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勋想抓住他,那是痴人说梦!
也许在舰队指挥上,韩业绝对比不上杜梓勋,但在间谍战和逃跑这等功夫上,杜梓勋于他韩业,也只能望尘末及。
这一路上,也碰到几组追堵他们的宪兵,但都被他们里应外合,给错过去了。他们穿过数道门,爬了几个通风口,又破了几堵墙,也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其间,还有人帮他们分散宪兵注意力,做烟雾弹似地,使得杜梓勋一直没有追上他们,甚至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七绕八拐,不知不觉,当他们再跨过一扇似乎刚好被人焊开的墙门后,那一地的血渍,让未来心头一突。
“哥,这里是?”
韩业一笑,苍白的俊脸上,得意不减,“是我们之前离开的地方。”
“你……”
他点头,“绕了一下路,我们的原计划仍然没有变。”
与此同时,在逃生舱那方,十个舱室被发射了出去,陈飞带着人马赶到时,刚好晚了一步。
白发男人一看,拿起枪就将室内那几个内线的特工,一扫涂地,全部断了半截身子,倒在地上,痛苦嚎叫。
并下令,“通知释放穿梭艇,不准射击,必须一个个都给我抓回来。”
厉眸横扫众人,宪兵卫兵们都吓得垂下了头。
陈飞心下疑惑,“大人,我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些问题。这一路上,他们绕了很多路,难道就是为了引开我们,从逃身舱走?这似乎……”
白发男人的目光在室内临巡了一遍,一手搭上一个黑洞洞的舱口,救生舱已经弹出,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眯起眸子,通过那黑洞洞的底子,似乎在寻思,亦或在看什么。
半晌,男人突然收回生,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
陈飞追上,急唤,“大人?”
“我们上当了!”
“那他们现在……”
“回垃圾舱。”
顿时,陈飞一副大悟状。
此时此刻,垃圾舱的舱门口,传来一片痛苦嘶嚎声。
“姐,我怕,我怕,好恐怖,好可怕……他到底要干嘛,他把他们怎么了……”
齐琪缩在云珏怀里,吓得又哭又抖,而云珏失了双脚,脸色苍白不堪,身心惧疼,再看眼前的诡异情况,倒没有那么害怕。
“他们想逃跑,才用这种可耻的办法,用我们的人命做墙,来挡着勋哥他们。别怕,姐会保护你的。”
齐琪努力平覆心头的惧意,可是那片嚎叫声,根本阻挡不住。
当他们重新回到垃圾处理区时,那个胸口被贯穿了一个洞的男人,居然从心口抽出一条奇怪的线,释放出一泼黑水似的怪东西,将原守驻在这里的几十个宪兵全部粘在了一起,前后串成一片人墙挡在舱道中。
那些人以头、双手、双脚粘串在一起,接口处一片血骨相连,那黑糊糊的东西像毒病似地攀爬过人的肌肤,听得咔嚓咔嚓的响声,好像关节相扣在一起,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人身体头首都跟长在一起似地,越看越恐怖。
而且,他们都还没有死,还有自己的意识似地,痛叫着,哼哼着,有的还在叫救命,将那种血肉糊拼乱凑的恐惧,推到最高点。
“把这两女人扔进垃圾筒。”
韩业一声令下,齐琪吓得尖叫一声,拨腿就要跑,就被安娜一手扯住头发给攥了回来。
安娜冷哼,“再跑,就把你的脚给废了,跟你姐正好凑个对。”
“不要,不要,姐,救命,救我……”
未来看到这情况,喝令了一声,安娜就松开了手。
“哥,不要伤害她们,好不好,这不关他们的事啊!”
韩业的眼光冷冷地瞥过齐琪那两姐妹,道,“她们胆敢伤了你,就关她们的事了。”
“可是,那也是我不对在先。哥,求你不要……”
云珏冷声打断了未来的求饶,“郝未来,不需要你假惺惺替我们求情。如果我们死了,大哥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只要他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大哥未来一定会走得更远更好。”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韩业正眼看向云珏,女人虽痛心疾首,还一脸顽强不屈,在女人里,也确实骨气够硬的。
早在多年前,他就调查过杜梓勋一家人的情况。其中惊讶之处,也不在其他人之下。这一家子兄弟姐妹七人,似乎个个都在某一领域特别专精,可谓之百年内难得一见的天才,在整片星域里千兆亿人口里,也顶多百来个,他们一家居然就同时养了七个,而且还是从孤儿院里随意领养而来的,怎么不教人惊奇。
当然,这个世界里,永远不存在所谓的巧合。其中是什么样的人心人士,故意给杜梓勋身边安插了这些人,他那时没有细究,现在却隐约有了一些想法和眉目。
韩业走向云珏,齐琪吓得抱着妹妹直往后腿。
云珏没有丝毫惧色,心下倒真是想着一死,或许就能让杜梓勋彻底脱离郝未来的魔障,重新回到他们家来,一家人和乐地在一起就像当年一样。
未来抱住韩业,“哥,不要这样,我跟你走,我们快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管他们了!”
“这女人想激我杀了她,让杜梓勋对你断了念想。小妹,你说我应不应该动手?”
他转过头,双眸微眯,看着她瞬间怆惶的小脸。
“动手啊!我要让勋哥看看清楚,这个贱女人的真面目。当着勋哥一套,背着又是一套,居然还敢背叛勋哥跟别的男人私奔,真是不要脸,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小表子……”
一巴掌挥出,重重地将云珏甩在墙脚上,撞出一口鲜血来。
韩业脸色铁青地瞪着云珏,要不是未来拉着,怕是上前就再赏她一脚,戾声说道,“女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手上还有很多,或者你也可以去加入他们的行列,为我们的顺利逃亡,添、砖、加、瓦!”
男人指着那一道道嘶声戾叫的人墙,让本来已经视死如归的女人,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