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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

我叫冰,生长在地灵界的一个小小的游灵。地灵族有三年没下过圣雪了,族里饿死的大半,没办法我第一次走出游灵部落去找寻灵果。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世间有冷有暖,不知道有爱有恨,不知道有喜有悲,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的种族被灵界所不容,所有灵族看见我们轻的要打、重的要杀,我只能像其他觅食的游灵一样四处逃窜。对,我只知道逃,似乎那是我生存唯一的意义。

就在三年后首降圣雪的那天,已经饿了十几天的我壮着胆子去地灵界界内找寻可以果腹的灵果,却被一队地兵发现抓进地牢。

地兵带我进入那幽暗的牢笼,打开灵石锁,把我推了进去。借着灵锁微弱的灵光,我慢慢坐下,看了看周围,被关的大多都是跟自己一样的游灵,而这些游灵全部都是雄性,让我明白了即将迎来的是生命的终结,地灵是在用游灵的命进行祭祀,感谢神尊降下圣雪。

被抓的第二天包括我在内的二十个游灵被压上祭灵台。天空飘下的圣雪,把灵界大地装扮的格外美丽,这份美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能在圣雪的陪伴下离去也许是将死的游灵最大的幸福吧,老一辈的游灵是这么告诉我的,圣洁的雪能够洗去我们身上的罪孽。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在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慌乱,想要挣脱。后来从白的口中我得知,那种感觉的叫做‘我想活着’。

地祭司开始念起咒语,离祭台不远处的灵洞里传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声响渐渐变大、变清晰。

忽然间灵洞口出现一团黑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于小白。

“我去,这灵洞也太他奶奶的长了”白抬手一看表:“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来?累死宝宝了”

白拎着箱子走出灵洞,眼前一片白茫茫,地下的雪盖到了小腿:“这什么灵界,雪可够大的”

把箱子先放在一边,把挽起的裤脚放下,防止雪进到鞋里面。弄好后白重新拎起箱子继续前进,雪在白的脚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大个让我找灵问灵师在哪儿?关键这灵长什么样呀?”白一皱眉:“又犯老毛病了,问没问清楚,这找错了不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这雪怎么这么粘,才走了不到十米我这小腿儿就酸了。

“地祭司,那是什么东西”地兵指着白大声喊道:“那是黑火吗?”

有声响,白拿出兜里的眼镜带上一看,前面有很多人呀。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人品好就是没办法”,看着有人用手指向她,白伸手一顿挥舞,一边挥一边向人堆儿走去。

地祭司看着越走越近的白,眉头深锁,用那深邃的双眼打量着走近的白。

“你们这儿雪太大了,走的我腿都疼了”白掸了掸身上的雪说道:“那个我问一下哈,你们知道谁是灵吗?”

“我们都是,那你是嗜灵还是魔灵?”地祭司抬起权杖指向白。

祭祀的话让所有灵倒吸一口气:“她是恶灵?”

“杀了她”

“对,杀了该死的恶灵”

看见周围群情莫名的激愤,白用手指了指自己:“老头,你是在说我吗?说我是什么灵吗?”白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是不是老花眼了,我哪里长得像你们灵族了”

不对,他们是灵族但跟自己长得也差不多,所以他们误会也是有道理的,白收回笑容。

“那个老头,我不是什么鬼呀灵呀的,我是人,我来这里是找你们灵师的。既然你是灵,你能告诉我那个灵师在哪儿吗?”

“人是什么东西?”一个灵界的小孩儿在一旁低语。

“哎呦喂,你一个娃娃怎么骂人呀?我才不是东西……不是,我是人不是东西”说罢白冲着小孩就做了个鬼脸,吓得小娃娃躲在年长灵身后。

这时所有灵都开始低语,上下打量着白,看得白那叫一个不自在。我又不是大熊猫,看屁呀。

“人?”地祭司围着白踱步:“棕色的目、黑色的发,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废话,当然是红色的,正宗的鲜红色,不然还能是黑色的呀?”

“红色的血”地祭司默念着,好像听过先辈们口口相传过,突然间灵光一闪:“你真是最低等的人类?”

白以为老头能说啥,一个‘最低等’出来白要不是看他花白的胡子都嘡啷地了,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如来神掌。

还不如说我是什么魔灵或者魔鬼呢,最起码听起来高大上些。叹了口气白说道“行,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没时间跟你废话,告诉我怎么找灵师可以吗?”

