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相处了十多年的人,陌生的冷漠感席卷上心头,一时间说不出话………
“是啊……是啊!”他脑海里打上千万个结,刚才孟管家不是说来访者是冷天琰吗?这个名字如今急速窜起,连他也能耳熟能详,对于如此带点传奇式的年轻人并不陌生,所以他的造访才一时间令他惊讶兼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看来,他是带着些目的来的。
“你……你和冷天琰……”
皓宸轻扯唇角:“皓宸早已是过眼云烟,淹没在过去了,或是说……早就被你扼杀了……现在真实存在的是冷天琰。当年,你说我不够资格拥有你的女儿,那么现在呢?冷天琰这个成功的身份呢?”
南宫彻惊讶地瞪大眼,这、这、这怎么可能?!他真的是冷天琰?那个人人赞不绝口的冷天琰?他暗自懊恼,想都没有想过,他能如此出色,虽然一直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只是中途他一直暗自阻扰他的成功,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料不到,皓宸今日的成就,比起当年他所能预估的,实在超出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难以想象。
皓宸双手环胸,等候南宫彻稍稍回复正常,才一字一顿清晰地道:“我办到我的承诺了,你呢?”
皓宸,本就不是真名,小时候,奶奶总是叫他宸,他不知道是哪个字,在书上看见这两个字,觉得好看,便用了……反正那时他只是个缥缈的存在,一直到遇见楚翘,他留下了他的灵魂,带走她的心,他知道,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寻回属于他的一切,而楚翘就是他的一切。
今时今日,他找到了他的姓氏,他的名字,以冷天琰之名,争取那个本来就该属于他的女人,他不再是那个自卑冷漠的少年,谁还能说他不够资格,谁还敢说他配不上她?
“你这次回来是……是来要翘儿的?”
皓宸轻挑眉梢,觉得有些可笑,却仍然耐着性子回答:“难道我不该吗?”
“可……可是……”他明明知道楚翘已经嫁人,又何苦这样逼他亲口说出来呢?
“可是什么?”皓宸早已冷下脸,凝起寒眸。
“你明明知道她嫁给了关梓品,那时你不是亲眼见到的吗?”
原来真的是他!!当年他在看到关梓品吻上楚翘后,跌跌撞撞的逃离,却被人团团围住,狠狠的教训了一番,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只是心太疼,无能为力。。。。。。。
“我当然知道她嫁人了,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皓宸加重字眼。
南宫彻心一惊,此刻的皓宸看起来太狠绝,即便看惯风雨的他,心里也抖震不已。
“你明明说给我时间,为什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嫁人了?是你逼的?”绿眸冷凝,里面蕴藏风暴,让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逼她,她………我承认我有劝过她的,但是结婚,她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强迫她!”南宫彻微微动摇,终是没有说出实话。
“不可能,我很清楚那时她对我的感情,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皓宸的眼神飘忽,一定有什么原因,逼得她不得不嫁。
她说过她爱他,说了好久好久,每一遍都刻在他的心上,揉入骨血,拭不净,忘不掉,曾经那么真挚的神情,怎么会无端背弃?
南宫彻不再说话。
“很好,我知道了,今天是来告诉你,该我的,我死也不会放手,至于你嘛,我想你很快会知道我要做什么的。”皓宸毅然道。
他的话令南宫彻心头一震:“你还要楚翘?你……你要做什么?”她都已经结婚了呀!
“为什么不?”失去她,他不晓得人生的意义何在,是她先来招惹他的,想拍拍屁股走?没那么简单。
这……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啊?
想起女儿昔日的痴傻,以及皓宸今日的痴狂,他不禁要想,当初他的决定是否错了?要不,如今的他们,该会是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吧?他对名利、身份的在意,害苦了他们,他的原意只是不舍得女儿吃苦,却没想到……
他的拘泥与坚持,在如今看来,又有何意义?
但是即便他很是后悔,也深觉愧对皓宸,但他什么也不会说。他和女儿之间早已事过境迁,造化弄人,他也只能说遗憾,楚翘如今过得平静安宁,并且和梓品恩爱和谐,又何必让他去再掀波涛,惹出难以收拾的风风雨雨?
“我就求你一件事,你看开一点吧!楚翘都释怀了,你何不试着淡忘?她已为人母,也与关梓品过着幸福平静的日子,若真是为她好,那就放开胸怀去祝福她吧!”南宫彻苦苦哀求,就当他自私吧,反正他的公司已经岌岌可危,他不希望再看到楚翘痛苦,只是……看了一眼他冷然的眉眼,以前他就是一副孤傲性子,现在他会做出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不可能!!南宫彻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你欠我的,怕是很难还得清!我劝你好好想想后路吧。”皓宸握紧拳,不让自己发狂。
幸福?呵,好讽刺的字眼。他呢?他的幸福呢?为什么就没人替他想过?努力了六年,他为的是什么?他求的是什么?他要的,只是一个她呀!任何事物他都能拱手相让,只有她,他办不到,死也办不到!挺直身躯,他淡淡开口:“就这么着吧!我表示尊重和你说一声,不用送了,这里我很熟。”说完,大步离去,撇下颤抖不已的南宫彻。
走在熟悉的房子里,他冷冷的笑,这个地方他住了十多年,比谁都还熟悉,不过,现今犹记得他的人,怕也没几个了吧!
不经意的望向院子,那棵熟悉的大树下,一对璧人映入绿眸,他一怔,竟然生生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