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和我打?”程屿癶饶有兴味。
“当然,我要打赢你为止。”叶水茉雄心壮志。
“哦?你准备怎么打?”程屿癶像在哄一个小孩。
叶水茉提起脚就踢,她知道空手道要的是速度、力道、韧性;要的是苦练,很难有投机取巧的,但是她缺少的就是练习,而且眼前这个人明显的体力上就比她优势多了,所以她要一击制敌。
这一脚比起昨天确实是进步很多,不仅是速度还是力道的。叶水茉脸上有一抹自信的笑,这可是她练了一晚的一脚啊,绝对霹雳无敌。
程屿癶一个闪身,简直是毫不费神地就避过了。叶水茉不信,又踢出一脚。她的身子灵活轻巧,把脚踢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赢不了我。”程屿癶磊落地一笑,左手一伸,拇指钳住水茉的脚胫骨。
叶水茉感觉到很粗糙的触觉,然后疼痛传入神经。但这不是她惊讶的原因,她诧异的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松地就抓住她的?!
“你、你怎么做到的?”她又傻傻地问。
程屿癶放开手,“练出来的。”他半真半假地说,有点怀念她昨天兔子一样跺脚的可爱模样。
叶水茉低头看他的腰间,没看错啊,那里是系着和她一样的白色腰带啊。难道是她太烂了,实际上系白色腰带的也是很厉害的?她一阵挫败。
程屿癶看着兀自烦恼的叶水茉,看着她白皙的小脸蛋写满困扰,左脸颊上的那颗痣似乎都在泛着愁,那么的惹人疼爱。
“你叫什么名字?”程屿癶不受控制地问。
“叶水茉。”水茉很自然地回答,突然想起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个女孩问她名字,她说了以后,却招来她一顿质问:那么多念叶的字,那么多念水的字,那么多念茉的字,我怎么知道你那名字怎么写啊?想到这,她很乖地补充,“是树叶的叶,流水的水,茉莉的茉。”
听着她小心地说自己的名字,她的嗓音脆脆的,嫩嫩的,听得程屿癶心里一阵莫名的心动。
“原来真的是一朵茉莉花啊。”程屿癶玩笑地说。
“啊?”叶水茉抬起头,却被一双带着笑意的漆黑眼睛吸引,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他。她记得他的脸有点黑,但那是很阳刚健康的黑,他有一双深刻的漆黑眼睛,看起来充满正义,挺拔坚毅的鼻梁,轮廓清晰的唇形,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和关不住的爽朗。一身白色的道服穿在他身上是那样的挺拔磊拓。
叶水茉看得脸热热的,这个和她打了两次的人还真是好看啊。
“我要走了。”程屿癶扯扯她的脸颊。
叶水茉一阵剧烈的心跳,他粗糙的手触碰在她脸颊的感觉竟让她心神一荡。这个男人,她甚至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
这之后,叶水茉更勤奋地练习空手道了,道馆每到一个时刻,就会有集体练习基本功的,他们站猫足立姿足足站半个钟头,然后练踢腿,而且要低姿势,前踢一百下,左脚踢完,再踢右脚。左右脚踢完,再踢侧踢侧踢踢完,再踢转踢,不厌其烦地练着,永无止境地练着。
有时候叶水茉会被这踢脚折磨得想马上就放弃,但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把那个男人打败,就舍不得放弃了。
交手两次后,她又断断续续地和他交了三次手,他不是每天都会来的,好像很随性,想到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她简直就是在守株待兔,但是令人沮丧的,不论叶水茉怎么努力,不论她的进步有多快,总是轻而易举地被他击败。
这次,她特意跑去请教了空手道黑带的白莜祖,然后白莜祖很义气地教给她一个必胜的办法。
白莜祖说,与人对敌时,自己的两只手或一只手离身子不能太远,因为腋窝的“攒心穴”是一个致命伤。从那儿用“凤眼”或“鹤凿”打进去,直攻心房,效果惊人。所以,白莜祖要她仗着自己是新手,可以在对手毫不防范下,诱使对手伸手出来,然后她直攻人家的“攒心穴”。
白莜祖的这番话,听得叶水茉糊里糊涂的,她一点也不知道什么穴,什么凤,什么鹤的,气得白莜祖大骂笨蛋,又无可奈何地示范给她看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