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沙罗。你叫什么名字?”
“止与。”
“你身上仙气好浓啊,你是仙族的?”
“不,是羽族。”
“哦~原来如此,冥舞说过,羽族也是仙界的,还是仙族的附属种族。”
“嗯。”
……
“止与,等到我成仙后,就带你游遍天下!”
“止与,你看那个家伙!仙族果然漂亮啊……”
“止与,我……”
“阿罗。”
“啊?”
“你吵得我耳朵疼。”
“你!哼!我以后永远都跟着你!”
“……”
“我鄙视你,阿罗。”
“……”
……
窗外的柳树依然飘扬,可是没有了叶子,优柔也变为了挣扎的撕扯。枯黄色一层层下落,归根,重复这历史的节奏,没有丝毫厌倦。
我抱着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呆呆的望着窗外,很久很久,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止与……”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沙哑中居然还带着一点哭腔。
昨晚,整整一夜,我竟把那些记忆中的快乐时光,几乎全部梦了一遍,就像视频回放,一个一个的重现在我面前,那些时光越是美好,便越是令现在的我,心如刀绞。
当我神情憔悴的走出屋子后,狐狸好像很讶异。
“你昨天通宵玩游戏了?”
“没有。”
“你的脸怎么比陵歌的衣服还白?”狐狸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语塞,但忽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你认识陵歌?!”
狐狸抱着沙发垫的手似乎紧了紧,脸上淡淡的,“命运之轮在她的手里,谁不认识她?”
我点头,“说的也是。她这司命的活计还是蛮出名的。”
狐狸没有说话。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是感觉一提陵歌,狐狸就不太自然,很愤怒似的。
我转移话题,“狐狸,你今天去找苏诺雨吗?啊,就是那个学生会副主席。”
“嗯。”狐狸闷闷的点头应着,但明显心不在焉。
我愣了愣,不再打扰他,揉揉疼痛不已的脑袋,走进卫生间。
但可怖的沉默仅仅压抑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不要告诉我你掉到面袋里了。”等红灯时,狐狸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梦到止与了。”我叹气道。
狐狸没有像当初我给他讲述过去时那么不爽,而似乎把重心放在别的位置了,“梦境?!记忆?!”
我心下一惊,咬着舌头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声音?!”
狐狸难得严肃的表情让我更加惊慌。
这次是梦境和记忆的重叠,那么下次……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的绿灯已经开始晃眼睛了。
……
“什么?副主席请假了?!”我顿时把淑女什么的全部扔到喜马拉雅山上,一掌砸在桌子上,木质的桌子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纹。
“是……是啊……”那人被我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我狰狞的怒容和可怜的桌子上来回移动。
狐狸见我委实很丢人,索性一把抓住我,丢下一句:“她如果来了,记得通知我们。”就拉着我扔了出去。
夭离瞥我一眼,不动声色的在前面走着。
我左右看看,确定走廊没人后,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说,哪个种族最会控制人的精神?”
狐狸止住步子,狠狠地皱眉头,“你是说……”
“嗯,对,暗精灵从来都是喜欢与世无争的家伙,不会这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尽管会制造幻觉,但是却不是御梦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祸?”
“对啊,你看,我们才刚刚猜测到可能是暗精灵,微尘和苏诺雨就出现了,还那么巧合的碰到你我,时间也是连续不断的,而且如果那个暗精灵想要隐藏气息,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感觉不到的。”
“嗯,”狐狸赞同的点点头,“据我所知,御梦术最强的,应该是魅族。不过……”
“不过什么?!”我忙不迭问道。
“不过你最近居然变聪明了?!”狐狸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我,让我一阵阵发毛。
“……”我没好意思说是止与给我的提示,一边走,一边任由狐狸尽情的惊奇。
是啊,没错,是止与在我的梦境里提示我的。
那是一次和这很像的经历,同样是嫁祸,只不过是双方都是人类罢了。
止与说,眼前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很可能就是幻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幻觉”一词顿时让我对这句话更加留心了,所以,我再仔细想了想,更加发现现在这些事疑点重重,很有可能就是这句话的含义所诠释的。
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但是却失望的发现,只有空空的走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止与没有死,只是静静地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默默的帮助我,却不让我发现。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我瑶瑶头,小跑几步跟上了狐狸。
……
一连几天,仍然毫无所获。
我还是疯狂的做梦,狐狸给我检查过,结果显示,这并不是御梦术,而是自己的原因。
我试图放松自己,可毫无起色,还是疯狂的做梦,疯狂的想念。
苏诺雨没有再回来过,微尘的人际关系经过狐狸的排查,发现那个气息还是苏诺雨——她是微尘的死党之一。
结果一切又是死循环……
我们也去寻找过苏诺雨,但是她的朋友没有去过她家里的。狐狸也试着去学校内部偷过她的个人资料,结果发现那地址是假的……综上所述,苏诺雨是整个问题的关键。
可是她蒸发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唉……”我趴在桌子上,第二十一次叹气。
“白痴,看来我只能去暗精灵的地盘走一遭了。”夭离拍拍我的脑袋。
我一听,立刻像诈尸一样直挺挺的坐起来,“啥?!”
“……”
狐狸回头,眼风一扫,无形的威压让四周复杂的各种眼神齐刷刷的移走了。
“我要去酆雪山,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有情况打电话,”狐狸懒懒散散的笑着,手爪子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脸,“别想我哦~”
我呲牙咧嘴,“我不会想你的……我有情况会找蚀蛊的……唔……疼……”
狐狸无奈的放开我,“你还真让人伤心啊……”
我抿嘴一笑,拽拽他的衣襟,认真的看着他的黑眸,“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狐狸也温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