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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圣子冕下的第一桶金

“神说,没有山峰,就谈不上攀登。

神说,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神说,凡不能毁灭你的,必使你强大。

天赋之事不可强求,尽人事听天命。凡事未必没有转机,如今的失败会是将来成功的基石。”

要套话先要打好友情牌,顺便拿神灵的幌子增强说服力,老爷子这一套玩得溜极了。

“这几年我确实尽力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的母亲。她用她的死为我换取来的机会,我却仍然不能突破,不能杀了迪尔娜为她报仇。”

“你已经杀了她儿子,我想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只不过不知道格朗是什么想法,他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了,要是你从此继承了格朗的爵位,学不会魔法也就不太重要了。”

“我志不在此。贵族那一套我看着就恶心,我就是个平民,这辈子也不想要什么爵位!要是有机会,我只想让格朗和迪尔娜尝尝我母亲以前那种艰辛,让他们也知道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委曲求全的滋味!”

“嗯,我想到个主意可以帮到你,只是需要你配合。”

“哦?你有办法?说说看?”霍奇挑起他一侧浓密而精致的眉毛,显然是不信的。

“天机不可泄露。”威廉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试试你甘心么?就此流落他乡浪迹天涯?就连母亲的祭日都不能亲自去坟前祭奠?”

“好,你说。”霍奇想到了格朗****的事。他相信威廉是有真本事的,绝对是用别的方法治好了格朗,只是也许是格朗哪里得罪过他,所以用屎来恶心格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屎真的能治病。

威廉开始编故事,当然,这个故事经过卡米拉的论证和完善后,保证找不到漏洞。

“这要从我的来历说起。我并不是你们夏尔迪雅帝国的人,而是来自北方格瑞特冰原的一个部落,永恒神殿自古以来就受到我们族人的供奉。史前时代,掌管时间和空间的永恒真神是世间唯一的神灵,是永恒真神开辟了主物质位面,万事万物都存在于时间和空间构筑的维度里;是永恒真神创造了天空大地,演化出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充沛元素;是永恒真神创造了人类,并赋予其智慧和创造力。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真神已沉寂太久,虔诚的信徒们已不再如先贤一般能自由聆听神的旨意,如今的人们信仰崩塌,崇尚魔法力量。我们部落里的人们作为神最虔诚的信徒们也已不堪世代坚守苦寒之地的折磨,有能力的人们纷纷离去寻找新的生活。

18年前,我的母亲刚刚成年却突然未婚而孕,九九八十一日之后竟有瓜熟蒂落之兆,单纯的母亲不知所措却一个人躲到冰原深处瞒着部落的人们生下了我。

三日后母亲回归部落,淳朴却也无知的人们认为我是灾厄之子要用火刑烧死我和母亲。大火迅速漫布母亲全身,却阻止不了母亲奋力将我举至最高。就在火舌即将吞没我的时候,沉默数千年的真神降下旨意,冰原崩坍代表真神的愤怒埋没了整个部落,母亲虽浴火而重生,被真神告知,我即是真神之子,我将代表真神行走人间,恢复神的荣光。于是母亲独自将我抚养长大,临死前告知了我的身世和神的旨意,我要往南方而去,那里有神的足迹。”

编完故事,威廉不免在心里低估上一句:“上帝保佑,阿门,盗版改编了耶稣的故事,您可别介意啊。”听得卡米拉笑得直抱着肚子打滚。

这个故事听起来玄乎的很,可说到底故事里的人除了威廉全死了,没有人能跳出来反对。而威廉本身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没人认识他。在这个信仰很随便的世界,不相信的人听完了就当听了个故事,一笑置之;相信的人则心有唏嘘,颇有感染力。这故事在地球这样科技化程度如此高的地方都有市场,在这个落后的世界必定所向披靡。

