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进来的是太医,所以浮月没有回避,她笑着说道:“你认识本公主在后,掌管御膳房在前,说是为了不让本公主吃到不良御膳,怕是信口雌黄吧?”
“浮月公主不可这么说,微臣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吃到而已,浮月公主本就在其内,而且就算是在下信口雌黄,浮月公主也不要点破呀,给在下留些面子吧!”王铮半开玩笑的说道。
秦王可没心思开玩笑,关系到自己生命,那一点也不能马虎,“是何人把这些有毒之物用在御膳房的?”
王铮说道:“是一个叫……忘了,就是之前御膳房的掌案太监”。
“让天刑司去严查,务必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秦王说道。
刘公公马上安排一个太监去天刑司传旨了。
“摆驾大德殿,王爱卿你一同前往”秦王说道。
跟着秦王来到大殿之后,他就被安排在武职官员的最后面,虽然御前将军虽然除王铮外,都有实权,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上大殿上朝的。
众大臣都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见秦王来了,也都开始自己的观察和留心秦王的一举一动,看是否能观察出几分端来。
“有本否?”刘公公喊道。
他喊完后,一下有本的大臣就开始启奏,然后秦王开始一一批阅。
过了好一会儿后,总算没人奏本了,秦王说道:“与韩国结盟之事众爱卿以为如何呀?”
这时,一个文职大臣走出来说道:“陛下,韩国世代与我朝为敌,此突然要结盟与我大秦,甚为可疑,不可不防”。
“爱卿有理”秦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时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皇上!此机会实属难得,虽然有诸多疑虑,但也不可不信”。
“爱卿所言甚是”秦王依旧那副死表情。
一来二去说了有七八人之后,秦王忽然叫到了王铮的名字,“王爱卿,你觉得呢?”
王铮知道秦王让自己说什么,所以就按照他的意思说道:“刚才几位大人都说的有理,总归一句话,就是要好生应付,所以在下觉得,不如宣韩国太子入殿,看他是否有诚意,到时候皇上就容易决断”。
“有理,宣韩国太子韩吉上殿”秦王说道。
韩吉这会正在大殿之前求见呢,要知道他现在的压力可不小,万一秦国不和他们结盟,自己这边又得罪了楚魏,那到时候后果可想而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王铮把给自己骗了。
其实韩吉现在已经觉得王铮把他给骗了,开始的时候王铮可是说什么白羽是他的姘头,又吹嘘自己多么多么的名气大等等,可韩吉一打听发现,王铮那家伙是从这一战后才突然一夜爆红的,之前根本就不是秦国的人,不过现在他也无可奈何了。
进入到大德殿后,韩吉非常谦卑的给秦王来了个三跪九叩,这让龙座上的秦王感觉非常的舒坦,毕竟韩吉可是韩国皇太子,秦韩也算是百年的仇家了。
“韩太子请起身,这次为何要和我大秦结盟呀?”秦王问道。
韩吉已有托词说道:“楚魏暴虐,韩虽与他们为盟,却屡遭欺辱,而大秦大德,自古锄强扶弱,在下也是被王铮将军点醒,才幡然醒悟”。
秦王点点头,说道:“韩太子所言甚是,我大秦自古品德高尚,的确不是楚魏所以比拟,众爱卿,结盟之事以为如何呀?”他这么一说大家心想都很明显,这是要让那些反对结盟的大臣出来询问韩吉了。
之前第一个反对结盟的大臣先走出来问韩吉,“韩太子这次仓促来结盟,只为这些缘由吗?如果如此,那请恕在下不敢为信”。
韩吉说道:“这次前来,我韩国确是诚心,何故不敢为信?”
“韩和楚魏结盟已有数百年,关系错综复杂互相根深蒂固,何故忽然会幡然醒悟?其中不可不疑虑有诈”那大臣说道。
韩吉虽有才智,但嘴上功夫却是一般,毕竟他是皇太子,在韩国说一是一的,谁敢没事跟他斗嘴玩呀!
秦王见韩吉无语,知道他不能敌对,便说道:“王爱卿何在”。
王铮此时正在研究秦王的龙椅是不是真的是纯金打造,所以秦王蒙的一叫他,把他吓了一跳,以为秦王见自己一直看向龙椅有何不纯的心思,马上跑出去非常恭顺的单膝跪地喊道:“微臣在此!皇上何事?”
秦王说道:“你一力促成秦韩结盟,现在中使大夫冯爱卿有异议,你给他解释一下吧!”
“遵命!”王铮起身对躬身在一旁站着的,估计只有三十五岁左右的一位大臣问道:“冯大夫有何不懂请问来!”
