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儿,你是我的迎儿。”她一惊,她下意思逃避,不,她不能再做迎春,因为那会让她更加痛苦,与其痛苦,不如陌生,只当当初的相遇,不过是错误的擦肩,强自忍住心中的恸,推开年羹尧,眼中露出怒意:“大人弄错了,我是林瑾瑜,不是你口中什么迎儿。”可是为何,当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还会痛。
而更让她心痛的是,他眼中的痛,那么的深刻,那么的让人无法忽略。
明明自己发誓,再不会为这个男人心痛,但是为何,他的眼神依旧那样的震撼自己,她躲开了他的眼神。
他眼中是受伤,但是他明白,不能怪她,只怪自己当初想给她惊喜,最后却成了惊吓,想起当初眼睁睁看着她跳崖,那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至今依旧存在,而自己的心也因为她的跳崖也已经死了。
如今再度看见她,即使她不愿意忍自己,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即使她满口否认自己是迎春,但是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刻入在自己的骨髓,如何会认错。
只是他知道,目前她既然是以皇后长姐身份出现,那么自己就不能过份逼她,他也怕她一旦被自己逼了,就离开,所以只好淡淡笑了笑,收敛起眼中那一份的眷恋,压抑住心中那一份的相思,开口:“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妻子。”
迎春被他的话已经,他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她真的想去问他,既然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为何却那样的对待自己,只是如今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因此只有避开。
她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的明白,原本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镇定,原来她的心依旧会为他沉迷。
转头,看见的却是一棵半枯不黄的松树,她其实也听说过,御花园中有这么一棵树,是当年顺治帝和董鄂贵妃留下的,只是当年董鄂妃死后,这树就一直这样了,树且如此,何况人,顺治帝对董鄂妃的爱,也是让人感动的,当日留下遗诏,此树只能自己决定生死,不准他人砍了它,从此这树就在这里了。
她自然也听到了红鹂一旁的解说,心中的感慨也是明显的,对于顺治帝,更多的是一种佩服,至少他敢于爱。
偏偏这个时候,他却问她:“林姑娘,若你是当年的端敬皇后,你会不惜一切爱上自己夫婿的兄长吗?”
她会爱吗,她不了解当年的董鄂妃和顺治帝之间是如何重的感情,但是至少董鄂妃当日是快乐的,因为即使是在这后宫中,至少她真的很开心。
因此微微沉默一会,才笑了笑:“大人问过了,这是太宗皇帝和端敬皇后的事情,那时候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不过我想,端敬皇后虽然在太宗皇帝身边不长,却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因为她有太宗皇帝全然的爱,就好似如今的皇后和皇上一样,相濡以沫,这样的话,又有什么不能感动的,想来这松也是感动于人间还有这么一段真情,所以自我去了一半吧。”
情字原本难解,她就不信这年羹尧还能为此说别的。
年羹尧看着她,此刻的的她是那样的灵动,心中不禁揣测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他不禁心中有点淡淡的隐忧,这样的她自己还能拥有吗,好似她是天上的黄莺,随时会要离开,压下心中的不安,不管如何,他这次不会再放手,他紧紧握了握拳头。
因此当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林姑娘,人擦肩过一次就可以,我不想再擦肩第二次。”不管她是否会恨自己,他知道,失去她就等于失去自己生命中的生机,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就不会让任何一点事情发生,他不会容许她离开自己一点,他会让她明白,他要的,永远是要得到的一切。
年羹尧说的话,一连数日都在迎春的脑海中浮现,迎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中总是无法抹去他的影子。
为了驱散这一份沉闷,她和惜春一起去散步。
荣国府中的消息偶尔也有传来,自然也听说了那府中种种对黛玉做的一切,她心中不禁为那府中人感到悲哀,黛玉如今是皇后,他们那样做,等于是将自己送进了地狱,雍正对于黛玉的爱,她看的明明白白,对于黛玉的一切,那个素来冷漠的人,只会放在心上。
迎春叹了口气,她有点无奈,虽然那府中对她并不好,但是至少那曾经是自己的家,能看着那府中这样的落败吗,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两位真是悠闲啊。”那尖锐的声音除了年妃不会有谁。
迎春和惜春对于年妃微微行礼,迎春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年妃自己的自己恨,或者说是一种嫉妒吧,好似自己抢了她最珍贵的东西一样,迎春微微摇头,甩掉这一份的不确定,她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年妃似乎故意的,不理会一旁的惜春,只是看着迎春:“听说林姑娘是江南人,想不到这一口的京片子讲的也是好的。”
迎春笑了笑,自来喜欢棋,因此时间长了,一些小阴谋倒也是能应付,虽然不知道这年妃为何这样的针对自己,不过迎春还是笑道:“地方跑多了,自然也学了不少的方言。”
这话也不假,为了让迎春的身份更加的确定,当初进宫前,林如海还特地教了迎春不少的东西。
迎春的话让年妃有点不悦,但是还是强自笑了笑道:“那可真是羡慕林姑娘,哪像我们这种人,总也是不能出门,只能在闺阁中守着了,早早嫁了人,如今想想,也真是浪费了岁月了。”
这话似乎是试探,又似乎是在找茬。
迎春心中感觉有点头绪,但是又似乎还是有一团的迷雾。
只是她的脸依旧一脸平静:“娘娘见笑了,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哪里有什么浪费之说,瑾瑜不过是蒲柳之人,自然要当初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