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真的没有?”
“随你怎么想。”
“我想住在这里,直到你身体完全康复。”
“怎么可能,那舰队……”
“你在为我担心?”
她别开眼,“没有。”
“丫头,你说谎也习惯不看人的?”
“我没有那么高深的说谎技巧,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骗人。”
“可是我之前被骗得很彻底。”
他的声音蓦然沙哑,她回头看他,眸色太深,依然看不懂。
“我……对不起……”
他却突然一笑,点点她的鼻尖,将她连着毯子抱了起来,走进屋。
“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你已经五天没吃过真正的食物,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以后必须戒掉这个坏习惯。”
看着他的笑脸,她一阵恍惚。
头顶的太阳,难道是真的,不是人工的……
他把她放在了餐桌前,走到梳理台后开始动手洗菜,切菜,点火,倒油,做饭。
呃,这情况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真有些诡异的感觉。
她傻傻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流畅的翻转着锅里的牛排,俊脸上的表情,真像寻常普通人家那个……那个正帮着给妻子做菜的老公。
有点儿黯然啊!
他们的婚姻,居然连三个月都没有支撑住,就没有了。
做为妻子,她也没给他做过一顿饭。
“看什么?”他突然抬头。
她撑着脑袋,歪在桌子上,口气闷闷地说,“好像我还没给你做过饭菜啊,咱俩就离婚了?”
“现在补上。”
“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五天了。”
“多少天我说了算。”
真有那么美的事,她真想永远不醒来啊!
他似乎洞悉到她的想法,“我没有开玩笑。”
唰唰唰,四菜一汤,做好了。
竹笋炒肉片,乳汁烤小牛排,柠檬虾仁,咸酥乳鸽,牡蛎汤。
轻轻闻一口,香得让人口水直溜。
她食欲大涨,立即挑了只鸽子,撕下大腿送进嘴里,香香的,脆脆的口感,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外咸里甜,嫩嫩的汁液滑进喉咙里,简直是人间美味儿。
“唔,你……你是不是趁这几天偷练了厨艺啊?”
“是,就等着你醒过来。”
他坦白得没有一丝迟疑啊,让她又涨红了脸,埋头猛K美味儿。
“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伸手过来,揩过她嘴角的一粒米,反手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四目一对上,她一口饭没吞下去,倒抽口气,又呛了个正着。
他叹息一声,绕过桌子给她抚背顺气,勺了勺汤,喂进她嘴里。
好半晌,他幽幽地吐出一句,“你……更容易害羞!”
她垂下头,不敢看他。
很想问,是不是你已经开始发现,我跟她的不同了?是不是你已经开始接受那个事实了……所以才突然对我那么温柔的吗?好像初到舰上一样……
幸福很简单,快乐来得好像太突然,接下来的几天,她觉得自己像在天堂。
男人褪去了过往的所有面具,冷面军神,不在了,每天睁开眼时,都能看到他静静地看着她,好像一整夜都没有睡去,只是一直看着她。
那眼神很深很深,却不冷,好像装满了整个宇宙,深深地吸引着她。
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年,八成的时间只能躺在创上,看着哥哥给她专门做的大大的天窗,一整片的美丽星空,只能看着,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其他人一样,到那里面去冒险旅行。
现在她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他了,她最大的梦想。
好像哥哥曾经给她读的那么多情诗,讲的那么多爱情故事一样,爱上一个人,拥有他的爱,就好像拥有了世界,一样幸福,一样满足。
深陷其中的,其实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的,也是她自己。
怎么能怪他呢……
他肩上的担子已经那么重了,不能苛求他太多的,对不对?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
“发呆?”
“啊,是呀!”
她在说什么蠢话……
他笑了,眼睛里盛着两团烈烈的火,映得她的脸都直发烫。
哦不,现在是晚上,天黑,他们在房前的沙滩上燃了篝火,他在给她做烤全兔,烤全羊,烤全猪。
其实,她也有想给他做顿家常饭菜,但那天偷拿菜刀的结果,把手给伤了,当时他看到她手指头的血跟小水枪似地飙个不停,气得差点儿把厨房给砸了。说不准入厨房半步,否则就真把厨房给灭了,事后她发现伤了她的菜刀居然消失不见了。
汗,我对不起你啊,菜刀!
她在心里默悼了好几天,怪只怪自己的身体太虚弱,居然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当时一手滑,就把小手指给割到了。
唔,他们俩个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他说多余出来的分给他的将领和心腹,以做贿赂用,好让他们继续快活几日,度度迟到的蜜月。
头次听说有人离了婚,还度蜜月的哦!
“看来已经熟透了。”
他倾身过来,勾过她的小脸,带着一股孜然的味道,她看着那根手指,有点儿恍惚。
他笑得更加暧昧,“可以吃了。”
“真的吗?看起来好香的样子!”
她眨眨眼,看着最靠近的小乳猪,口水开始分泌中。
就这几天,她也觉得自己像头猪一样,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而且都是他给做的,毫不考虑营养成份,全是大鱼大肉大骨头,好像自己也真有长胖了一点点。
“可以吃了。”
“哦?”
她很主动地探过身去,等着他动手切肉,托起盘子接过去。
哪知道他就那么看着她,火焰般的眼神,从她头顶扫到夏身,让她越来越紧张。
“梓勋……”
撒娇般的一唤,尾意拖得很长很长,嘟起的红唇,充满了极度的诱惑性,让他再抑不住几日的渴望,倾身含在了嘴里,顺势将这只养肥的小猪压进了身后的地毯里,吃了起来。
“你……你要干……”
“好不容易熟透了,当然是要吃掉。”
他的吻迅速滑下了脖颈,来到胸,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绵裙,吻着,他递上来的眼神,深浓得教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