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辰意识晕眩的恍惚间,马长老双手的绿芒一涨之后,收敛消失了。凌辰身上的疼痛也随之骤然消失了,意识感到异常的凌辰便悠悠醒来。
‘不错,第一步很顺利,接下来这一月间侵泡固脉池水,此事可不能懈怠’见凌辰醒转过来,马长老缓缓的说道。
‘是,师傅’凌辰虚弱的应道。凌辰说完便是一阵龇牙咧嘴,刚还不觉得,这一开口说话,气息倒灌腹腔,牵动破碎的经脉,顿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凌辰屏气凝神好一阵,待疼痛稍减,这才站起身。
想着向门外走去,然而这一提气动身便带动周身脉络,牵动受损的经脉,痛的他冷汗直冒。凌辰这才明白,初次见于俊阳通脉过后为什么要静坐那么久了。
就在凌辰犹豫是硬撑着剧痛走出去,还是重新盘坐在地休息一阵再走时,却见于俊阳正满脸笑意的迎了过来。
于俊阳先是冲着马长老施礼后,二话不说,将凌辰背在背上,几步走出门外,旋即,便迈开步子一路小跑将凌辰背到固脉池。
固脉池水当真奇妙,凌辰按照于俊阳教授的方法开始吐纳,一吸一吐之间,受损的经脉以眼见的速度修复着。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于俊阳见凌辰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出声说道。
经过两刻钟的吐纳,破裂的经脉基本已经修复完好,凌辰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想到那番经历,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会每次都这般经历吧’。
于俊阳见凌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笑道;‘当然了,不过,好事多磨,多经历几次也就适应了’。
凌辰默然无语,暗想,若是那副画轴图案上面的一条纹线带表一条经脉的话,以那图案的密集程度,没有几年恐难以完成,那么这种疼苦也将要承受几年的时间,思量到此,凌辰不由感到背脊发憷。
于俊阳似是看出凌辰此刻心中所想,一脸怪笑的凑上前道;‘闵师兄已经入门六年了,也只不过刚刚在不久前打通所有脉络’。
于俊阳有意看凌辰惊惧的神情,然而,凌辰只是眉头一皱后,便一脸的淡然神色,这让他不由一怔;‘你不怕么’。
‘怕有什么用,既然已经选择了,还是不要有所顾虑的好’凌辰撇了撇嘴说道。他知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好。
于俊阳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见侵泡的规定时间到了,便催促凌辰回去歇息。凌辰应声,于是,二人便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其后一段时间,凌辰依然过着悠闲的日子,来往在储物室和固脉池之间,只是每月间会去马长老房间打通一次经脉。如此过了一年,凌辰先后也被打通了十几条经脉,随着经历的次数增多,对于打通时所带来的疼苦也逐渐减弱,变得可以承受,不再晕眩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凌辰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一颗珠子,正是凌家的家传之物。
自上一次修练后,凌辰体内已经有十条筋脉被打通,而随着第十条筋脉打通,他也相应获得修行者应有的一些能力。当然并非是灵气运用上,而是神识。凌辰已经可以内视,以及周遭之前无法感应的事物。比如空气流动,蚊虫飞行时的震动等。
而随着神识的开启,凌辰觉察出自身出现一些变化,首先便是身体四周的天地之气,会被体内发出的一股吸力,吸纳进入体内。当然,并非是修行那般吸纳入丹田,而是在那些打通的经脉间流动,而且,这些天地之气并不逗留体内,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体内和体外循环来往,且不受控制。
这倒也没什么,他询问过于俊阳,被告知这是打通经脉后的正常现象,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于俊阳需要自行散去体内的天地之气,不然,经脉内聚集过多灵气,他会痛苦不堪,还有暴体而亡的危险。而凌辰体内的天地之气则是自动散去,这一不同他人的现象是因为体内不含灵根体质的缘故。没有灵根自然也就无法容纳天地之气,即便强行纳入体内也无法储存,所以天地之气会自行散去。
这些现象都在可理解范畴,可是这棵家族传承之物,却让凌辰感到匪夷所思起来。
当他体内被打通三条筋脉后,体内产生出吸纳之力时,此珠子就变得不寻常起来。它会自主散发出一丝清凉的气流掺杂在天地之气之中,跟随天地之气进入凌辰的体内,并其在那些打通的经脉间流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凌辰并没有感到不妥,那丝清凉之气也和天地之气一样,根本不在体内逗留,只是循环往复。不过,被清凉之气经过的经脉却逐渐起了变化。开始还不明显,但是,随着时日渐久,被清凉之气流淌过的经脉开始隐隐泛着一丝和石珠一样的透明色泽,并且,变得异常坚韧。
凌辰不知道这种状况是好是坏,此珠子发出如此奇效,让他确定此珠非凡品,也不敢询问马长老,唯恐他依仗师尊之名,强取豪夺,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得已,只能暗地自行摸索。可是,他毕竟涉足修行日浅,所知有限,终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来也很奇怪,他吸纳的天地之气间掺杂了清凉之气,这一异常的变化,马长老丝毫察觉不到。不仅如此,凌辰体内经脉异样,马长老也全然不知。要知道,这一年间每月固定时间修炼,从未间断过和马长老接触。可是不知为何,马长老始终浑然不觉,仿若只有凌辰自己才能觉察出异常。或许是因为凌家祖传之物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只有改造之人才能发觉变化,总之除了凌辰其他人根本不可触及。
起初,凌辰忧心忡忡,认为是马长老城府颇深,明明有所发现,但是什么神情都不露其表,深藏于心。凌辰还着实为此大伤脑筋一阵。他可不想珠子外露给马长老知道,谁也无法保证马长老会不会杀人夺宝。可是,随着多次接触,马长老不仅神色如旧,连多看凌辰几眼的情况都没有,这才让凌辰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