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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功效减半的河神丸子

当小直恭敬地领着客人,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乔米心情一瞬间复杂无比,有兴奋,有喜悦,有尴尬,有不知所措。因为,客人居然是“人参娃娃”,不过乔米更愿意称呼他为“大萝卜”。

人参娃娃在千寻电影中,绝对是个萌点。他表面傻呼呼的,其实大智若愚,在千寻初至时,不动声色掩护她去往了顶楼。萌点在于,你根本搞不清楚,人参娃娃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

日本号称八百万神明,一草一木皆有灵。所以,某个介于人参和萝卜之间的农作物,活过来到处走,也是合情合理的。

其实,人参娃娃块头很大,有两米多高,身材方面,一如既往地继承了萝卜的优良传统,宽和高其实也没差多少。

乔米的复杂情绪,杂揉在一起,反应到脸上,就是发呆的模样。不过这种见偶像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秒钟,她便回过神来,热情又不失礼貌地招呼起客人来。

人参娃娃一言不发,身形不动,只小眼珠向下一斜,刷得盯住了乔米,片刻后又移开了。这是两人间,不为第二人所知的互动。人参娃娃那有如沧桑老者般的审视目光,让乔米浑身一僵。这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老成精了都。

之后的时间,乔米只记得,她拿了个地板刷类似物,给人参娃娃用劲刷着身体,这让她颇有点在洗蔬菜的感觉,只不过这颗蔬菜大了点。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很快就到了.一切的开始,源于一丝淡淡的怪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迅速变得浓郁起来,现出了其恶臭的本质。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臭味,简直是一个月没清理的公共厕所,加上在床底藏了三年的臭袜子,塘底的淤泥,鱼虾的腥臭,等等混合而成的。

随着臭味增强,乔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头看小直,她也是皱着眉,用衣袖捂住口鼻。乔米是很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但是碍于客人还在,又不好有什么动作。

人参娃娃,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没有进化出嗅觉器官似的。但听“哗啦”一声,人参娃娃毫无征兆地,一下从浴池里站了起来,随即迈出浴池,抖抖身上的水,目不斜视地向房门外走去。

得,连正主都走了,她俩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也跟随着人参娃娃的脚步,看热闹去了。

二楼此刻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油汤屋员工,也有形形色色的客人。乔米趴在二楼围栏上往下看,一楼此刻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此刻处于焦点的千寻。她正双手托着一滩烂泥,以极其僵硬的姿势,一步一步向前挪着,表情极不自然。

但人们的目光,更多的,还是聚焦在千寻身后的客人身上。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腐烂神,满身淤泥,走动间,还不断从身上冒出暗紫色的脓水。泥浆和脓水在木地板上肆意地蔓延。

周围还有不少人,在明目张胆地探头探脑。他们一方面,使劲挤向前,想占据有利位置看热闹,一方面又努力躲避着地上的污秽,一叠一叠地挤作了一堆。当然,这些都是油汤屋的员工,一楼的客人们早已被疏散前往二楼及三楼避难了。

汤婆婆和大管事,口鼻围着白布巾,此刻正伏在三楼的围栏上,向下张望。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乔米的正对面。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直隐身的无脸男露出了身形,但很快又隐了去。而这短短的一刹那,恰好被乔米捕捉到了。这是她第二次见无脸男。乔米脑中这一刻,突然灵光急闪,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想到那份莫名其妙的“微生物饲料添加剂”的可能用法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去实践这一想法的时机。

此刻,楼下的情形激变。原本还在三楼看好戏的汤婆婆,一下子飞了下去,变出了一根长绳,并将一端,交给了千寻。

乔米知道,这是千寻发现了“腐烂神”身上的倒刺了。下一刻,就有好几个管事,大呼小叫地召集人手。乔米自然也没办法站着看热闹了,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此刻,绳子已被牢牢绑在了倒刺上。乔米也随着众人,到了一楼,排着队,双手握紧了麻绳。

待众人站定,汤婆婆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柄,日本国旗图案的小扇子。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众人使力向后拽绳子,开始了一场浩大的“拔河”盛事。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废物垃圾,就从“腐烂神”身体里,稀里哗啦地被拔了出来。那“倒刺”正是一辆单车的把手。

此时地上早已是水漫金山,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大浴池方向,只有乔米一人,是在专注地看着脚下。因为她知道,从“腐烂神”体内,连同垃圾一起拔出的,还有数量可观的金砂金块。过不了一会儿,众人就会发现,引起哄抢,从而引起汤婆婆的注意。

