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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沙漠变成了草原(2)

次日清晨,当大家从酣睡中醒过来,钻出山洞的时候,却发现蒋昆早已趴在那已汇成一潭的泉水边上,正在使劲往外刨沙子。

一夜的风吹来的沙已经将他们挖下的泉眼淹掉一小半了,昨天还有三尺大小的水坑,如今也只有脸盆大小的一汪浊黄的泉水。

几百双眼睛都一览无余的看到,蒋昆趴在泥泞的小水潭边,泥污已经弄脏了他的脸,弄脏了他全身的衣裤,而蒋昆却浑似未觉,继续奋力的在沙丘间努力的往外扔沙石,一捧捧细碎的沙石扬在他们的面前,又迅速的露在了古老的沙漠上,终于泉眼又有了些雏形了。人们内心又受到了一次小小的感动,默默地自己开始找事干了起来。

在众人的努力下,不但将晚上吹来的泥沙全部挖走,还将水潭拓大了不少。蒋昆这才爬了起来,搓了搓手上的泥浆说:“大家这么早就起来了?既然大家都在,蒋昆不才,有个事情想要和大家商议一番?”

蒋昆已经通过无数次掏心窝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认可,未过多久,所有的人都围坐在了蒋昆的周围。

“从今往后,我们就都是同忧伤、共患难的兄弟姐妹了,无论以前我们是什么人,也不管我们来自哪里,以后我们都要抱成一团,共同度过难关,这样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现在,我希望大家都能将自己身上带的有用的东西都交上来,让我们归拢起来,统一分配,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我这里还有几个馍馍,一小袋盐巴。”陈宏率先挤出人群,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珍藏了许久的东西,又轻轻的放在了蒋昆的面前。

“我这里还有些高梁和豆子,还有一把砍刀。”颜辉也挤出了人群,从腰下解下那把早钝得不能再钝的砍刀。

“我这里还有一小袋青稞”不需要任何人催促,所有的人都自觉的将自己身上不多的东西拿了出来,蒋昆面前的空地上,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包。

“下面我们大家进行分工。陈宏,你带领几个年轻的弟兄,继续在周围开挖泉水,争取找到更大的水源。这点水肯定不够我们这些人用的。你看看这些工具有哪些用得上的,挑上几件,马上行动。”陈宏立即应声带了几个年轻人照着他昨天的样子继续寻找水源去了。

“颜辉,你也找几个弟兄,继续开挖山洞,昨晚好在有这个山洞,大家不用忍受寒风刺骨,但大家都是挤住在一起的,今天争取让大家都能摊开睡个好觉。这些挖出来的泥土你们也不用运走了,就垒在前面作成一堵墙,一方面可以挡挡风,另一方面也可预防野兽夜晚来袭。”

“任老伯,瓦图老伯,这些不多的作物也就麻烦你二位收好了,我们以后可要靠这些作为种子生活下去了,交给你们二老,我们大家都放心。”众人亦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哼了一声。任老伯和瓦图老伯连忙谨慎的将几个小袋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其其格,你是草原长大的,自然对草愿熟悉。你就带领这里的姐妹和其它老弱,去这四处寻找些野菜野果什么的,以度过目前的难关。但是你可记得不要把根都挖出来了,明年我们还要指望这些草根重新发芽长新叶呢。”一身劲装,显得无比干练的其其格,也就是他以后的婆娘,也很快接过了任务。

“其它的青壮,全部跟我出去打猎,今天晚上一定让大家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蒋昆显得信心满满地说,让本来有些垂头丧气的某些年轻人不由又兴起了兴头。

在草原上,或者说在这片草原和沙漠交界的地方,生存显得尤为艰难。因此,你得足够坚韧,还得足够狡猾。

蒋昆领着一群百来个精壮的小伙子,散落在草原的四周,与草原上的沙鼠、野狼、野狐、野鹿们展开了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

没有弓箭,没有锋利的刀枪,他们有的,只有几把笨拙的短刀,几根还算称手的木棍。因此他们只有耐心的等待、耐心的搜索、耐心的寻找。

有时候,为了守住一窝沙鼠,他们会猫在洞口守上一整天;有时候,为了逮住几条落了单的野狼,他们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将狼引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后来愣是让狼在一个同伴后腿肚上咬上一口才将那几匹狼全歼。

可是这是在沙漠和草原之间的荒凉之地,他们只有两条腿,永远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野兽。

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的伙计告诉大家,他发现了马粪,也就是说,这附近肯定会有马群出没。

他们马上或许可以捕到几匹野马,这样他们就能跑更远的地方,找到更多的食物来应什眼前的难关了。

可兴奋之余的蒋昆却不由想到,让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去捕捉野蛮难驯的野马,将会是多少大的困难和风险,万一不测的话,他们还有可能搭进去自己的生命。思之再三,他还是决定冒险一次,生活在这个地方,没有马匹是寸步难行的。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群同他一起去捕马的那十几个弟兄,忘记不了那天的一幕一幕。为了能在这广博的荒原上生存下去,马匹是他们最好的工具和伙伴。不用他解释,便有几十个弟兄们跟着他出去寻找马的踪迹了。果然天公作美,不几天便让蒋昆的这一队人在离驻地三四十里的一处草原边又发现了马粪。

