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这才将眼神转成柔和,轻声说:“我明天一早就要起程去京城的皇家书院读书,我希望有你二人相助,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脱得开身?”
陆听风犹疑一会就说:“本也做帮主做腻了,换换风景也不错,我今天回去就选一个副帮主接替我帮主之位,明日一早准时随你去京城!”
说完看了一眼李雪净,见李雪净温婉一笑道:“连陆听风也没问题,我当然更没问题了,这不过是有些庄铺,交给下人打点就妥当了,我尽可游玩一番!”
要说这二人如何这样痛快答应,又是如何这样听从于夜鸾的话,这事说来话长,连他们二人也一时说不清楚,总之有两点最为重要。
一则是曾受恩许夜鸾,所以现在是知恩图报。二则夜鸾脾气极怪,虽然是女孩子,但性格多面,与他们在一起竟然如男子一般豪爽,如若不是她长得这样美丽如仙,二人倒是宁愿将她当成一个男子看待,结为兄弟。
夜鸾低吟一会,然后望着满江春水沉着地说:“陆听风的帮主之位不可以放下,你只需叫他们在你不在的时候帮你管理丐帮就行,至于雪净,你也该多出去见见世面!”
夜鸾想自己虽然曾是舞女,但因为性喜动厌静,所以竟然在现代走了不少的城市和地方,所见所识也竟然让她成了一个老练而成熟的江湖之人。
她既有年轻女子生性浪漫多情的一面,又有一个久经沙场的干练和豁达,虽然她自己有时候也不明为何会让这二人如此誓死相随,但心里也知道跟他们在一起自己也竟然是十分的高兴。
“你要去皇家书院读书?”李雪净这才想夜鸾所说是要去京城的皇家书院,不由失声问道。
夜鸾点头答应说:“是,要去读书!”
李雪净却突然捧腹大笑,指着夜鸾说:“从来也没有见你拿过书本,你连坐都坐不了一个时辰,还要去读书?这是谁想出来的歪主意,真是天下一个大笑话!”
陆听风万难忍着笑,而且想阻止李雪净,但看到他笑的那样的肆意不由也忍不出呵呵笑出了声,夜鸾看了自然不依,只扭头撅嘴说:“知道你们就要笑,算什么哥们呀,读书难道是坏事情?还是只许你们读,就不许我去读了?”
陆听风摆着手,也不管那扶着桥栏笑破肚皮的李雪净,压着笑说:“不是,不是,只是平日里见你的性格活泼好动,除了在春香楼跳舞,就是出来与我们相邀喝酒游玩,也没有听说你有这志向,读书成材报效国家呀!”
却没料到,陆听风这一段份外镇静的话又招来了李雪净的哗然大笑,直笑的眼泪都落进了江水里,咽了几口唾沫才忍住笑说:“不,不听风,我想夜鸾不是想去读书,是想把皇家书院搞成一个青楼,将那里的皇族子孙都勾在她的裙下,到时候她可成全国名妓了!”
李雪净的话惹得夜鸾也笑了,歪着头点着下巴说:“这也未尝不可,我看大娘二娘的初衷就是要得到这样的效果,将春香楼开到皇家书院去,这可是个好主意!”
陆听风听这话越发不像样子,绷起脸一本正经说:“既然叫你读书,你就读书,我们也跟你去见见世面,若在书院也露这轻浮样子,叫我和雪净在你身边怎么做人?难不成叫人家称我们是……”
说到这里,知道说错话了,看一眼夜鸾,却见她脸上有些惆怅。如果此时有烟,夜鸾一定是纤指间夹着香烟,在那香烟的光晕里思索人生之道路,可惜没有。
夜鸾伤感的不是陆听风说错话了,而明白自己所走之路如这淘淘江水,从开始就选错了河道所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如若现在想另找河道肯定是万分艰辛。
“生气了?”李雪净上来推了一把夜鸾。
夜鸾苦笑说:“和你们生的什么气,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倒是陆听风的话让我有些不安,我也不知道到了皇家书院,我将变成什么样子!”
陆听风长舒一口气,虽然知道说妓和嫖客对夜鸾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是自己却尽量不想让这话出自自己的口中,因为这对夜鸾来说是一种侮辱。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夜鸾你是我们最好的哥们!”李雪净用拳在夜鸾肩膀上捶了一把,夜鸾的身子一动。
陆听风也说道:“其实夜鸾如果有机会,不如试着从青楼走出来,你也说了外面的风景无限美好,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