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点了点头,看着堂下跪着的娇美的夜鸾,就说:“那好吧,暂先把她押进大牢,等待调查的结果,六日后我们再审此案!”
夜鸾心间早就是提心吊胆,担心的到不是自己会被叛罪,而是一旦这边派人去调查,如果发现白怒雪的银龙帮的行踪,那她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要是那样的话,不仅害了白怒雪,更害了陆听风呀,可惜此时自己身在大牢,不能飞出去通风报信,只希望有人会来看自己,好让自己把这个消息送给陆听风,最起码能保证他不受伤害。
想到这里,夜鸾更加觉得时间漫长,那黑且暗牢房怪味连连,可是夜鸾却全当没有闻到,有的老鼠看夜鸾一动不动,竟然大胆地跳上了铺满草的床上。
正在焦急万状时,突然牢房的甬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夜鸾慌忙跑了过去,脸贴在牢房的栏杆上往外望去,好不容易在黑暗里分辨出一个身影来,可是这个身影却没有给她带来欣喜,反而全是失望。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县太爷白德声,他嘴上方有两撮小胡子,所以有人又给他起了外号叫白八胡,这个名称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此县太爷酷爱麻将,所以往往是一赌一夜,可是他赢的时候非常少,所以人们将八叫成别音,叫不胡。
夜鸾看到白八胡,悻悻的将脸扭开,本来想装作没有看见,却听到白八胡叫道:“哟,夜鸾姑娘可是本性不改,还是那样清高,我都走到这里来了,竟然还装作视而不见,真是佩服,佩服!”
夜鸾知道此时不能得罪这个小人,就笑说道:“哪里的话,是夜鸾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正好在想事情,所以没有看到县太爷大驾光临,希望县太爷多多包涵!”
那白八胡抚着自己那稀少的胡须点着头说:“这还差不多。不过夜鸾呐,你的这件事情可是有点棘手啊,你也知道,本太爷一向敬仰姑娘的大名,不如姑娘好好跟本县令说说,或许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候也算本县令对夜鸾的一点心意!”
不用说,夜鸾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心间一阵反感,可是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浅笑说:“县令大人不是派捕快去调查银龙帮的行踪了吗?到时候不就能查出夜鸾到底有没有与银龙帮结党营私。不过夜鸾说过数次了,夜鸾是清白的,如若县太爷不相信,竟可以等候消息。夜鸾也好在这里安静几天,你不知道,青楼的那群臭男人能聒噪死!”
说到这里,夜鸾心底总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气,看着无话可说的白八胡,夜鸾在暗处抿嘴轻笑了两声。
白八胡有些气愤,但还是笑吟吟地说:“既然夜鸾姑娘有这样的耐心,那不妨就在这牢里多住几日,那暗处的耗子毒蛇或许也会青睐夜鸾姑娘的美色,而出来与夜鸾姑娘相会呢!”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铁青的脸像中了毒一般。等白八胡一走,夜鸾就骂道:“真他妈是个王八蛋,不过这里如果真有毒蛇那可就糟糕了,自己最怕的就是毒蛇呀,万一遇到,自己不就死定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县令吩咐左右说:“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夜鸾,否则以同党论罪!”
夜鸾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望着那窄小窗户外的星星,心里却是乱作一团。
扬州县令派出去的捕快也不是吃素的,在三日之后,他们就到达了银龙帮的所在地,看到银龙帮的人正在偷偷转移,就四下打听原因。
但是因为银龙帮在当地威望及高,所以一时竟然没有什么消息能打听得到。这两位捕快一边在客栈喝酒吃肉,一边思量着怎么样回去交差,却听的一旁的桌子上有人轻声说道:“白帮主带着银龙帮的弟子离开,我们这里又要遭殃了。这些年因为白帮主,所以官府畏惧他们,免了咱们不少的赋税,比之其他县城,我们这里可以算是太平盛世,没有什么人敢来咱的地盘做威作福,可是现在银龙帮一走,那些贪官又该猖獗了!”
另一个也低声说道:“是呀,是呀,我听说这一次是朝廷出兵要清缴银龙帮,所以白帮主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否则银龙帮全军覆没,那才可惜,怎么说这也是白帮主多少年来苦心经营的心血!”
