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可是换做小雨答不上话了。
“到此,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继续怀疑我,我来个闭口不认,你们败兴而归。二是相信我,假如这个学生真的是国画学院的学生,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去查找你们要的信息。当然,我更是允许你们,一边相信我、利用我,同时还是怀疑我。不是我有雅量,而是我相信,世界上的事,纸是包不住火的。”金瀚海颔首微笑,态度自然大方。
姜果然是老的辣,无怪乎金瀚海在书画界有今天的成就,也无怪乎曹歌行对他崇拜如许,原来,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我以我死去的养父发誓,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且说说,这个女学生是什么具体的专业?按理来说,当时要真是未婚先孕,可是大事件,怎么我没点印象呢?”
“我也不知道她的专业是什么,但是按照之前唐昊说来,她好像很擅长画工笔画,尤其是善于画些梅花、海棠之类的。”云城想起来了一丝线索。
“怪不得我不熟,我是专教水墨的!”金瀚海领着众人进了书房,墙上悬挂的画作清一色是山水画“虽然我不清楚青莲为什么会要迫害许太太你,但是,我想你们应该要去她之前的工作地方查一下,或许能得出点什么线索。我这边先帮你们查一下陈亦宁的档案资料,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老师,那你出国的事怎么办呢?”曹歌行很关心这个问题。
“出国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有些人,却不会是时常要来的。”金瀚海别有深意的看着吴碧君,回头打趣小雨“再说,我这时真要出国了,指不定许太太要拿我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呢!所以,我还是君子坦荡荡的留在这里,随时恭候你们来盘问我好啦!”
小雨和云城不好意思的笑了,吴碧君却抹着眼泪悄悄走了出去,金瀚海见状不再说笑,也跟了出去。曹歌行担心要去探个究竟,被姜惠馨拉了回来。
“傻瓜,他们这对苦情人相隔了这么久,肯定万语千言要倾诉,你跟着去不是煞风景是什么啊!”姜惠馨点了男朋友的额头,捂着嘴笑了。
“你看我,还真是呆瓜一个,忘了!”曹歌行拍拍脑瓜门,傻笑开来。
院子里,碧君望着那细细的蔷薇花出神。金瀚海站在她身后,凝神不语。碧君不曾回头,只是说了句:“过往的事,恩怨都了了吧,从如今开始,我们,都要重生。”
瀚海听得“重生”二字,眼泪带着笑,潸然而下,等了这许久,还是等来了重生的机会。
小雨和云城因记挂着小海,那小家伙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于是也不和惠馨一道游玩,先行回去了。
“老婆,很难过吧,辛辛苦苦追寻的线索全没了。”云城揽着小雨,看她一路安静得不像话。
“不,我是觉得,发现一个好人,成全一对旧友,比找到线索其实更快乐。线索没了,我们再慢慢去找吧,只要你、我、小海,还有我们的将来都在一起,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火车往家的方向驶,人生在世,能有个归去之所,什么灾难便不足为道了。
惠馨和歌行的感情经历了西安之旅更如胶似漆。心情大好惠馨带回了一大堆的礼物给小海,把小海乐得满屋跑,抱着惠馨连连撒娇说:惠馨姨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天使!惠馨很快就在小正太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屈服。
“唉,看来你家小海真是熟读女儿心啊。料定这女人是有了化妆品可以抛弃美食;有了男人呢可以抛弃化妆品,做个羹汤妇人;这有了赞美啊,尤其是像我们家小海这样的帅哥的赞美,怕是魂儿都丢了!小雨,这些招数可不是你教的吧。”惠馨搂着小海,笑得花枝乱颤。
“惠馨姐,看你把我冤枉死了,平时我可都是严格管教他的。是老舅,每次我抬手要打小海,他老人家一定是在那里捶胸顿足的,说打小海就先打他!唉,连云城也是,动不动就说我那是在扼杀小海的天性。这一老一少的一唱一和,简直是没我的立足之地啊!不过,小海呢,也还算听话,学琴学画都认真的很。隔壁邻居的那小孩儿,跟我们家小海差不多大,到现在早上起床还要哄,不然就不去上学。我们家小海起床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对不对?”小雨摸着孩子的脸,言语里透着骄傲和鼓励,这普通的家常话里有蕴含着平实日子的幸福。
惠馨羡慕小雨这种平淡的幸福,她觉得恍惚着之间,这个当初只是跟在她后面当个小尾巴的女孩儿,居然就出落得这样成熟稳重了。婚姻生活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比如说,吴青莲的偏执,金瀚海的消沉,曹歌行对爱情的绝望。
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可是没有婚姻,爱情的艳骨谁来收?
“哈,小海,看在你这样孝顺你妈妈的份上呢,惠馨姨决定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惠馨鼻尖凑着小海的鼻尖,逗得小海笑嘻嘻。
小雨也是忍不住乐了,这惠馨,人前可是个大人物,偏生在这小海面前就成了十足的“老顽童”。
“惠馨姨破格提拔你当我的花童,帮我挡开那些死皮赖脸想揩油的人!”惠馨跟小海拉钩许诺,惊呆了一旁忙着准备晚饭的云城。
“惠馨姐,你,你是说,你要结婚么?!”他解下围裙,顾不得尚未起锅的菜肴,急冲冲奔到客厅来。
“急什么,煮男,赶紧先把你那菜起锅了装盘,美女我可是不能饿着啊!今儿是弄了什么好吃的?”惠馨跑到餐桌旁,抓了一块辣子鸡丁,先尝为快“想听答案,可以,不过得炒你的菜先!”惠馨推搡着云城进了厨房,把他锁在了油烟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