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雁翎坐到那个位置,宗政英心里很是不满意,雁翎怎么能跟着金家的那个姑娘比呢。雁翎怎么也是那天之娇女,皇家血脉,却坐到了那两个庶女的身后,这叫她心里如何甘心,偷着问了一下,今年的位置是何人安排的,竟然把庶女的位置一下提高了这么多,丫头却是小声的回了是主母的意思。
宗政英对苏海棠的气不是那一日两日才生出来的,如今多了这么一件,此刻也只好是忍了,如今自己的身边算是没有人了,连黑棋竟然都没有了消息。
接下来便是这些小一辈的客人们,大家在朱邪玉堂的吆喝声里,倒也是没有什么见外的地方,吃酒说笑的。
朱邪晴儿是见苏海棠的,而且因为苏海棠这个主母,她们庶女的身份果然是提高了许多,便是今年的新衣跟过年的月钱也比往年的要多要好。心里是实实在在感激她。
而在说雁翎等人,在朱邪家这么多天了,终于跟这朱邪逸玄吃上了一顿饭,心里那也是一个美,不过同时这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有那么多的情敌跟着一起,最烦恼的是朱邪逸玄身边坐着不是她,而是那个下贱女人。
年夜饭过了,院子里面便到处有下人们在开始放烟火了,朱邪逸玄这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也该与民同乐。
因这天十分的干朗,虽然是冷,不过却是不凉,朱邪逸玄见大家都有性质,便都吆喝着搬到那摘星楼前的院子里去。哪里空旷,而且那摘星楼也高,大嬷嬷吩咐小丫头们在二楼的楼台上摆上了花几软椅,便将主子们一个个的请上去,留着那爱玩的和下人们在下面的院子里放着烟火。
此刻已经没有在分什么主次之位了,大家都是随意的,不过苏海棠跟着朱邪逸玄却仍旧还是两人挨着。宗政英自然是跟着雁翎一起,那柳小巧无趣,便也搬了椅子来跟她们一起凑热闹。
而朱邪逸南跟宗政雨自然是在一处,金媚娘带着金如姐,南宫兄妹一座,五管家自然是有壹儿她们三姐妹陪着。而朱邪逸池原本是想去跟那石晚清搭话的,无奈那石晚清跟着何婉书一起坐着,她也不方便上前去,而且何婉书的位置离朱邪逸玄的又近,所以只好罢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恼意,想朱邪逸玄也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比自己出生的早了些吧。
不过这说来,自己就算是比他早出生也没有用,到底还是自己的父亲比他的父亲晚出生了。心里烦,也无暇去看那烟火,便自己占了一张小几,独自喝着闷酒来。
大管家在下面看着下人们,想这天干物燥的,自然得防备着才是。
那厢金媚娘见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喝闷酒,又见那朱邪逸南夫妻二人和和睦睦的,想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娶亲的时候了,只是长兄未娶,他这个二弟有怎么能先娶亲呢?想来还是要赶紧想法子把逸歌给弄回来才是,今日是大年之夜,她们这里是大酒大肉的,还不知道逸歌可是能吃顿饱饭?这么一想,心里头不免就添堵,气不顺畅了,便伤了肝,又觉得这头越发昏昏沉沉的。
金如姐见她状态不加,不禁是担忧起来,“姑姑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方才多喝了两钟?”
金媚娘摇摇头,“只是想起你大表哥一个人在外,不知道可是吃得饱穿得暖了。”
也不枉金媚娘平日里把她当作亲闺女来疼爱,这会儿见这金媚娘心里难受,金如姐便道:“姑姑不要难过,如今待侄女寻着了合适的机会,定然会跟主母提的。您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别在这大过年的就担忧的病着了,那样多是不好。”
果然,听了她的这一番话,金媚娘心里确实是舒服了许多,一面也细细的把南宫朵朵和那石晚清仔细的打量起来,偏是不去看那柳小巧,嫌弃她跟着雁翎要好,便想那也不是个什么好姑娘。
看着天空上头的那一朵朵烟花绽放开来,那厢壹儿她们便闹哄起来,跑过苏海棠的身边来,叫着她跟书香们一起来接对子玩。
朱邪逸玄是家主,自然不可能跟着她们玩儿,不过苏海棠却是被她们一起拉了过去,此刻听见壹儿说五管家的不好,便道:“那壹儿你给来一个好的吧!”
那边,小贰又请来了何婉书她们一桌,又有南宫兄妹,去请金如姐,她也看金媚娘状态不好,便是推辞了,而雁翎跟柳小巧自然也是挤着坐了过来。
主子们都坐在一处,丫头们都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后起着哄。
说着,五管家便被壹儿喊着先起了头,不看是个什么体裁,也是不讲究平仄的,就只是看意而已,如此倒是简单得很,五管家便先以‘春’字开了头,只道:“春风一度旧年过。”
“这么样也算么?”壹儿喊着道,这觉得太粗糙了。
书香只笑道:“那你给说一个不粗糙的。”也只有她这么胆子大的,竟然敢这么说自己主子的不是。壹儿闻言,倒是也不推辞,只看朝苏海棠道:“奴婢说了,不过主母可不能笑话奴婢。”苏海棠那里点了头,壹儿这才开口道:“梅花落尽桃花始。”
“嗯,果然是女儿家,编出来的也比你们主子是要细致那么一些。”苏海棠闻言,便点头说道。
“主母来吧!”小贰那里说着,便又道。
苏海棠看了一眼那夜色里妖艳灿烂的烟花,只念道:“烟花易冷灿如陌。”她的这话音才落,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朝她飞来一支冷箭,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飞射过来。
眼看这箭就要靠近苏海棠,心剑这里正准备去伸手接住,却见那石晚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扑身挡了过来。
只听她“啊”的一身惨叫,箭羽已经刺进了她的肩膀,众人顿时乱作一团,苏海棠立刻让弄琴与她检查,大管家在楼下立刻追查凶手,却见对面的楼上拿着弓箭的,却见那人身着朱邪家家丁的衣衫,此刻已经服毒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