霍奇就是一个听傻了的孩子。如今夏尔迪亚帝国的宗教教派不知凡几,他也不是没接触过。但是那些教派往往没有完整的宗教文化,只有一些简单的信仰教条。一个活生生的真神之子正在行走人间,传播神的荣光,这种冲击力可比魔法还要让人震惊。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作态,只凝神静气等待下文。

“作为永恒神殿目前唯一的信徒和圣子,虽然我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支持我与真神进行沟通,但冥冥中,我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神的庇佑。我想我现在明白了我们这一场相遇相知的机缘由来。你正在遭受苦难,却也是受神的指引给我带来冥想之法锻炼精神力,而我的精神力的提高,必将使我与神的联系更加紧密,为你的命运带来转机。”

可怜的霍奇在威廉的一番忽悠之下心甘情愿的奉上了整个魔法世界最低端末流的冥想术,反正没什么损失,为什么不试试呢?

————————————

氤氲的魔法元素静静的在空气中徜徉,银白的金元素、绿色的木元素、蓝色的水元素、红色的火元素、黄色的土元素……精神力所到之处,它们顽皮的逃了开去,在空中不停的飞舞跳动。细细感应,似乎能感觉到每一个细小元素的情感,坚毅锐利如金、生机勃勃如木、温婉恬静如水、热情奔放如火、稳重厚实如土。

四周的景物也发生了变化,山洞四周的墙壁、洞口鲜活的植物、洞外流淌的瀑布,都因其各自附着的元素而蒙上了一层光辉,熠熠闪动,美的像身处仙境。

心神一动,视角跳跃到一朵花儿上,艳丽的花瓣上有一滴细小的水珠,那停留其上的木元素和水元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又是一阵欢快的跳动。

“哥哥,哥哥,这个世界真神奇,360度无死角立体影像诶,画质清晰细腻,还能随便转换视角!哇哦,这简直是上帝视角,太棒了!”卡米拉能感应到威廉所有的感官体验,因此乐的不停的大喊。还没有熟练掌握冥想法的威廉一惊,从“上帝视角”的玄妙状态中退了出来。

“嗯,真是神奇的感觉。”威廉对此也颇为震惊,“霍奇说魔法学徒的精神力比普通人高不了多少,做不到对四周环境的感应,冥想时需要屏蔽外界干扰,专注地感应到身体附近的元素,然后才能捕捉元素存入魔法之心。看来我的精神力实在是强大啊!”

“哥哥,再试试捕捉魔法元素看看,现在你学会了如何用精神力‘看’,如果再学会了用精神力‘抓’,那也许就能破解那枚戒指了!”

“好的。”

威廉再次进入冥想状态,元素的光辉再次闪现,这一次,他按照冥想法则所说,摈弃广阔的视角,集中精力于身体附近闪烁的元素,运用精神力试图捕捉它们。

然而活跃的元素们显然不愿意被抓,它们飞快的跳跃躲闪,每一次精神力的接近都会引起大面积的骚动,使抓捕的难度更高。

精神力这么玄乎的东西怎么抓东西呢?好吧,大路货冥想方法里压根没提到,要不将精神力变幻成一只手试试?

“哈哈哈哈哈……你这变的是什么?一块破抹布!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哈哈哈,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边威廉正在拼命尝试如何把精神力变成规则一些的形状,卡米拉则在一旁笑得直打跌,“坐着说话不腰疼”这句话真是有道理啊!

“哥哥,抓鱼哪有捞鱼快。变成网捞啊!啊呀笨蛋,这么大的网眼都漏掉了啦!细一点,你得比元素还细!不行?嗯……那变成一个大气泡,把它们都包起来,然后收缩,我看他们怎么逃!”卡米拉实在受不了威廉那笨拙的样子,在一旁瞎出主意。

可怜的威廉,他哪里知道那些魔法师因为有魔法之心,所以天生就对魔法元素有一种亲和力。魔法之心如果是木属性的,那么精神力所到之处,所有的木元素都会像闻到腥味儿的猫一样自动黏附上来。就算人家不冥想,也会有元素慢慢的累积到魔法之心里去。对魔法师而言,冥想是用精神力扩大魔法之心的吸引力和接触面积,感应到魔法之心的元素自然而然会乖乖的顺着精神力的引导进入魔法之心。

