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文嬷嬷的声音,宗政英这才回悟过来,“不能请大夫。”若是请了大夫来,以后大家便都知道,那皇家的脸面何存,自己虽然不能为皇家做什么,可是这该要维护的脸面还要维护的,何况这雁翎堂堂一个公主,又未出嫁,就怀了孩子,如今还小产了,传出去不管是对朱邪家还是皇家都十分的不好。一面又朝文嬷嬷吩咐道:“下去吩咐,知道的都把嘴巴放严实些。”
“那公主那里呢?”文嬷嬷又问道。
只听宗政英冷冷道:“该怎么样就让弄琴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情有我担着。”不是她无情,只是不能因为雁翎因为这件事情而丢了朱邪家的脸面,而且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还不知道,若她给冤枉成逸玄的怎么办?所以,如果可以,雁翎她还是死了的好,反正活着,她也是一辈子叫人嘲笑的。
文嬷嬷听见宗政英的冷漠的声音,也不敢在多说一句,只得就这么回去。
而这边弄琴已经开始着急起来了,那雁翎已经昏死过去了,而下身却是血流不止的,丫头们又都年轻,此刻都已经给下呆了。
文嬷嬷赶到之时,却见丫头们都聚集在外间里,先叮嘱不许谁把这里事情透露出去,才进到屋子里,弄琴满脸的汗,见到她来,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文嬷嬷,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法子了,扎针也没有什么用处。”
文嬷嬷不过是见过罢了,而且她也不是大夫,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全凭雁翎自己熬了。又将宗政英的话告诉弄琴道:“夫人说,听天由命,便是雁翎公主真的有个什么好歹,也是她自己的命,不怪你。”
得了她的这话,弄琴这才放心下来。才吩咐着小丫头们过来帮忙。
整整一个大早上,那雁翎都没醒过来,呼吸也越来越弱了,而桌子上的茶水早叫丫头们拿去倒了换来热水,所以弄琴也不在担忧有人会发现那茶里的毒。
大家见雁翎身下没在出红,也都松了一口气,弄琴这里也累得够呛的,何况晚上又没睡好,便将这里交给了文嬷嬷,自己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然这雁翎的事情虽然已经吩咐下去,不准丫头们在提起半个字,只是到底还是有嘴碎的丫头,不过是一时间的功夫,整个朱邪家都传遍了,又将北舞雪遥的事情给盖了过去。
苏海棠倒是也不诧异,想必是自己成亲之时,她失身怀上的吧。
宗政英件事收拾不住,也索性不在管,看也不去看那雁翎,何况她也出不得门。
次日清晨,雁翎才醒过来,不过却一条命剩下半条罢了。却见身边不过是时常伺候的那三两个丫头罢了,原本都谄媚的公主前后喊着,如今一个个都是冷面冷心的离得远远的,似乎都怕沾上雁翎身上的晦气。
而雁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喊个小丫头到跟前来问话,然那丫头却是吞吞吐吐的不说,正是这个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柳小巧的声音。
远远的柳小巧就唤着雁翎的名字,只道:“雁翎……”
雁翎公主听见是柳小巧的声音,不禁是十分的高兴,想把自己已经收买了朱邪音儿利用朱邪晴儿给苏海棠下毒的事情告诉她,不过这还没开口,便听见柳小巧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柳小巧看着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暖盆也没有,不禁朝她屋子里的那些小丫头道:“你们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这女人家小产了也当时坐一个小月子么?你看你们,这屋子里也不弄得暖和些,还把窗户开着,是不是诚心想害你们公主啊?”
雁翎一脸惊愕,有些没反映过来柳小巧的话来,半天才道:“雁翎,你胡说些什么?”真是的,这要说玩笑也要分个大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小巧听见雁翎的这话,不禁是高兴笑道:“我说雁翎,亏得你还是时常说把我当好姐妹呢,可是你看你,有了身孕这样的大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如今倒是好,昨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今日一早才听说的。”
身孕?什么身孕?雁翎不禁有些生气道:“小巧,你不要胡说,丫头们都在。”何况她昨日才来的红,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有身孕了的妇人,都是不会来红的。
“呵呵呵,雁翎你就不要在瞒了,虽然现在孩子已经流了,不过我相信你以后还能有孩子的,不过大家都比较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呀?”柳小巧背着手,很是愉悦的在雁翎的床榻前转来转去的。
她这个问题一出,丫头们都伸长了脖子,等她回答。
雁翎一头雾水,被这柳小巧说的话气起啦,别过头去,只道:“小巧,你若是在坏我名声,我以后便不与你好了。”亏她们两私底下还相互结为姐妹呢。
“名声?雁翎,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未婚先孕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昨日你因为小产,整个大房这边都差点翻起天来。”柳小巧靠近床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然她的这话就好似这刀剑一般,一刀一剑的刺穿了雁翎的心。一时之间,雁翎只觉得脑子里满是嗡嗡之声,将柳小巧说的话一遍有一遍的回悟着,柳小巧说她怀孕了,她还小产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那一次?只是不可能,不可能,她回来之后明明先偷偷的熬了红花喝了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的,咬咬牙,突然想起昨日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是那苏海棠身边的丫头弄琴来给自己诊治的,一定是她胡说的。如此一想,就认定了是那个丫头胡说的,只朝柳小巧解释道:“胡说,定然是苏海棠的那个呀污蔑我的,昨日我来红小腹不舒服就是她来给我瞧的,一定是她污蔑我的。小巧,我们是好姐妹,你一定要替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