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马长老又行进了一段时间,石阶一直向下延伸着,就在凌辰思虑是不是直通山峰中心时,前面的马长老却突然顿住身形,显然是目的地到了。
凌辰紧赶几步来到马长老身侧,向前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比他房间稍大许多的石室,开山而建,四壁都是坚硬的石壁。
凌辰目光一扫,便将一切尽收眼底,石室内并没有什么家具之内的用物,空荡荡的。不过,石室当中正有一人低头盘坐着。此人蓬头散发,看不清容貌。
凌辰自他裸露在外的干瘪枯瘦手掌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和马长老一样的老者。但是,让凌辰惊异的是,老者手脚被四条自石室两侧石壁上延伸出来的铁链锁着,铁链看上去有些年头,已经锈迹斑斑。在老者腹部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图案,随着老者的呼吸,一吸一吐间若隐若现,隐约可见那图案是一把锁的形状。
老者感应到有人靠近,抬头看了一眼,当看到马长老之外的凌辰时,惊异了一声;‘咦,你今日竟然一反常态的带外人见我,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了,赤兄,关于功法的秘密,你还是不说吗’马长老答非所问的说着。
‘赤兄,嘿嘿’老者自嘲一笑;‘遥想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声赤兄,让我轻信于你,最终被你骗到天云宗禁锢至今’。
马长老冷哼一声;‘我说过,我只是想要功法而已,你全部说出来,我立马解开禁法锁,放你下山离去,可你一而再再而三诓骗于我’。
老者摇摇头;‘那便是功法的全部修炼心法,你不信,又能怪谁’。
‘此功法先后已经有五十多人尝试修炼了,可是至今无一人成功,你要我如何信得过你’马长老显得有些愤愤不平,说话的口气有些怒意。
见马长老发怒了,老者不以为意,自顾说道;‘那绝对是我门派绝顶功法无疑,当初那位长老便是依仗此功法威震天下,只可惜后辈弟子资质太逊,竟是没有人得以修炼成功,以至于埋没了此等绝世功法”。
马长老冷哼一声:“你作为天道门掌管此功法的长老,想必不会不知道此功法的修炼心得”。
老者呵呵一笑:“当初我继承长老职位时,确实有过翻阅此功法的修炼心得,然而我也只是看看,根本就没有去尝试修炼过,所以对于你说的一切,我也不知道缘由,不过,大致也脱不开修行体质、属性元素之类,你找的人不符要求,便是方法不对,也怪在我头上,再者,一直听你口述他们修炼经过,跟本不知状况,你要我如何明白原委’。
‘是吗’马长老依然没有熄怒,口气阴冷的说道;‘那我今日就带人来让赤兄观摩一下,也好让赤兄能够觉察出什么,给予指正正确的修炼方法’。
老者闻言一怔,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凌辰;‘有些意思’。
‘凌辰,过来吧,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机缘造化了’马长老对凌辰说道。
凌辰自知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便任命似得走了过去,老实的盘坐在地。马长老也不多说,手上绿芒泛出,旋即冲着凌辰丹田一指,绿芒脱手而出,直射向凌辰丹田处。
绿芒看似来势汹汹,可是一经接触,凌辰并没有疼痛感等不适。凌辰内视发现,那绿芒进入体内后,直入丹田,进入丹田后,绿芒骤然爆开,震得整个丹田的气旋一阵混乱。
原本一直有进有出,有规律转动的气旋,顿时崩溃,丹田内的天地之气开始四处乱窜。
当混乱的天地之气,影响了除丹田之外的另外四个气旋时,凌辰体内如同炸了锅,气旋无法输送进入体内的天地之气,而体外的天地之气依然受到功法牵引,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因为没有了气旋的引导,天地之气开始在体内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
不过,没有了气旋的控制干扰,凌辰也得以暂时控制一部分进入体内的天地之气。凌辰谨记马长老的交代,一直用意念控制天地之气在五个气旋内周旋,意图将混乱的天地之气稳固下来。可是,他所能掌控的天地之气属于少量,不足进入体内天地之气的百分之一,如此以弱制强,其效果微乎其微。
反而,因为他的操纵干涉,让体内混乱的情况更加的恶化。天地之气凝成一股股气流,在筋脉内左突右冲,企图摆脱束缚。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体现出凌辰经脉经过改造变异后,所带来的坚韧好处,那些经脉内暴动的一股股天地之气,虽然冲击气势惊人,然而左突右窜之间,全部被坚韧异常的经脉紧紧束缚在经脉之内,也就避免了天地之气破脉而出,让凌辰血贱当场,爆体而亡的下场。
眼见经脉如此坚韧,凌辰反到不着急去压制狂暴的天地之气,而是静下心细细观摩,寻找办法。
观察的同时,凌辰不忘马长老的教导,只要发现那处经脉接近膨胀的临界点,他就操纵那里的天地之气游走,避免撑爆经脉。如此一来,凌辰竟然生生顶住了体内天地之气躁动,体外天地之气不住灌输的双重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丹田以及对应的四角上也逐渐有了异常变化,隐隐有了一丝再次凝聚气旋,恢复如初的迹象。
马长老有些惊奇的看着盘坐在地,已经过去数十息之久,神情依旧如常的凌辰。心中不由暗忖;‘莫非真的需要凭借凡人之躯才能修成此功法,那么,当初天道门老祖又是如何修炼而成,难不成修炼此功法,必先夺舍一具凡人躯体方才具备修炼资格,怎么可能,谁会无缘无故放弃得之不易的一身修为,转而去修炼根本无法修炼成功的功法,谁会有如此魄力’。
“如果不是凡人之躯的缘故,问题必然在这小子身上,和于俊阳相比,此子一直以来都显得太过平静,实在不寻常,他肯定有所隐瞒,如此看来,我要有所防备才行,别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番折腾反倒是成全了别人”马长老满是狐疑,他觉得事情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但是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有所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