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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慢慢的,她数悉了曲谱跟指法,不再出错,需要的是练习,熟能生巧,但她依然不歇手,坚持不勤则废的观点。我想,不管一个人学习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在努力的学习,天道酬勤。

我闲着没事,只能在书房转悠,看看书柜里的书。竟发现了很多英文诗歌集。现代社会这样浮躁,谁会用心去看这些比较“闲散”的书?我发现一本叶芝的诗集,当翻到《当你老了》的时候,下面有细密的小字写着:当我老了,我只希望阳光依然照耀,众生平等;我什么也不奢求,只希望能有慢慢咀嚼的回忆。

弹毕琴,她说请我吃饭。我以为是外出,却没想到是在厨房自己做。她忙着切菜煮汤,还边调侃,说请我在外面吃太贵了,她可舍不得掏钱,何况她也不是什么钢琴演奏家,才没有那么娇贵,不会什么活也做不了。

我问她学习弹钢琴多久了,她回答,两年,但是经常要练习到深夜。我惊叹了,才两年的功夫,能达到现在的水平实在是不容易。

饭菜做好,是几个寻常的家常菜,绿绿的蒜蓉炒青菜,西红柿蛋汤撒着葱花,水磨豆腐,黄豆酱炒豆角。看上去实在是普通,可是吃起来是如此温馨。我竟然有些迷恋起这样的感觉。

数次的到访,让我们距离越来越近,我喜欢上了这个神秘又有内涵的女人。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永远都可以不慌不忙,享受生活。可是我们在社交场合遇到时,却仍然要假装不熟,矜持而漠然的走过去。

要不是那一夜春雨,我想,蜜雪儿不会成为我心底的烙印。

那一季的春雨十分绵长,几次的社交晚宴,我都没遇见蜜雪儿,虽然我已经凭借自己的手腕成功的成为了出场费的NO。1社交王,我不缺钱花,也不缺人捧场,却没办法不想念她,我去她的寓所附近,像个侦探一样观察,但是,她没有一次出现过。她是离开了这个城市?还是淡出了这个圈子,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在与她共处的时间里,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呢?离别是件多么让人懊悔和沮丧的事?

雨淅淅沥沥下着,我跟组长说,今天的宴会我不想出席,因为身体状况欠佳。我关掉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默然的听着沙沙雨声。门铃不厌其烦的响起来,我有些狂怒的起身开门,却看见一头雨水的蜜雪儿,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试试春雨的滋味,经过你家门口,便上来看看,打扰了吗?”

“没,没,没有!”我惊喜都来不及。

她不施粉黛,春雨湿透薄衫,鼻翼罩着一层水汽,发际滴着水珠,显得楚楚可怜。这真是个俏皮的女人,居然会想试试春雨的滋味。

“这个时节容易感冒,你这样淋雨不怕头痛啊!”

“不怕,感冒了就休息呗!对了,今天的晚宴你怎么没去?XX富姐可应邀了呢!”

“那你呢?怎么也没去,X生可是主角!”

“不想去,关机了!”大家异口同声,随即明了一笑,第一次看她笑得这样爽朗。

蜜雪儿换了衣裳,我的西裤套她腿上,就成了裙子一样,大大的衬衫包裹着她小小的身材。吹风机吹干了她的头发,却也吹得我的心干燥而热烈,我觉得喉头有一种力量在翻滚,嘴唇十分的干渴。她却浑然不觉,在那里摆弄着肥大的裤子,扭动的身躯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这该死的丫头,不知道无辜的性感是对男人的致命诱惑么?

我终于是没能克制自己,欺身而上。

她躺在枕上,娇羞一笑,问我:汤尼先生,你是想欺负弱小女子么?

我诡秘一笑:是的,我就是欺负弱小女子的恶霸!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我的身心与蜜雪儿合二为一……”

汤尼还要诉说,电话却突然响起,甜甜的嗓音传来:“老公,今天爸爸生日,你要早点回来哦,大家都等着你呢!”

他温柔的回应着,像是典型的好丈夫,在小雨这里,倍觉刺耳。许多爱情都是以美好为开端,以庸俗为借口,以狼狈为结局。

“对不起二位,我可能要先离开,没办法讲完我和玉娇的故事了,下次我们再约个时间如何?”汤尼脸色很尴尬。

“我想不必了,汤尼先生。你并不了解玉娇,你有没想过你是多么自私,你只愿承受她是蜜雪儿时的美好,却不愿接纳她是玉娇时的糟糕,难道,女人只是必须为男人而存在吗?难道她必须要像个演员,以你喜欢的方式做戏给你看!”小雨手紧握着咖啡杯,克制着愤怒。

“不,并不是这样的,实际上,她怎样我都爱!是我,是我太丑陋,将蜜雪儿变成了玉娇,又无比懦弱的离开了她!”汤尼深深自责“我以为我离开她她就可以幸福,但是,我没想到……我听熟人说了她的事儿,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汤尼先生,我想你可以忘掉玉娇了,她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你的人生。而且,我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发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实在没必要骗你,假如他是你的孩子,我相信你可以给他很好的生活。但是很遗憾,他不是,因为他今年已经七岁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叫玉娇,至于你说的蜜雪儿,我也不认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你可以回家了,你的娇妻可是等着你!”小雨极度厌恶眼前的男子,人们总是这样,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汤尼脸色惨白的离开,眼泪却慢慢滑下小雨的脸。陈亦宁,玉娇,抑或者是蜜雪儿,都曾认真的对待过每一段感情,可是,却总是被无情的践踏,活生生被摧毁。

许云城一言不发,他亦懂,世上最容易下的是决心,最难兑现的是承诺。所以,誓言他不轻易许,他绝对不会让他的爱情沦落成一场短暂的邂逅,成不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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