“既然你是传说中最低等的人类,你怎么能这般跟我们祭司说话?”一个地灵愤愤不平骂道:“最低等的雌类生物就该滚回你们那好好繁衍后代,来我们灵界做什么。我们灵比你们人高级,见了我们你应该下跪才对”

刚想问到灵师在哪儿就走的白,被这一句话就惹火了。

“你奶奶的说谁是雌的?”白一个箱子就扔了过去,嘲笑她的地灵被打一个趔趄。白哪肯罢休,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挠:“给你下跪,你大爷的谁呀让我给你跪,比我高级怎么了,比我高级你不照样让我在这一顿挠,你要是有什么功夫、法力或者什么神力你使出来呀?”

地灵被白挠的太委屈了,明明自己是地兵,但是也有起码的灵力,为什么这个时候怎么都使不出来呢?怎么会这样。

地祭司读出了地兵的困惑,立刻喝止:“住手,我告诉你怎么去找灵师”

“早这么痛快不就结了”白起身拎起箱子,整理一下衣服:“说吧”

“我们这里是地灵界,灵师在天灵界修行,如果你找灵师就去天灵界吧。顺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便可”

白顺着地祭司的手看过去发现真的有一条路,回头说道:“谢啦老头”。拖着箱子踩着雪走去。

“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啦?”祭司身边的灵童说道:“您应该能读出她非常人,人类怎么可能活着来到这里,为什么千年古书对人类只字不提,他们真的比我们低级吗?刚才地灵法力消失您也不是没有看到,我们关于人的认知只是从前辈的口口相传中得到,真正的人类是什么样子您不想知道答案吗?”

“想知道,但我更想让地灵界安安稳稳,刚才她碰到地兵时,地兵身上的灵力神秘消失,这证明她会给灵界带来灾难,让她走的越远越好”但地祭司不知为什么心中隐隐觉得这个人类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好了,祭祀继续”

鼓乐声响起,地灵界的祭祀继续。白刚走几步听见有鼓声,回头一看:“呦呵,这灵界也兴跳大神儿呀,感情这套把戏在哪儿都有市场呀”白抱着膀儿想看看这灵界的跳大神有什么花样。

“伟大的神尊,地灵界现向您献上最美味的灵物,二十游灵请您笑纳,感谢您赐圣雪与地灵界”地祭司仰天大喊:“开始送灵”

手起刀落,第一个游灵的头被砍下,一股蓝黑钢笔水般的液体从有缺口的身体涌了出来。

……

白当场吓傻了。这才仔细看到,那个台子上跪了19个人……不,是19个灵,加上刚才被砍的一共20个。他们口中的祭祀,难道跟人类的祭祀杀鸡杀鸭一样吗?这些灵可是他们的同类。

手气刀落,第二个游灵倒下;手气刀落,第三个游灵倒下,第四个游灵倒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白缓过神来,扔下箱子大喊着扑了回去:“住手,住手……我让你住手听到没有”

地兵看刚刚走了的雌性又跑了回来,要阻止祭祀,也不管自己的灵力是否会消失,一起拦住了白的去路。

“你们拦我干什么?我们人都知道不能伤害自己的同类,你们这些自称高级的家伙怎么能够如此残忍”白使劲儿想从他们手中挣脱:“放开我,你们应该拦住的是那个刽子手”

“他们才不是我们的同类,他们是下等的灵,是灵中的败类”地兵们纷纷说道。

“什么?你们这还分高低贵贱呢?还高级,高级个屁”白吐了口吐沫:“不知道人人平等吗?”

手气刀落,第十个游灵倒下;手气刀落,第十一个游灵倒下。

我擦,你们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吧。今儿个姐姐还非要阻止你们什么狗屁的祭祀。白朝着拦着她的手就是一口,然后一口接着一口。

“你是灵犬吗?怎么还到处乱咬?”

“姐姐今天就是狗了,你们怎么着吧!”白一顿神咬,冲开拦住她的地兵,箭步跳上祭台,一个回旋踢冲着刽子手抡去。

“咣当”刽子手应声倒地。此时祭台上只剩下一个跪着的游灵。

“你没事儿吧”白摇了摇最后一个游灵的肩膀。

那游灵慢慢的抬起头,一双冰蓝色的双眸映入白的眼中。

那是白与冰的第一次对视,命中注定的对视让他们的命运从此互相牵绊。

“哇哦~也太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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