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邹家,天已经完全黑了,邹弋浅下车后直奔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方才下楼,期间,张澄一直在客厅处坐着,百般无聊。
邹城解了西装,倒了茶水放在张澄面前,张澄脑袋四处转悠,偌大的邹家没有发现半个佣人,空荡荡的,以前的邹家,从来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这副模样,他很不习惯。
“你,跟我来书房。”邹城捧着茶杯,指腹磨蹭了几下,对张澄说道。
邹弋浅刚下来,便遇上了上楼的邹城,停住叫步,在一旁站住,眼睛扫了一眼邹城,却没有开口喊爸爸。
邹城似乎已经习惯了,叹了口气随后道:“浅浅,肚子饿了冰箱里有吃的,你先看会儿电视,爸爸一会儿下来做饭。”邹城出差回来脚不沾地的去了公司,之后就去接了邹弋浅,冰箱里的东西是在得知邹弋浅要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让人准备的。
邹弋浅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如蚊子发出来一般,轻的几乎听不到。邹城走后,接着是张澄,张澄对邹弋浅眨了眨眼睛,留给邹弋浅一个神秘的笑容,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书房内,邹城坐在实木椅上,毫不掩饰的大量着进来的年轻人,张澄亦不示弱。邹城到张澄一副狂傲的模样,脸色渐渐转黑,酝酿了很久的暴风雨终于降临!只听“砰!”的一声,邹城将手上厚厚的一叠A4的文件夹丢到红木桌上。
“张家的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试图瞒着我!”邹城面色很不好。桌上的资料是邹城出差的这段日子里,邹弋浅住院以及被殴打的事情。
“……”张澄沉默的低下头,眼睛暗了暗,难得的没有反驳。
“我以为让浅浅呆在你身边对她的病情会有所帮助,可是,我错了。张澄,你让我失望了。”邹城抬手在眉间揉了揉,试图缓解身上的疲劳。
“不,请你,再让我试试,再试一试,试着让她活下去。”张澄强调,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全是痛苦以及心疼。他想到了那天,邹弋浅坐在病房的窗户上,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门打开的那一刻,恐惧将他罩住,心在绝望的边沿上悬着,他害怕再次失去。
那个夏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将邹弋浅的神经压垮,生生的把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心疼她。
“……”邹城沉默不语。
“姑父!”张澄急了。
邹城听了,猛得抬头,眼里的戾气让张澄一颤。
许久,邹城严肃的道:“浅浅现在的状况,受不住刺激,我知道这些天她过得很开心。”说到这里,邹城话头一转:“但是,难保以后你不会让她受伤,这一次你让我失望了,我不敢赌下一次了。”
“相信我,我会让她好转的。”张澄非常认真的说道。
“……”邹城还是沉默。
张澄见此,知道不下狠招不行了,于是改了脸上的认真,舔了舔唇上的钻石,半开玩笑的道:“邹叔叔,您可别忘了,我们手上握住的筹码可是一样的,如果您不同意,万一我一个不开心,我可不敢保证会做点什么,也许她下一秒就会奔溃掉。”
“你敢!”邹城气得一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浅浅是我唯一的宝贝,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一辈子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