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朕是可以信任你的,朕以为你一直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朕承诺你的,全部做到了!朕给了你自由,胆敢冒犯你的人朕也一个个杀掉了,只为了你能安全地待在朕的身边!”嬴政突然爆发了出来,用尽全力地吼叫着,活像只受伤的小兽,而极度气愤的他原本精致的五官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就像有一只怪兽要从他身体里破茧而出,哪还有平时半点的意气风发。
以前我怎么从没发现他的吼叫声如此之大,大到我不得不命令柯罗为我建立一道过滤屏障,将嗓音污染减小到不损坏我听力的程度。此时我可以好整以暇地听着从屏障后传来被处理过的声音:“朕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只狗也养熟了吧?可你呢?无动于衷!无论朕怎么做,你永远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朕是秦国的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为了你这么个下贱的女人,朕宁可不要**三千,就因为你说不喜与人分享,朕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好,可是你却不领情!像你这样铁石心肠长相平庸来历不明的女人,朕会喜欢你,是你祖坟冒青烟了!回答我,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试着当这秦国的王后?”
额?什么?等等,这话题转移太快了吧?为什么前一秒钟他还在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下一秒就要娶我了?不是说古人大多含蓄吗?表达感情应该都是像诗经里写的那样,偷偷地送个情诗礼物什么的,哪有这么直白问出来的?不对不对!呸,乱想什么?别光看眼前这不再狰狞后恢复原先帅气的大帅哥了,丫可是后世人眼中残暴的代名词好伐?他会爱上你这么个平凡得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老女人?除非地球绕着月亮去转!
嬴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敢肯定,与所谓的喜欢无关。可惜现在的他早已经会克制和隐藏他的情绪与真实想法,我能透过他乌黑的眼眸看到的,只有真诚。
很好,嬴政,你离千古第一帝又近了一步,你在通往霸主的路上已经走了那么远,付出了那么多,早已经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成为绊脚石。你的心里装满了宏图伟业,哪里还容得下爱情这种廉价的东西。
你伪装得再好,都不可能猜得到我早已经在两千多年后的时代洞悉了你的人生,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犹如**。
什么喜欢?不过是想将我留在身边好好发掘你所不具有的力量罢了。你一生最追求的是什么,后世随便抓出个中国人都会知道:长生。
求仙问道,期盼长生,才是你人生的目的。
不然怎么会有秦始皇求仙入海处,怎么会有徐福这个老骗子带领童男童女漂洋过海求长生不老药,怎么会有巨大的秦始皇陵兵马俑陪葬坑?可惜啊,你所有的做为以我的角度来看,不过是跳梁小丑般折腾,时间对每个人是公平的,哪怕尊贵如帝王,也终是逃不过宿命的转回。
我相信,当初你派徐福出海时,根本没有想过他最终找到的所谓长生不老果,就是陕西秦岭一带多有生长的野生猕猴桃吧?他找是找到了,估计是没胆子拿回来惹你生气,才一去不复返的吧?
如果说年老体衰的你希望得到长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一手辛苦建立起来的帝国在你死后土崩瓦解,那么现在呢?站在我面前的你身强体壮,年富力强,生机勃勃,离大限还有几十年,又为什么也狂热地迷恋着神怪故事,妄图一窥长生之门呢?即使它从不曾存在过,也穷极一生,耗资无数,乐此不疲。
想起以后他会做的荒唐事,我无奈地摇摇头,可惜这一幕落在嬴政眼里,就变成了我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我,除了他一无所有,没有他的保护连一天都活不下去,长得根本对不起观众,居然敢拒绝他这么个五好青年的爱慕,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嬴政目眦欲裂,我以为他会像猎豹一样扑上来咬死我的时候,他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对着门外高喊:“来人!”一排着装整齐带着肃杀之气的士兵应声推门而入:“很好,很好!朕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拉出去。”
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
“主人,要不要我敲晕这帮傻大个?”
“伺机而动吧,在我真正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过要背着点人,咱们的目的还没达到,以后咸阳宫还是要进来的,还是别给太多的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好。”
我被带离寝宫,越走越偏,直到一处地牢入口停下。
然后我被关进了地牢。
“柯罗,难道我惹了天上哪路神仙?还以为转运了,不用再被关起来与老鼠臭虫为伍,这怎么又回来了?咳,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关多久,我已经开始怀念昨天之前的华服美食了。”
“主人,宇宙中是没有神仙的,地球更没有,天空是由大气层组成的,外面是真空,哪有神仙住在那。您想要华服美食,柯罗可以帮您弄来,至于老鼠臭虫,我可以释放一些低频生物脉冲将他们杀死。”
……碰上这么位不解风情的,我也是醉了。
牢中无日月,地牢里连扇窗户都没有,空气中都散发着腐臭的气味。我并不是地牢里唯一的客人,在我住的这间牢房左手边,还有个低沉的女声不住**着,很明显是被收拾得够呛。她单调的叫声更令时间显得漫长。
柯罗时不时出去,为我带来些外界的消息。嬴政的玉玺仍然没有踪迹,天知道他现在到底在秦国说一不二到什么地位,竟然发布的法令都不需要盖上玉玺就能上下推行,上帝,我还需在这里待多久?
过了约有半月,地牢的门首次打开。我以为,是有人知道我唯一的邻居昨天死了来收尸的。虽然这半个月那女人除了日夜不断**外什么也没干,但即使是个声音,也算是种陪伴,但从前两天开始,她的声音也渐渐衰弱下去终至无声。
柯罗说,那个女人其实受伤不算重,放在现代也就是住院截个肢的事,可是在缺衣少药的古代,又长在根本不管她死活的皇宫,在连食物都没有人送来的阴暗地牢里,想不死都难。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冲向我,而不是我的旁边那间牢房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