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也凑过来,一面给苏海棠递上水来,“姑娘先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苏海棠这接过水喝了几口,看云嬷嬷还在纠结着这事情,便转移过话题,只问道:“嬷嬷,咱们到了兖州,要直接在家里的院子里住下来,还是就这么住在客栈里的好?”
云嬷嬷闻言,只想家主估计是没有住在朱邪家的院子里,倒是到了兖州,她们也不好去到处找,倒不如直接住在院子里,家主知道了,自然会来找她们的,所以道:“住在院子里吧,何况如今姑娘你身子在外面也不方便,到底是在自己的家里好些。”
苏海棠应了声,掀起车窗帘来,看见外面细雨飞飞的,这天也跟着变得昏昏沉沉的,从而也影响了心情,只得将这帘子放下,继续闭目养神。
兖州朱邪家的别苑,如今苏海棠这已经住下来一天了,书香又出去探了消息,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客栈都打听完了,这才找到一间客栈,朱邪逸玄在里面住过,东西都还在客栈里,只是这人已经出去两三天了,不见回来,客栈老板正准备把房间腾出来呢。
书香便将那房间包了下来,一面把家主的东西拿回院子,又交代了掌柜的,若是家主这一来,便告诉他来别苑里。不过书香并未告诉他她口里的主子便是朱邪家的家主,更没有说是主母来寻。
不过那掌柜的也是见钱眼开的,一一的都答应了。
书香这才那着朱邪逸玄留下的一两样东西回了别苑里。
次日书香这一出门便接到消息,所以便连忙回来禀报,苏海棠这正用完早饭,见她突然回来,不由得高兴的迎上去,“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书香点点头,“三天之前,兖州城外东面的寒鹰涧之上,有樵夫看见上面有人打斗。”
这么说来,也是三天,跟着朱邪逸玄离开客栈的时间差不多是一样的,苏海棠当即有些紧张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若不然他怎么还不下来,一面想要立刻上山去,却听书香又回禀道:“奴婢把那樵夫带来了,夫人您要不要亲口问问他。”
苏海棠闻言,“让他进来吧!”云嬷嬷在旁边,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只连忙把她扶着坐下来,又给倒了一杯茶水。
但见书香出去片刻,便带进来一个看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这男子原本是城里一个烧炭买的,进来因为不好买材,所以得空了便自己上山去砍,没想到那日的一阵一阵的下着毛毛细雨,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把人打湿,所以他便躲了那密实的树林丛里,没想到见到了那么一幕,自己还的手臂还叫箭擦伤了,只是自己回来说,竟然无人相信,还叫骂了神经病,原本是想去禀报官家的,可是后来回到寒鹰涧背材,却见那里跟原来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尸体跟那些箭都不见了。心知玄妙,便不敢在提及此事。
只是没想到今日便遇见书香在街头管小乞丐的打听,而书香口里描述的公子正是他看着跳崖的那个俊美公子相像。恰巧这樵夫又是个热心肠的人,一路跟着书香,见没人的时候,才上前与她搭上了话,把自己瞧见的给她粗略的说了。
此刻见到这院子里来,十分的不安,自己长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干净高雅的大厅,然在见那堂上坐着的,竟然是个仙女,吓得他头也不敢抬起来。
书香见此,想必是怕生了,只在他身边道:“这是我们夫人,你不用害怕,也不用忌讳什么,只将那****看见的告诉夫人便是。”
苏海棠见这人是个老实粗使人,想必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自己又是冷着一张脸,定然是吓着他了,这便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示意书香然他坐下来。才温和的问道:“丫头说你那日在寒鹰涧闪,那么你可将你瞧见的一切如实相告么?”
樵夫见到这夫人如此的温柔,也慢慢的放下了心里的紧张,这才叙叙说道:“那日小的出城打材烧炭,到了寒鹰涧旁边的树林子里,那雨就吓得大了起来,所以小的就在林子里避雨,后来竟然上来三个老者,但见他们一个个身着华服,虽然不知道干什么,可是这阴雨连绵的,他们上来总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小的就没敢出声。”
苏海棠见他停顿下来,这便吩咐书香道:“去给这位大哥倒杯热茶来。”心里已经很确定他口里的这三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估计就是朱邪家的三位长老吧,不过他们到上面去干什么呢?
樵夫连忙站起身来谢过了苏海棠,有些受宠若惊的,然心里只觉得这夫人不禁是一副仙女模样,还有这么好的心眼,又想起这丫头说那个身穿绣着墨竹长袍的俊美公子是他们家的主子,心里便为这夫人可怜起来,一面接道:“他们三人走到那崖边凸起的石山前面去,那崖上突然多出了一位如谪仙般的俊美公子,身上穿着一个件白底长袍,上面绣着一丛丛的墨竹,撑着伞站崖边,那会儿雾大,小的还以为是看见了山神,总觉得他是乘着山岚过来的。”
苏海棠此刻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口里拿着伞的男人是朱邪逸玄无疑了,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袍子,上面的墨竹正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此刻心里想问这樵夫,后来怎么样了,然却始终不敢开口,只是满目紧张的看着这樵夫,握住云嬷嬷的手,无形中只捏得紧紧的。
“那三位老者也不知道与这公子有什么仇恨,见着公子就凶神恶煞的拿出刀剑来,那会儿小的害怕,也不敢仔细的瞧,雨又也停了下来,只是小的也没敢动,生怕叫他们发现了,一起给杀了。后来有一个老者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那天上竟然飞了一只巨大的飞鹰,上面还站着一个人,而且竟然还是火红色的头发,也不知道他身下乘着的是个什么鹰,翅膀里竟然飞出了好多箭,小的手臂还叫箭羽擦伤了。”樵夫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只将袖子卷起来,但见那手臂上果然用纱布简单的包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