可是普通人冥想到底是什么样子,霍奇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显然是不知道的,威廉就更不知道了。

更夸张的是,威廉明显不知道,他在这短短的十多分钟时间里已经完成了霍奇当初用了一年才成功的事。

虽然能主动积累魔力是魔法学徒的入门标准,但是拥有魔法之心的人进入冥想状态后,引导魔力进入魔法之心的过程本身就是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以,能进入冥想状态几乎就等同于成为魔法学徒了。霍奇初学魔法之时,就是一整年每天晚上都打坐,才掌握了要领进入了冥想状态,成了魔法学徒的。

不过作为一个“先天条件不足”的普通人,魔法元素们就算被抓到了也没地方放,所以威廉和卡米拉玩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做正事。

那么,挑战来了!

威廉将精神力慢慢靠近放在胸口位置的戒指。那枚在现实中看起来朴素的没有一丝花纹的戒指,在冥想状态里居然闪耀着无以名状的彩色光华。

“啵!”精神力接触到戒指的一瞬间,威廉似乎听到一声轻响,然后整个意识居然进入到一个十米见方的空间中,里面堆满了各种一眼看去就“高、大、上”的东西,简直亮瞎了他的24K钛金狗眼!

“靠,这么简单!一点让我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卡米拉则不满的大叫,“我已经想好了,这里应该有什么需要大量计算的高数或者暗含规则的谜语,然后一定的时间解答不出来就会被诅咒或者抹杀。在最关键的时刻,卡米拉化身智慧女神,拯救了哥哥,从此哥哥对卡米拉崇拜的无以复加,但是卡米拉仍旧保持着对哥哥的……”

“打住!卡米拉你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啊,为了帮哥哥更好的应对来自这个陌生世界的邪恶力量,卡米拉专门研究了相关情节。这个……呵呵,有备无患嘛!”

无视这个不靠谱的小姑娘,威廉再次将视线集中到空间内的东西上。不认识的东西不提,好多亮晶晶的金币和宝石啊!架子上的武器啊、魔法袍啊、瓶瓶罐罐啊,都好值钱的样子!还有书,肯定是魔法书!这回赚大发了!

哈哈哈!要不是考虑到身边还有个霍奇,真想大笑三声,然后仰天大喊:“我有钱啦!我发财啦!我现在是正品高富帅啦!”

哪怕现在是在逃亡,也不能让这种一夜暴富的“倍儿爽”有一丝一毫的折扣。

“口水流出来了!”卡米拉又不死心的跳出来捣乱。

“这里是冥想状态的世界,哪来的口水,卡米拉你真是闲的慌了!”

“啊呀,人家也很无聊的嘛。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我的数据库里的东西再也不会更新啦,偶尔闲着回头去翻翻也就是炒冷饭,没意思,只能和你聊聊天啦。”

“你太闲了就帮我把这里的东西都记录下来,存到你的数据库里,我找起来方便。顺便把这里的书都看一遍,回头传给我。你不是说上次想把整个数据库搬到我脑子里失败了吗,这里只有这么一点东西,应该没问题。”

“啊!卡米拉终于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新目标啦!卡米拉要成为魔法学者,记录所有魔法相关的知识!可惜哥哥不能学魔法,不然卡米拉绝对能让你少奋斗30年。”

“人家娶了白富美才算少奋斗30年,你是白富美么?”

“那我哪天成了白富美,你娶吗?”

歪楼都歪到哇爪国去了……

不过在经历这么多打击之后,威廉总算获得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万事开头难,这一次的胜利几经曲折,也实在是来之不易。所以请原谅这两个二货在这一刻忘乎所以的瞎扯淡吧!魔法世界,给我等着,劳资学不会魔法照样要征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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