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请您再等等,我爸爸……一定会来的。”
小白突然挣开母亲的手,上前抓住了老师,仰着小脑袋恳求,大大的眼里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一时教老师又哽了声。
“小白,这大家都……”
“老师,能不能再宽限几分钟啊?”
露露也上前请求,这下老师们看着这对漂亮得过份的母子,用着两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瞧着自己,早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是那方的一二号家庭仗着几分势力,开始抗议叫嚣,最后又请校长来主持。
一时间,气氛胶着。
校长忙跟两位议员握了手,说,“按照大赛的规定,这已经是额外宽限了。韩同学,你也知道不成规矩无以成方圆,所以比赛不能再拖下去。那就由我宣布韩小白爸爸未到场,这场比赛弃……”
“等等——”
这声大叫从场后传来,就见一个人影跳了两下,飞也似地窜了过来,“校长,校长,有急电,是领主大人的直线电话。”
哗啦一声,众人都不由得后腿了两大步,让了道给那位快蹦上天急得跟猴子似的校长秘书,校长也是一惊,接过电话,连续“嗯”了七八个,眼神突然一直,就瞟向了小白母子,连连点头,还没挂电话,就朝着母子俩猛点头微笑。
“韩同……呃不,韩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您……”
突然一声高呼打断了校长的殷情。
“哇,你们看那是什么啊,好多……好多机甲——”
“哇呜,那个船好大好大——”
“这么大的飞艇啊,不会是领主大人来了吧?”
大人,小孩,全部都看着高空,那突然出现的一大片登陆战舰装甲船护航机甲团,那声势之浩荡,铺天盖地地瞬间就把个小小的学校上空给镇满,乌压压的把正午的日光全掩了去,密密麻麻地把远近的天空都占了去。
隆隆的震动由远而近地传来,地面的尘沙都在跳跃着,又有人大叫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了校门口,巨大的陆地装甲车缓缓驶了过来,远远地就看到那足有十几层楼高的车身,车身上站着身着黑亮单兵装甲的士兵,光是如此,已经让众人倍觉压力十足,威严庄重,惊愕不语。
华英雄还坐在父亲肩头,突然回神地大叫,“小白,那个不会就是你……你……”
小白双眼绽放着明亮的光芒,一直矜持紧抿着的小嘴,拉开了一个大大的弧,重重点头,“是我爸爸。”
嚯,这一句清脆肯定的声音,顿时在众人胸口掀起了涛天巨浪。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是这样的排场出场啊?
小白却没有立即跑向众人已经让开的笔直大道,而是转身抱着母亲,仰着小脸,满眼的希翼,叫了一声,“妈咪!”
母子连心,露露很清楚儿子还是顾及着自己的心情,没有犹豫,抚了抚儿子的头,笑着鼓励道,“去吧,我们去接爸爸。”
男孩终于抛掉了惯常的小大人态,高兴地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前方,装甲车的大门打开,身着白色帝装的男人大步走出,步覆格外急促,他看着腕上通讯器里的三条留言,一时间胸岸起伏,无以铭状。
她终于给他发消息了,不再躲着他了。
―梓勋,我要见你,我们的儿子需要你。
―梓勋,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准时赶到啊!―
―梓勋,你千万不要让小白失望,我不是个好妈妈,你一定要来,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只要你准时来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快来!
只要有她的一句话,就够了。
长长的红毯延伸出去,夹道的士兵严阵以待,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从校园角落迅速被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充塞而沉沉地漫延到四面八方。
小白跑上红毯时,也不由得减缓了速度,一步一步,看着前方越来越近,高大的白色身影,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飞拂着,那样挺拨强势的气息,似乎让小男孩有一瞬间的怔忡,情怯。
露露跟了上来,胸的手抚上儿子小小的肩头,小白看看母亲,眼里的怯意迅速消散。
突然,旁边待立的士兵躬身行礼,“殿下。”
接着便是唰啦啦一片的低呼声响起,那些面目严肃的士兵全部右手帖上左心口,一双双目光中都微微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露露深深呼吸,看向了那个大步走来的男人,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千言万语,都化成了脉脉无声的眼神纠缠,心的位置,为对方热烈地跳动着。
小白跑上前,站在了两人中间,望着那高大的男人,殷切地眼光闪闪发亮,却没敢先出声。
杜梓勋立即收回眼光,看着跟前似乎只达自己腰高的漂亮男孩,更多的感动,激动,充塞了胸口,蹲下了身,张开双臂,声音微微沙哑地开口唤道,“小白,到爸爸这里来。”
男孩的笑容瞬间灿烂得盖过了天上的日光,一头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抱着父亲的脖子,小脸蛋埋在父亲怀里,用力地蹭了蹭,这一刻,全然只是一个渴望父爱的五岁孩子,没有任何顾及,再不需要伪装坚强,深深地嗅着爸爸的气息,之前所有的委屈难过,忐忑不安,都化成了此刻最最幸福的一声低唤。
“爸爸……”
“嗯,我是爸爸。”
杜梓勋将儿子用力一搂,抱了起来,父子两同时看向露露,相帖的笑脸,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露露瞬间觉得喉头哽咽,明白了儿子那小小心中的深深渴望。
爸爸,是孩子心目中永远无法取代的人。
小白不愿意让大罗代打,他一直把这个位置,很认真、很慎重地珍藏着,等着梓勋到来啊!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妈咪,快过来!”小白兴奋地叫了一声。
杜梓勋两步上前,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深深一叹。
“露露,我来了。”
熟悉的温柔嗓音,她曾经在梦里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听到时,那排山倒海的后悔自责淹没了她。她努力想看清他,眨了又眨眼,还是觉得很模糊,直到一抹淡淡的微凉抚过眼眶,又是一声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