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是家生奴,所以要想有别的好的出路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只有费了心思成为宝玉的姨娘。
但是要一个丫头成为姨娘,需要很大的努力,所以紫鹃才千方百计想撮合黛玉和宝玉,以前自己是不知道,又当宝玉是贴心的,因此自然也听了很多紫鹃的话,但是如今算是明白了,也看清了,因此她心中自然也有了主意,不管如何,先要将紫鹃逐离了自己的身边。
理清了众多头绪,她自然也就没再将紫鹃放在心上。
黛玉回头,只喝了药,让紫鹃下去,只说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不要让人打扰自己。
其实这几日,黛玉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一颗淡淡的绿色珠子,其实只有她自己看得见,当然也明白,这就是她的本名珠绛珠草的果实,也许是因为和绛珠仙子合二为一,所以黛玉的脑海中有了不少的修炼方法,黛玉无心伤人,但是她也知道,自保是最重要的,因此就暗暗修炼起来。
这事情自然没有让身边的几个丫头知道,包括紫鹃。
而紫鹃看黛玉如今似乎有意疏远自己,心中不觉有点不解,她承认自己是有野心的,这也怪不得她,谁不希望做主子,谁能像鸳鸯那样去拒绝。
其实她认为,鸳鸯拒绝贾赦,还不是因为贾赦是年过半百的人,若是如宝玉,甚至贾琏这般的人话,只怕她是不会拒绝的,只是贾琏身边有一个凤姐,还有一个平儿,因此别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在同一个位置的大丫头中,平儿是所有丫头中最出众的,容颜是最好的,好在平儿成了贾琏的通房丫头,不然只怕也逃不出其他几个主子的手心。
而自己呢,虽然有几分容颜,但是论容貌比不上平儿,论干练也比不上鸳鸯,这甜言蜜语的比不上那袭人,所以她只有显露自己的聪慧,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小聪明。
她看着宝玉和黛玉亲近,因此心中有了小小的希望,希望这宝玉和黛玉成了好事,那么自己作为黛玉的大丫头,自然而然也能成为宝玉的通房丫头,将来若是有了妊娠了,也能做个姨娘,如此,自己至少也是做了主子了,所以她对于黛玉和宝玉的事情是事事放在了心上。
原本一切似乎都不错,虽然这黛玉和宝玉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她总觉得贾母似乎有心成全了黛玉和宝玉,只是那一场的搜园以后,黛玉似乎变了,她竟然在疏远自己。
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了,想来想去,她反而怀疑是晴雯在嚼舌根子,因为晴雯没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自从搜园后,黛玉将晴雯带来了自己身边,似乎对于晴雯的信任都超过自己了。
这么一想,她开始琢磨该如何将晴雯打发走。
黛玉不知道紫鹃这些小心眼,也不知道紫鹃的打算,何况她也没有心思去管紫鹃想些什么。
黛玉很喜欢寺院后面的竹林,因此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去散步。
铁山寺是属于私人家庙,虽然初一十五对外也是开放的,不过平日的时候很少有人来,因此这里也算是安全的很。
这一日,黛玉在竹林逛了一圈,竟然发现了些许野草莓。
小手指那么大的果实,鲜红欲滴,让人看了竟然有垂涎三尺的感觉。
黛玉轻轻摘了一口,用随身的丝绢擦了一下,然后放入嘴中,有一丝淡淡的酸味,但是却被天然的清甜给掩盖,特别的可口,因此索性将丝绢放在了地上,然后一颗一颗的摘了起来。
渐渐地黛玉竟然发现自己似乎回到了童年时光,那时候,在苏州,每到春天,林如海总要带她去郊外玩帅,那一份的快乐一直在自己心中,自己在荣国府,处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如今方有那种轻松的感觉。
因此索性放开了心怀,反正这里也没人,黛玉嘴里哼起了小时候的童谣。
边哼边摘野草莓,非常的惬意。
野草莓并不多,很快就采摘完了,黛玉小心的将丝绢包好,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明月缺竟然靠在那竹子旁看着自己。
黛玉脸上微微羞涩,自己这般的样子倒是让外人看见了,不过还是壮壮胆子,直接问道:“明月公子何时来的?”
明月缺笑了笑:“看你吃草莓的时候就来了。”
他这不是将自己哼歌摘草莓的样子都看见了,黛玉心中不觉有点恼羞成怒,只瞪着明月缺:“明月公子难道没有听过非礼勿听这四个字吗?”
明月缺似乎没看见黛玉的恼怒之色,只轻笑道:“如此天籁之省,我若是不听,岂不是让自己遗憾。”
黛玉听了直跺脚:“你真的是无赖。”脸上却飞上了两块红晕。
明月缺还真怕黛玉恼了,因此忙道:“我这可是特地来看姑娘的,姑娘摘了草莓就不该请客?”
黛玉一愣,看看自己手中的野草莓,又看了一眼明月缺:“想不到明月公子竟然要吃这野草莓。”虽然是有几分调侃,但是却还是将手中的野草莓给了明月缺。
明月缺看手中的丝绢。只绣了一根竹枝,三两片的竹叶却显露着其主人的品性。
他小心打开丝绢,看里面一颗颗红色的果实,也不客气,随手就抓了两颗丢进嘴里,然后点了点头:“很长时间没有吃这个了,以前带军打仗的时候,偶尔还吃一些这些,如今倒没了机会。”
黛玉听了明月缺的话,倒是有了几分好奇:“明月公子是军队中的?”
明月缺微微一笑:“曾经是的,如今也不过是个闲散人。”
黛玉看他脸上的半边面具:“明月公子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戴了面具的?”
明月缺下意识的右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是上次有刺客的时候被伤的,林姑娘害怕吗?”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面对自己了,虽然面具遮住了一切,但是好多熟识的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面具,因为这一个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颜,也遮住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