这个大臣叫冯裹,是高槐一党的死忠,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岁数就能有如此高位,他没有在乎王铮说话时的无理,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王铮听完后笑呵呵的说道:“这个都想不通呀?也太简单了,就是因为韩和楚魏结盟百年,才对楚魏知之甚深,所以韩吉太子才会下决心摆脱他们的”。
“王将军,你还没回答我为何韩国会在此时幡然醒悟呢?”冯裹问道。
“这个有什么可解释的呢?既是幡然醒悟,当然是突然之事,试问冯大夫如果你突然放了一个屁,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王铮说道,他虽然不知道冯裹是高槐一党的,但却能从这个家伙的眼里看出对自己敌视,所以才从一开始就说话还不客气。
“哼!就算如此,秦韩数百年没有交集,互相都不了解,根本没有结盟的必要,而且韩国冒然而来,谁知是不是是和在朝某新入的将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也不得而知呢!”冯裹这么一说,等于是诽谤和污蔑了。
你说话不客气,王铮就更无需客气了,他笑着说道:“冯大夫所言差矣,难道不熟就不要来往吗?难道熟不都是从不熟开始的吗?如若如此,那在下跟冯大夫如此不熟,根本不知道冯大夫你下一句说的是话,还是放的是屁,是不是也就没必要跟冯大夫你说话了?”
“你……”冯裹没想到王铮竟然敢这么直接的骂自己。
此时,高槐走出来说道:“陛下,我大秦国几百年来没有盟国不也国力强盛经久不衰吗?再者,就是要结盟,何须要与韩国这个数百年世仇且是一弹丸之国结盟?赵、齐、燕三国哪个国家不必韩国强盛土地辽阔,选韩只会徒增笑尔”。
韩吉听高槐小觑韩国心里狠的牙痒痒,可惜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丝毫的莽撞,不然坏了大事就一切都完了,他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王铮,现在这个人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王爱卿觉得高丞相所言可否?”秦王直接把问题都转移到王铮身上。
王铮说道:“早闻高大人足智之名,可今日听闻他所言,微臣甚为遗憾”。
“爱卿有何遗憾?”秦王很配合的接着王铮的话问下去。
王铮很认真的说道:“微臣虽生长于荒野,但也曾听闻大秦国君和高丞相都是有智有谋之人,可这两日一见,皇上您是所言非虚,可高丞相却目光短浅,丝毫看不到一点睿智的表现,听不到一句深思之语,不过如果高丞相真的一直如此,那皇上凭您的智慧也不可能如此重用高丞相,微臣想到肯定是高丞相年事已高,老糊涂了,再加上这些年为国苦思冥想的费尽心思,所以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在下痛心疾首,在下难过万分呀皇上!”他说着就夸张的捶胸顿足起来。
秦王和不是高槐一党的大臣见到王铮装腔作势的样子都忍不住一乐,他表现的太假了。
“王爱卿不必如此,高丞相年岁确实已高,但身体却矫健,不必过分担心,你既年轻睿智,那就为高丞相解惑吧!”秦王此话一说出口,众臣都无不心里一颤,当然有人是高兴,有人是担心了。
“是的皇上!”王铮转身对高槐很尊敬的说道:“高丞相可否还记得刚才所问的问题,如果忘了,在下可以给高丞相说一下的?”
“不用,老夫虽然老糊涂了,但记忆力还是很好,王将军请说吧!”高槐不冷不热的说道,但他此时已经愤恨到了极点,其中有三分是因为王铮,而七分是因为皇上。
“那在下就说了,咱们大秦国虽然几百年没有盟国一直经久不衰,但谁不想好上加好呢?试想一下,只要咱们大秦和韩国结为盟国,渭水诸河的天险将只是咱们大秦的屏障,咱们的大秦铁骑就可从韩国境内直接杀到楚魏都城,到时候一马平川试问楚魏用何来抵挡?楚魏到时候只是一块鱼肉而已,何敢如这数百年一样,对咱们大秦边境施以侵犯!高丞相之前对着韩吉太子的面,说韩国羸弱不能与交,语气甚为轻视,侮辱之态显露无疑让在下甚为恼火,说实话韩太子韩吉和在下虽没有结拜,但却心心相惜彼此为挚友兄弟,高丞相如此让在下觉得你比我更不懂礼数,而且和在下相比道德太败坏了,所谓大丈夫绝对不能欺软怕硬看高踩低,你这样根本就不是丈夫所谓嘛!”
“哼!还由不得你来教训老夫!”高槐狠狠的瞪着王铮,看样子已经开始忍不住怒气了,确实如此,高槐从小到大,一直是世家大族,而且又是家族长子长孙,连他父亲都没有如此教训过他,没想到现在一大把岁数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数落了一顿,还说什么道德太败坏,这话如果真传开,自己且不是晚节不保!
王铮知道这个家伙功夫厉害,现在白羽没在,他一动手说不定就把自己弄死了,所以绝对现在还是别惹他为好,他忽然嬉皮笑脸的说道:“高丞相勿恼,在下一小子,说话直白不知礼数,有不到的地方,您老别见怪,所谓宰相肚里能乘船嘛?呵呵”。
王铮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禁莞尔,心想这个小子脸皮真是够厚的,什么话到他嘴里都有理。
“哼!”高槐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忽然他心想怎么老夫一世的涵养在这个小子面前变的如此不堪,被他一挑动就怒火中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