“这是这附近几十里唯一的草场,野马一定还会来这里。”大家都认同了蒋昆的看法,各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高,草原上的气温也越来越高,窝在阴凉的各种虫蚁开始四处活动,并时不时的在他们的腿上、身上、背上留下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红肿。可大家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动作惊动了就要来到的马群。他们只是轻轻的捉住或捏住那些多事的小虫子,可等他们的手伸过去的时候,那些小虫子很快又飞快地跑开了,然后等他们继续缩住身子,那些小虫子却又淘气的爬到了他们的身上,不时的骚扰他们的皮肤,肌体,让他们不堪其扰。

气温越来越高,直射的阳光将地面果得如同火炉一般,他们只得抓起了一些沙子或草丛盖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可能让他们稍微舒服一些。

终于等到了太阳西沉,阳光也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马群也姗姗来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匹.两匹.三匹.,一共七匹,对于他们十五个人来说,两个人对付一匹,足够了。

马群慢慢的靠近,再仔细看去,都是大小不等的马匹,明显是几匹母马带着几匹小马驹出来寻食的来了。

“大家看准了再一起上,不要让马匹受惊,全部跑走了,那我们这次可就白来了。”蒋昆暗暗的冲一众弟兄们作了个手势。

终于,马匹来到了他们眼前,简直触手可及。

生活在草愿上的人们,对马匹可是太熟悉了,他们望着这群悠闲无比的马匹,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在草原上策马飞奔的情景,眼神中不由露出了期冀的神色。

不用多余的语言,大家分头盯住了早就分配好的马匹,然后几个冲刺就麻利地爬上了马背,再牢牢地抓住马的鬃毛不放。

习惯了在沙漠和草原上自由自在地飞奔的野马,怎么会甘心受制于人类的驱役。它们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力地在草原上狂奔,他们试图把它背上的人甩下马背,一边还在仰身长嘶,用狂躁的嘶喊发泄他们不甘屈服的决心。

大家的意见很统一,待马群跑累了之后,也就是他们开始驾驭这群野马的时候了。因为驯服马群的手段只有一个,比他们更强更有耐心。只要第一次将它们驯服了,以后它们就会乖乖的听从自己的使唤了。

可想是这么想,事实上又是一回事,大伙已经窝在草愿上大半天了,早已累得精疲力尽。怎么耗得过这些力大无穷的马匹?

最糟糕的还在后面,野马的长嘶唤来了它们的同伴,起码有几十匹马匹浩浩荡荡地冲向了他们,在新生力量的裹挟下,被抓住的几匹马显得更加狂躁了。大家虽然心里感到了一阵阵紧张,但却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放弃的时候,刚才错过了没有找到马匹的青年小伙子们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一个个勇猛的跃上了马背上。

可如今所有的马匹都有了防备了,怎会让他们再象刚才那般轻易的得逞。有两个兄弟刚爬上马背就被甩了下来,紧接着,跟在后而的马群的马蹄劈头盖脸的就碾向了他们。等其它同伴终于控制那几匹马,再回到原地的时候,其它的马群已消失不见了,而那两个被甩下马背的弟兄早被马蹄碾成一堆烂泥,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

大家默默地将二人的衣物和几根还算完整的骨头收拾了起来,葬在了他们的驻地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伙一早出门就能看得到他们。

安葬的时候,蒋昆动情地说:“他们二人是为我们大家伙牺牲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照顾他们的亲人,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他们。”

他们真的这样做到了,如今,再看看他们住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近两万人的部落,谁也不会相信他们这里曾经会是一片荒原。

蒋昆带人“偶然”发现了沙漠边上的煤田,有了这些煤,他们就可以烧制砖块石灰,建设更坚实的房子。而他们最初挖的那个山洞,早已辟为他们的公众场所。

大家围着山坡修成了一层层的半嵌入山内的窑洞,窑洞的另一半则裸露在室外。里面的是卧房,里面冬暖夏凉,正是休息的好去处。而前半部分,除用作采光之外,还可以作日常起居,堆放粮食器具等。

而在他们的房屋的前面,则是一座用石头和石灰转成的五六尺高的围墙,一方面可以圈住牲畜,另一方面还可用来防备野兽的进攻。

草原上很少下雨,可并不是不下雨,赶着旱季的时候,蒋昆带领大家在低洼处修了许多蓄水池,又修了许多水渠与之相连,说是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过不多久,他们就赶上了一场适时而至的大雨,将所有的水沟和水池全部灌满了。有了这些蓄积下来的水,他们开始植树造林,开垦种地,种植适宜这里生长的红薯小麦高梁等作物。也有人建议种点水稻,换换口味,但看看这里的形势,被大多数人不假思索便否决了。

除了养马之外,其它的牲口都很少养。种的东西都够大家吃了,养点牲口只是改善一下大家平常的伙食而己。再说蒋昆说了,要是大家都养牛羊,把草都啃光了,风沙来了怎么办?

当日子安定之后,他们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他们的人群之中,女性只有一成,俗话说,饱暖思欲,日子开始安稳的人们开始思考娶个媳妇成个家的事情。

于是,蒋昆也会带着几个伙计赶着一些牲口出去卖了,再换回一些生活必需品,或者买上十几个几十个过不下日子的穷苦人家的女儿,或者干脆化装成商户,专门找到那些掳掠人口的蒙古人,将那些沦落在蒙古人手上受尽蒙古人欺凌的同胞女子搭救过来,安排给那些以前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成亲的弟兄们作媳妇。

闲瑕的时候,蒋昆也会教大家读书识字,还会教练大家学习骑射的工夫。众人都认定了,只要是蒋昆说的,他们都将无条件的去执行。

因为蒋昆曾经说了,生活在这群狼环伺的大漠之上,大家时刻都要防备着强盗们的入侵。他们全族都要全体时刻准备着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和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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