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水茉的朋友,我是菊烨野。”笑容乖巧。
“我是米润儿。”音色甜美。
“好,好,”桑岛樱用手帕优雅地在唇角擦了擦,“不好意思啊,我很会流汗呢。”声音很矜贵。
她的口水没流出来吧?“我是程屿癶的妈妈,也就是水茉的未来婆婆,你们可以叫我樱姨的。”桑岛樱像极化装成小红帽的外婆的那只老狼。脑海里有个画面闪闪发光——她的床边围满了小红帽。天伦之乐,天伦之乐啊!
“樱姨好。”
“樱姨好。”
菊烨野和米润儿礼貌地打招呼,完全没意识到她们已经变成匍匐在老狼床边的小红帽。
“咦,那位是?”发现了从道场里走来的白莜祖。
“白莜祖。”简短干脆地自我介绍。
犹如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桑岛樱,她目光一紧,留心打量起白莜祖来。
白色的道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修长身段,兼具了女子的清丽和男子的英气,眼神锐利而明亮,五官伶俐,有完美的颈部线条,头发稠密,举止间落落大方,不论身为女子或是男子,绝对是个中极品。这个人,很可能对她造成威胁。桑岛樱得出结论。
“水茉,你跟我过来。”白莜祖拍拍水茉的后脑,有话要私下说的意思。
叶水茉点点头,任莜祖揽着她的肩,朝角落走去。
威胁来了!桑岛樱心中的警铃大作,那样的背影,好像水茉是她的所有物的感觉。
“什么事,莜祖?”叶水茉仰头问她。
白莜祖不出声,眼睛里藏着不舍,她仔仔细细地看着水茉的脸,像在看一个永远离她而去的人。她失神落魄地捏着水茉的脸颊,又抱了抱她。这些还近在眼前,但从此以后却不是她的了。
“水茉啊,我舍不得你。”白莜祖感伤地抱紧叶水茉。
“莜祖,你要去哪里吗?”叶水茉困在她的怀里,紧着眉头想,她没听到消息说最近有什么赛事需要莜祖去国外抢新闻的啊。
“你不明白的。”白莜祖深深叹一口气,抱着水茉舍不得放手。
她是存心的!
她是存心的!
两母子生平第一次同仇敌忾地瞪住他们共同的敌人。
她竟敢在他面前,抱了水茉那么久!分明是不把他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
她竟敢在她面前,抱了水茉那么久!分明是不好把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陷入哀伤中的白莜祖一时不察,突觉得手臂一空,水茉已经被人捞走了。
抢先一步的程屿癶站在她面前,脸色不好,“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声音也很臭。
什么约定?叶水茉掏掏耳朵,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耳疾。
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些事好像是她的神经所不能传导的。
白莜祖吸了一口气,再吸了一口气,终于她的牙缝里吐出寒冷如冰的字来:“我不会忘记的。”当初她怎么就冲动地答应了他:如果打不赢他,就不再打扰他和水茉的事。
“很好。”得到满意答案的程屿癶牵着水茉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她,彬彬有礼如一个绅士,“请问白莜祖小姐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我和水茉的订婚宴?”
这绝对是恶劣的示威,她肯定!白莜祖握紧拳头,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在桑岛樱的执意要求下,叶水茉和程屿癶的订婚宴被迫设在程家。
程屿癶最后同意是因为得到桑岛樱的保证,这餐宴席是由他的父亲主厨,这就是说没有了一人一碗乌东面的可能。
入宴的有程家人和水茉及她的三个好友菊烨野、米润儿、白莜祖,还有杉浦尚。
“真好吃啊。”
饭桌上不时传来这样的赞叹,因为程堂甫超凡出群的厨艺,各怀心事的用餐者倒也把这顿喜筵吃得津津有味。饭后,他们品着绿茶,在客厅闲聊。
其间,桑岛樱得知菊烨野和她一样都是纯正的日本人,高兴得不行,当场就要认菊烨野作干女儿。菊烨野一口答应了,桑岛樱借给大家添茶水的时间,躲到厨房激动得泪流满面,那种企盼了一辈子终于得到了女儿的不真实感,让她身子轻飘飘的。