两人一同叹息一声,然后声音越来越低,都快要听不见了,这两位捕快虽然不知道这银龙帮要转移到何处,但是确定她们一定是找到了好的去处,如若此次自己不仅能找到夜鸾与银龙帮联系的证据,还能为朝廷清缴提供线索,那岂不是立了大功?
两人想罢,当下就决定,一定要找出一个银龙帮的弟子来问个清楚,否则就不回扬州城。这天,已经是白怒雪转移的第二天了,银龙帮的弟子一部分已经向北方推进,只等到三日后,穿过一条峡谷,然后顺着水路向洛城出发。
陆地上行踪容易被跟踪,但一旦上了水路,银龙帮的行踪就不太容易被人发现了,再说那些银龙帮的弟子都换了便装,就算是官府的人再精明,也不会想到白怒雪会将银龙帮的弟子一分为二,一半上了洛城,一半却赶往北方一处山脉,那里有白怒雪曾经结拜过的姐妹霍灵儿,只要一到那里,就是霍灵飞的天下,她占山为王已经多年,因为地势险要,所以官府一直未清缴。
白怒雪穿着一件便穿,带着面纱骑在马上向北行去,心间这样想到。她盘算了一会,想到银龙帮此时的弟子已经转移了九成,剩余一成是自己的几个心腹,正在做善后工作,把银龙帮帮中的一些不需要的东西全部赠送给了当地老百姓,并对当地老百姓安顿一些事情。
可是她并没有料到,就是因为她留了这一成的人,所以才出了差错。
留下的人中,正好有小红、柳舵主,还有几个贴身的心腹,本说好只要将善后事情处理妥当,就直往北方,在峡谷处会合。
这天,小红、柳舵主正在县城里给老百姓发送东西,那些老百姓都排着长队,秩序井然,并对银龙帮舍给的东西十分爱惜,一边念叨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你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受过银龙帮的恩惠的,也有不少就居住在银龙帮内帮助银龙帮打理事务,如今银龙帮一走,他们到如失去了家一般心情哀伤。
小红劝慰道:“大家不要难过,等过了这一阵子,等朝廷不再清缴银龙帮了,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大家一定不要忘记了我们!”
那些百姓都同声说道:“我们不会忘记银龙帮的,要不是银龙帮,如今我们还活在水深火热里,我们大家都谢谢银龙帮!”
柳舵主看着东西分散的差不多了,就对小红说:“你去看看马匹备好了没有,等东西一发散完,我们就和姐妹们一起撤,去寻找帮主!”
小红依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到银龙帮那空空如也的院落。马厩在银龙帮院落的左边,小红一边走,一边暗自留恋这个呆了许多年的地方。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好像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一样,这里的树,这里的房子,还有这里的花草,都是那样的美丽和宁静,不明白为什么朝廷非要清缴银龙帮。
银龙帮自成立起来,就是帮助穷人,施善施财,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虽然有时候捉到一些坏男人就会杀掉,但是那些都是该杀之人。上次那个被迷昏的男人,帮主就破例没有杀掉,足可见银龙帮并不是什么人都杀的。
小红这样反复的想着,却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跟踪,当发觉的时候,一切都迟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一把将小红的嘴握了,直拖到那空当当的偏院,那里的墙壁非常矮,所以两个抱着小红轻轻一跃就跳出了墙外。
小红虽然也有武功,但是却完全不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只好一路挣扎着。那两个正是两名捕快,看到小红独自去马厩看马,就偷偷跟了过去,在半路途中下了手。
直到一个僻静的荒芜小院,两个捕快才将小红反绑了手扔在了地上,用刀子逼着小红说:“你告诉我们,银龙帮要转移到哪里?是不是扬州?有没有跟一个叫夜鸾的女子联系过,说!”
小红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先还默不作声,最后只假装哭起来说:“我只是银龙帮一个小小的丫头,我什么也不知道,这次帮主走,就没想带着我。所以银龙帮的去向我不知道,你们不要逼我!”
其中一个捕快喊着另一个说:“头,我看她不会说的,听人们常说,江湖之人最讲义气,就是死也不出卖同党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个子高大被称为头的捕快握着下巴,想了一会露出一个狞笑来说:“对付这种人当然得有点特别的手段,要不然我也不能叫麻辣子!”
原来这人叫麻辣子也自然是有道理的,他处理事情一向用的手段狠毒,常常叫人望而生畏,许多人有案子,只要是遇到他,都甘愿销案不愿意再处理,就是因为此人手段太过反常,叫人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