乔米要趁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没转移过来之前,提前捞一笔,过后也不需要上缴了。但是,她站的位置离大浴场有些距离,随着水流,冲至她脚边的金子少得可怜。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乔米假装脚滑摔倒,动作隐蔽地将她身边的两小块金子,顺走了揣怀里。金子刚入手,她便知自己想对了,因为她听到了系统提示,这也是金块(小),是可以带出剧本世界兑换生存点的。

乔米摔倒并不起眼,因为周围还有不少人也是摔倒在地的。刚刚向后的惯性,一下子没刹住,便纷纷坐倒在地。很快,地上浸泡在水中的金子,就随着水流变缓,而清晰起来。众人这才一拥而上,但显然,这些金子最后会全部进了汤婆婆的口袋。

原来,“腐烂神”是有名的河川主人,河道重度污染,方变成刚刚那副模样。河神化作一条水龙,欢快地绕横梁一周,穿过大开的大门,腾空而去,留下了一串痛快地笑声,和油汤屋里欢腾雀跃的一屋子人。

当一切喧嚣散尽,夜深人静之际,花圃边缘的矮木门旁,乔米却孤身站在那里。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短褂。她面色沉静,但时不时挪动的脚步,却暴露了她实则不平静的内心。

又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油汤屋的方向,穿过木桥,向这里而来。待这人走进了,通过窗户间透出的,并不甚明亮的光线,和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出,正是千寻。

先前,乔米找了个机会,将千寻约到这里,正是为了验证一下,她关于“微生物饲料添加剂”的猜想。当然她不能单刀直入,她拉着千寻,又往花圃里走了些。今夜下了一场大雨,虽然如今雨已经停了,但草地却还是湿漉漉的,所以两人就站着说话。

此处,窗口的灯光,已经完全被遮住,反而衬得月光越发明亮。乔米从兜里,掏出了个油纸包,打开后,露出了5、6个麻糬。她将麻糬向千寻递了递,说:“吃不吃,我从大厨房偷拿来的。”

这招是和小玲学的。千寻拿过一只红豆馅的,小口吃了起来,乔米自己也拿过个抹茶的,先开了口:“千寻,我还没问过你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千寻神色黯然地,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当然,这些乔米看过电影,是清楚知道的。她接着将话题,往自己希望的方向上引:“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千寻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爸爸妈妈被变成猪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白龙说会帮我的。只能是先好好工作,别让汤婆婆找理由把我也变成猪。”她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染上了不属于10岁孩子的忧色。

乔米也惆怅地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我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反而快记不起原本的事了。”然后,她又很真诚地看着千寻:“千寻,你要记住,我是你这一边的,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千寻重重地点了下头,又拿过一个麻糬,继续小口啃着。

突然,乔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一怔,说:“对了,河神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像是觉得自己问得唐突,她又解释道:“我听人说,河神对给予他很大帮助的人,会赠予馈赠,你有没有得到?”

千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灰扑扑的圆球,和麻糬差不多大,递了过来:“是这个吗?我被水流裹住了,然后手里就多出了这个。”

乔米小心地将小灰球接了过来,接着,她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系统】获得河神丸子,详细信息请于信息板自行查看。

现如今,乔米已经能对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语免疫了,脸上连一丝异色都不会有。当然,当着千寻的面,她是没法查看信息板的。

将河神丸子,对着月光照了照,又小心地捏了捏,从怀里取出了那一小包“微生物饲料添加剂”,均匀地洒在了河神丸子上。然后,让乔米高兴的是,系统提示音果然再次响起。

【系统】获得河神丸子(功效减半),详细信息请于信息板自行查看。

随后,乔米又花样百出地鼓弄了一阵,才将河神丸子,还给了千寻。表情肯定又郑重地说:“这应该就是河神丸子。”

千寻也很急切想知道答案:“由美子姐姐,什么是河神丸子?”

乔米虽然没机会看信息板,但根据原电影的相关场景,瞎猜一下,还是没大问题的:“据说,河神丸子最大的功能,就是净化,能够去除一切污秽。这个你一定要收好,也许以后会有大用处。”

乔米说得很隐晦,她怕说得太明确了,千寻会现在就要去猪舍,找她父母实验一下,那万一对后面事态发展造成过大的影响,那就不好了。毕竟,乔米目前最大的底牌,就是对电影剧情的了解。

两人又随便说了一些话,千寻就告别离去了。乔米把剩下的麻糬包好,一并递给了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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