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都老糊涂了。”灵媒阿姆到,后跟着喀秋莎和一大群人。
“阿姆!”卡尔玛尊道。
“阿姆来了。”庄佬
“呃呢陀佛。”方丈和僧长。
“阿姆这话怎么说。”村长问。
阿姆是五人中最年轻的,虽年纪小,但辈分高,一路风火走来。直问,“卡尔玛,我们若不去,他们可会不来?”
“不,去不去,他们都会来。”卡尔玛黯然道。“可是……”
“你是希望我们的村子处于战火中,还是和平中……”
“和平!但诺克萨斯绝非乐善好施之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待人以诚,求仁得仁。和平之誓,永不泯灭,请长老们将和平带回来村子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跟过来的村民鼓掌欢送,有的还敲起了簸箕,打起了锄头。
阿姆上前将一包裹递给僧长,“出家人看不起这黄白俗物,但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兴许能为长老们保个平安。阿姆和村长,庄佬在村里摆下酒宴,静等佳音。”
“阿姆,长老们留步……诺克萨斯……绝非……”
“卡尔玛!要学会收起你的成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村庄的将来可还要你来守卫!”村长道。
“小卡尔,呃呵呵。”庄佬。
“村长,庄佬……”
长老们告诉大家要相信传统。可卡尔玛仍不死心,喀秋莎跑过来拉住卡尔玛,“阿姆说了,待人以诚,求仁得仁,和平之誓,永不泯灭。”
众村民为喀秋莎鼓掌,喀秋莎吃吃的笑,拉过卡尔玛,自己站前,向村民们宣布,“长老们说了,待人以诚,求仁得仁,和平之誓,永不泯灭。”
鼓掌,叫好声络绎不绝。民村欢声笑语,跟着起哄。喀秋莎更含羞带臊的笑个不停。
组织不得,强拉不过,眼睁睁看年长的僧侣们离开,卡尔玛失落的回到了房间,却发现那小男人不见了。问喀秋莎“人呢?”
“哦,他知道这里不是派拉斯神庙后,就离开了。”
“离开?也好。诺克萨斯的人来了,他离开也好。只是偌大的艾欧尼亚怕是不会再有和平之地了。”卡尔玛悲观的论断。
喀秋莎说,“不,他去派拉斯神庙了。”
“什么?诺克萨斯在艾欧尼亚国土上全面出击,既然有部队突进到了这里,那离神庙也不远了。”卡尔玛担忧,“他会撞上诺克萨斯的突击部队。没准已经和守卫者打起来了……”
喀秋莎说,“派拉斯的守望者是箭术无双韦鲁斯。他一身白色守望者服——苍穹之光,好帅的说。”
暗笑,“今年诺克萨斯来了,明年再去看。”
“……”卡尔玛一脸沉痛。“战争怕是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快结束。”
喀秋莎告诉她,“韦鲁斯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激起了卡尔玛的不满,几乎是饱含怒气的怨道,“你乐见韦鲁斯打仗?却要拦着我,让长老们去卑躬屈膝求和平。”
“因为我们打不过啊!”
喀秋莎理所当然的说。然而这世界的理所当然从来都只掌握在强者手中。
……
当年长的僧侣们满载村里人的托付,等候在诺克萨斯部队行向村庄的前进的路线上时,厄运就已经注定了。
行军至此的探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并将他们引到队伍的将军面前。他们想要谈判,争取一个不流血的结局。诺克萨斯的将军被他们的软弱表现给触怒了,亲自屠戮了僧侣们,并下令让士兵们对村庄发起攻击。
……
“呼呼……”高亢的嗷叫声。
先头的骑士们狼啸着冲进村庄,为这轻而易得的肥羊而欢呼!
赞美伟大的诺克萨斯!
这几昼夜的奋战所获,是他们在越加和平的诺克萨斯中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有人觉得一辈子够多了,想回家讨个老婆安稳过一辈子?不!在诺克萨斯,有钱只是二爷,有势才是大爷。军人想以军功成就大爷梦想终究是少数人(无大功,无武力过人,无人提携,三无人员只能熬资历。在哪国军队里都是这样。),大部分无缘的人,不会介意让自己在战争中截取更多的财富,当窘迫过后,绵羊在前,红眼了的诺克萨斯军兵们完全不介意杀鸡取卵,以最短的时间来充斥自己无穷的欲望。
他们呼啸着冲进村庄,四散开来,见人就杀,几天几夜疲惫又亢奋的神经需要鲜血来刺激。但这,显然还不够,还需要加码。还有什么能让诺克萨斯侵略者发泄?同为人的女性热乎乎的身体,和她们的尖叫。
同为侵略者的他们是先头轻骑部队,如果不是为了摄取最大的财富,他们就可以停下来好好享受享受了。但这不妨碍他们以杀人为乐,享受他人的恐惧与尖叫。
他们放肆的呼啸,将手中砍刀和长枪捣进这群准备引颈待戮的艾欧尼亚人呵。
诺克萨斯人在前进,艾欧尼亚人在倒下,鲜血教人如痴亦如狂。诺克萨斯的威猛将军一个顶俩,左手持刀,右手拿枪。这已经是最廉价的收割成本了,总不能让他们买块豆腐,自己撞死吧?!——嗯?没准,他们还真会,可自己又不是开豆腐房的。这可为难了,呵!
倒下的尸体和洒出的鲜血没有唤起村民们的反抗之心,他们在年轻的僧侣倒下后,也跟着倒下。
他们难过,他们痛苦,但都毫不反抗的迎着屠刀倒下去了。年轻的僧侣们在颂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村民们站着,看着,等着屠刀的降临。艾欧尼亚人的心中也是有悲戚的吧,但有一人不会。
——卡尔玛的心中只有悲愤,她早就知道了诺克萨斯的罪恶,痛恨自己没有更加坚定的挽留长老们,造就了如今的一切不可挽回。
她不甘的悲鸣,既然都是一死,大家为什么宁可要被屠戮,不愿意反抗。和平之誓,永不泯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曾经以带给自己和平安宁的誓言如今竟成了在此时任人鱼肉的桎梏。卡尔玛不禁低头凝望自己因纠结起伏难平的心境而紧曲的双手。
若罪恶无可避免,谁能将我们救赎?!
这一刻,卡尔玛顿悟——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自己的意志而扭曲——她看到了另一种方式:牺牲一人,拯救众生。
‘村民们受制于和平之誓,宁愿被屠戮也不愿意刀兵相向背弃和平之誓,那我呢?”卡尔玛扪心自问,“誓言与村众,我岂可为了誓言而任由村民们受戮——无关乎他人,仅以我个人的名义,行独断之抉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可是下任村的守护者。’
她的手掌因她的意志而紧握成拳。为了挽救她的人民,她从内部汲取能量,以往平和的仁慈魔法在她体内汹涌,几欲喷薄而出。召唤出她所有的意志力。一阵灵火从她的身体里喷薄而出,顺着她推出的双手,朝着诺克萨斯将军席卷而去。火焰呈双龙交缠状,宛若艾欧尼亚的象征。这是卡尔玛第一次将她的能量用来伤人,她和村民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然而它造成的结果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