤王身边第一谋臣。”
厅上众人听罢才恍然大悟。
赵朴接着说道:“当今匈奴单于日渐衰老,体质欠佳,健康每况愈下,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匈奴必将王权更迭。左贤王年富力强,正想利用这个机会崭露头角,在匈奴军中和朝中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因此这段时间蠢蠢欲动,动作频繁。前不久那个夜晚,六万匈奴铁骑无故来犯,就是左贤王所为。”
韩龙虎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夜里,差点要了自己和赵简命的,就是这个匈奴左贤王。
“各位也听那托克塔说过,前不久,匈奴左贤王在青云城西北丢失了一批货,便污蔑我青云城动了手脚,实际是想寻个借口再次来犯。”赵朴面不改色说道。
韩龙虎暗笑,这批货确实是青云城劫走的,就躺在青云城军营库房里。不过赵朴现在似乎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因此便硬说是匈奴人在污蔑青云城。赵朴演技一流,说起假话来也神态自若。
赵朴接着说道:“接连在青云城吃了两次大亏,左贤王大为震怒,便命手下查看个究竟。此时孙修进言说夜观天象,青云城上空云气奔涌,一颗异星高悬其上,皎皎明光普照万物。想来必是出了能人异士,庇佑着青云城。此星运途诡异,然而星运坦荡,假以时日,恐怕其光芒会直刺匈奴庭界,成为匈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